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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45)+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至于罗纹,从江家回了王府,当然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忧心戚戚”愁眉不展的模样,冬雨时常“开解”,与罗纹之间的“情谊”如同这年夏季,在进入六月后迅速升温。

露华依然日日白昼来关睢苑绣那花鸟屏风,与夏柯日益熟识,无话不谈。

单氏更有了机会,得闲便来关睢苑请安,小谢氏对这事视若无睹。

而冬雨对晴空仍然“念念不忘”,有回在前庭路遇,“一不小心”就崴了脚,跌坐在地千娇百媚地呻吟,晴空目不斜视地过去,倒是灰渡不忍,将人扶了起来,嘱咐个婆子照顾。

灰渡问晴空:“你不是对世子妃的丫鬟极尽讨好么?怎么对这姑娘例外?”

晴空满面坚决:“秋月说了,若我与冬雨说一句话,她再不理我!”

灰渡:……

晴空满面正色:“再说她不是宋嬷嬷的孙女儿么,便是你也得远着些才好,别中了她的美人计!”

☆、第三百五十四章 初见端倪,终究难测

旖辰并没有依照皇后的嘱咐先回国公府与大长公主商议,而是径直去了楚王府的关睢苑见旖景,把皇后的话细细说了一回:“我因完全揣摩不得皇后的用意,也不敢贸贸然惊动了祖母,只好先与五妹妹这儿讨个主意。”

旖景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皇后的计较。

什么圣上忙于政务、太后静养礼佛,这些都是借口,太子妃位既是天家之事,也属国事范畴,万万没有避开天子与太后,反而找外臣事先商量的道理。

皇后或许是先在天子与太后跟前试探过,并没有任何结果,心里才急躁不安。

那两个人选,一为甄莲堂妹,一个是甄夫人娘家侄女。

皇后无疑仍是想争取这一系势力为太子所用。

但天子置若罔闻,或者回避不提,难免让皇后不安,太子无嗣,太子妃位空悬,若圣上无易储之心,这时应当将这事放在首重,早日择定太子妃。

皇后压根不是真要与旖辰或者大长公主商议,关于人选早有决意,若非甄氏,便为邢氏。

分明是想通过卫国公与楚王的嘴“提醒”圣上,两位是天子信臣,太子正需他们援手。

不过皇后情知旖景“不好对付”这才挑拣了容易拿捏的旖辰,有的话不能明说,隐晦了又怕旖辰听不明白,这才点醒她——无论是大长公主,抑或旖景,将话转告,她们必然明白皇后言下之意。

直言旖辰小产的事,无非是施压与威胁。

当然旖辰无意间小产,算不得什么“罪责”不过福王有心隐瞒这事,显然是不想让人借着旖辰子嗣坎坷的原因,重提纳侧妃的旧话,皇后统御六宫,母仪天下,当然是最有资格插手这事的人。

想通了这些关窍,旖景一一解释给旖辰听:“这事与长姐干系不大,也不用太过担忧,等世子归来,我先与他商议,至于祖母,若不用烦扰她老人家,暂时还是莫提的好。”

旖辰尚且在纠结小产一事:“这事除了祖母、母亲与你,王爷瞒得密不透风,怎么就被皇后得知?”

旖景:……我的好姐姐,经过那年宫婢琼衣的事儿,感情您还不知道福王府里早有皇后的耳目?

旖景见旖辰忧心忡忡,只好实言相告。

旖辰大惊失色:“我且只以为那侍卫真是琼衣买通……这该如何是好,我倒没有干系,只担心皇后会对王爷不利。”

“姐夫比姐姐明白,许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才没细说,那些耳目姐夫心里一定有数,想来不会让他们涉及要紧,不过就算知道是皇后耳目,也不好清除。”旖景劝道:“姐姐小产一事原不用瞒着皇后,中宫知情,想来是姐夫有心透露,为的也是掩人耳目。”

福王子嗣繁荣抑或单薄皇后压根不会在意,或者说她根本希望庶子们都无后才好,故而福王上请不纳侧妃,皇后半点不曾刁难,既是讨好了卫国公府,又不违逆圣上、太后之意,几全其美的事,何必自找麻烦。

这回无非就是打算利用此事向国公府施压而已。

旖辰到底还不是太糊涂,被旖景一提醒也明白过来,那担忧却仍然难解:“不过如此一来,岂不让楚王府与国公府为难?”

“放心吧,这事圣上应当早有决断,就算父亲与翁爹或者世子进言也无济于事,表面上敷衍皇后一番倒也不算为难。”旖景极尽安慰,好容易才打消了旖辰的忧虑,送她出了关睢苑,亲眼看着登车离开。

这一晚虞阁部晚膳之后,照例前往书房处理公务时,忽然发现他家世子妃极尽殷勤,一会奉茶,一会又递上手炉,一会又往香炉里添上玉兰香,一会儿拈着枚果脯递到唇边……大冷的天,磨磨蹭蹭着不肯回房享受暖炕,反而坐在书房里间的地台上等。

就算铺着厚厚几层裘毡,到底怕渗上寒气儿,虞沨这才收敛了享受“美人在侧”的心思,暂且抛下公务,将人拉了出来,依偎在铺着雪貂皮褥的长榻上,伸手刮了一刮分明“心怀叵测”的某人秀挺的鼻梁:“世子妃在盘算什么呢,先说来听听吧,否则你在旁心事忡忡地献殷勤,闹得我也静不下心。”

旖景原在晚膳时就想提出这两桩事,怕伤了本就挑食的某人的胃口,膳后又见他忙着务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才“鬼鬼祟祟”地在一旁出没,这会子被人拆穿,干脆也不再憋着,先把相对重要的一件说了出来。

“圣上是想在卓、韦两妃中择选一人,皇后这回应是白打算盘了。”虞沨干脆利落地说道。

这代表着……

圣心难测,旖景暂且不去理会储位归属,只关心眼前:“那阁部可有法子把皇后敷衍过去?”

虞沨轻挑眉梢,极想卖卖关子,考虑到公务还多,到底没有打情骂俏耽搁时光,言简意赅地说道:“不用咱们担心,圣上晾上皇后一阵,自会处理。”

旖景便明白过来,感情这对天下至尊的夫妻是在彼此试探,看来信任感十分有限,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圣上还会先种一树酸梅让皇后止渴,结果再“当头棒喝……”好吧,这事她不予置评,连忙又将二娘的请托转告,因着为这些琐碎,耽搁了她家“国家栋梁”劳力分心“贤妻”十分过意不去,讪讪解释:“二姐姐这回能这般处事,实在不简单,又关系着她的美满,当真不忍袖手旁观。”

“二姐夫不是外人,这事我会放在心上。”阁部答应得倒痛快:“不过这事要一蹴而就还不能操之过急,等年后才能见到成效,眼见过年,纨绔们正是花天酒地的时候,先由着二姐夫放纵一番,待元宵过后,再让他吃个小亏幡然醒悟,今后才会彻底收心。”

仅凭这一句话,旖景自然听不出“不是外人”还有另一层涵义——其实周姐夫长嫂娘家兄长陶凯隶属神机营,是当今天子一手提拔的亲信,早被编入天察卫,如今是虞沨下属,两人明面上交情也在,时常听陶凯提起,称他那贤惠的妹子甚是关爱夫家小叔,也即周姐夫,无奈周姐夫从小被母亲骄纵,难免染了些纨绔习气,虽不嗜财好色、仗势欺人,总归是乐于风花雪月之雅,而荒疏经史儒学之业,周大嫂规劝不能,未免觉得愧对婆母当年所托,屡屡提说,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