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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691)+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老王妃微微颔首:“芷丫头别哭了,你姑母原就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误会解开就好了,原本不是外人,别在心里头存了芥蒂,洲儿眼下领着西山卫的差事,平时不得空,你可得代她尽孝,你姑母管着王府中馈,还日日来晨昏定省,你也别躲懒。”

一般为人妾室,站规矩也是在正室面前,至于婆母与尊长那儿,还轮不着妾室侍奉,但老王妃原本就不重这些礼教,且还把芷姨娘当作侄孙女,认为来她院里问安也是应当,更何况眼下虞洲没有正妻,芷姨娘“独大”,老王妃更觉合情合理。

小谢氏却满心憋屈,听老王妃一口一声“你姑母”,只觉得五脏六腑蓄满了郁气,到底不敢当面顶撞。

转身却对虞栋抱怨跳脚,口口声声说老王妃坏了规矩,反倒被虞栋喝斥:“我看你成日里闲得发慌,就算未雨筹谋,哪有你这样的?二郎才去了西苑一晚,就有庶长子了?就算有了,也不算大事,嫡庶分明,始终排在长幼有序之前,再说二郎的婚事,你不需操心,候府三爷那头必会应承,既然他们能接受先头有一房贵妾,当然要有接受庶长子的准备,这也是低娶的好处,芷娘终究是舅兄亲出的女儿,是你侄女,你倒率先挑她的理儿,得罪的可是镇国公府,你的亲哥哥。”

小谢氏被这番话一堵,彻底无语了。

虞栋又说:“你若不想有庶长孙,还不赶紧着与候府议亲,趁早给洲儿娶个正室进门儿,拖拖延延,难道还要让我这大老爷们去操办不成?你不就是嫌黄三爷官位太低么,我透个口风给你,秦右丞最近与黄三爷交近,这还不是秦相的意会,十之八九是要提携黄三爷。”

小谢氏一听这话,才醒了几分精神:“当真?不是说黄三爷烂泥糊不上墙么,怎么得了秦相的眼?”

“说你妇人短见,你还不承认,莫说建宁候不会不顾手足,便是黄二……黄三可是私助着他的,你就没听几个皇子府的侧妃议论?四皇子新纳的那个宠妾,就是廖家的女儿,黄二可是把廖家当作外家,这其中牵连……你明白了吧。”虞栋压低了声音。

小谢氏惊讶:“这么说来,黄二身后的是四皇子?四殿下真能夺储?我还真料准了,四殿下是贵妃所出,又娶了秦相的孙女儿,身后站着陈家秦家两门望族,只有他才有资格与太子一较高低。”

虞栋一阵瞪眼,又腹诽了一句妇人之见,到底没把三皇子这个“真身”兜出来,拂袖而去。

小谢氏这头却在琢磨,若是能等黄三爷这官阶擢升上去,再商谈婚事的话,洲儿才更有体面不是?

她没料到,今日才辜负了她殷殷期待,擅自与芷娘圆了房的虞洲压根就没去西山卫,大清早出门,先到平安坊里的茶楼里转了一圈儿,和几个纨绔子弟听书品茶消磨了半日,就去了建宁候府拜访黄四郎。

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是中秋宫宴,因着韦明玉的事一番热闹后,气氛更活跃了起来,黄江月总算找了个机会,堂而皇之地喊住了虞洲,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说了几句话,其中有压低了语音的重点——

“二郎若依然放不下阿景,得空请来候府一谈。”

☆、第四百一十八章 “毛遂自荐”,大言不惭

虞洲不是傻子,又得了小谢氏的提醒,当然知道黄江月盘算着什么,对她那句话本来嗤之以鼻,故而并没有理会,但等到谢芷娘进门这日,他因着大醉一场,傍晚又亲眼目睹长兄长嫂间的“琴瑟和谐”,越发郁集,晚上再经一番自找的“酒入愁肠”,听虞沨侃侃而谈关于科举,俨然主持国政的作派,心里妒忌又添几分。

想到父亲说的那事,点明黄二能助他夺爵,提到候府三房也是己方助力,虽虞栋有所保留,没有明说三皇子在幕后,可虞洲已经有了几分意动。

一忽又想到黄江月当日所言,突然就心猿意马起来。

先听听江月有什么打算倒也不错。

虞洲与黄四郎原是国子监同窗,又因着卫国公府的关系,两人原本交情还算不错,这回登门倒不算冒昧,又提到从前对弈曾输给了江月,甚是不服,叫嚣着要一血前耻,四郎不防有他,便让人请了妹妹来院子里,与虞洲拉开了战局。

不多时,得了知会的黄三爷喊了四郎去问话,虞洲与江月自然就有了独处的机会。

棋局当然停了下来,谁也不在意黑白纵横间的胜负。

黄江月久久未等来虞洲,原本焦灼不安,好不容易盼到他登门,却又矜持起来,见虞洲摆下一子自毁长城的臭棋,晓得他是另有来意,越发地稳重,不急不缓地啜着茶水,微抬着眼睑看虞洲心神不宁地蹙着眉头,似乎在为难该怎么开口,江月一个云淡风清的微笑,才觉得迎面而来的秋风,的确是染着怡人的凉爽了。

“七妹妹中秋那日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虞洲踌躇了半响,还是说了句开门见山的话,这让江月多少有些郁怀,她就知道,二郎心心念念的依然还是阿景。

出身贵重,又兼容貌出众,这便是旖景与生俱来的优势,也难怪这些男子奉迎追捧、念念不忘。

她自负容貌与旖景并无多大距离,无非就是身份不如罢了,可靠着聪明才智,也未必不能弥补。

这样的念头在黄江月脑海里一晃,却是轻叹一声:“二郎打小怎么对待阿景,我是亲眼目睹,想楚王世子未从冀州归来之前,阿景待你那般亲厚,可惜……二郎莫恼,我也是直话直说,世子才华出众只是一方面,重要的还是身份,虽你们都是宗室,可他才是世子,二郎输在身份上罢了。”

这话让虞洲烦躁的情绪多少有了平复,可微一沉吟后,却又冷笑:“五妹妹怎是这般浅薄之人,若只择贵而婚,三皇子身份岂不是更加贵重?”

“是么?三殿下只是皇子,将来最多就是亲王,与世子又有什么区别?再者,楚王手里可还有楚州边军,以及西南数省都卫,不比三皇子这个空衔亲王要强?阿景未必不是这么考虑。”黄江月说道:“我是为二郎不平,并非指责阿景,二郎不需与我争执。”

见虞洲沉默不语,黄江月又再说道:“论是如何,阿景眼下已经嫁为人妇,二郎也始终都要另寻良配,不是我自负,只因我知道一些楚王府的隐情,的确是最适合二郎的人,我又了解二郎的心思,并不会在意你心有所属,自是不会拈酸吃醋,再者我与阿景的情谊二郎也是了解的,我说的话,对阿景多少还会有些影响。”

黄江月自然是要保留旖景对她“大不如前”的秘密,至于今后虞洲会不会洞悉,等六礼告磬,同牢合卺,自然就不重要了。

“七妹妹这话有意思,难道你真能这般大度,还能助我再夺五妹妹芳心不成?”虞洲仍在冷笑。

“二郎能不能夺阿景芳心得靠你自己,但我却有办法让世子与她之间生隙。”黄江月又说:“阿景已为人妇,就算心意有变,于我不会有半点影响,二郎也不是只顾儿女私情的浅薄之辈,就算对阿景还有情意,那也是因为求而不得,若真让你趁了愿,她也就不算什么了,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