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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688)+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秋月的“孩子们”,指的是负责探听“敌情”的几个丫鬟,由她统筹,铃铛直接领导,活跃在王府各处,据说其中一个还认了回事处的郝婆子为干娘,郝婆子可是个“王府通”,无论世仆,还是新买的丫鬟小子,家家情况,有哪几个彼此交好,有哪几个是死对头,诸如种种都是门清,只不过郝婆子虽然“灵通”,话却不多,连单氏都以为她沉默寡言,没想到与秋月的“孩子”投缘,被她套牢,俨然成了关睢苑潜在的“人事顾问”。

又听铃铛说道:“二郎院里的明月姑娘,今儿个突然被打发去了西苑,说是调去服侍芷姨娘,胡旋说明月是被朗星娘亲自盯着过去的,衣服细软都一齐收拾了,一路上都红着眼圈儿,满心地不愿。”

夏柯这时也说道:“明月应是今日才得的信儿,奴婢今日应世子妃的嘱咐去看望芷姨娘,还瞧见明月与赵四家的在西苑说话,依稀听见明月在骂朗星,怪怨她‘排除异己’,在夫人面前上了眼药,瞒得一丝不漏,还不是怕她早知这事后不依,求二郎作主。”

铃铛紧跟着补充:“赵四家的是明月亲娘,眼下在浆洗房管事,那婆子最是个贪心的,胡旋有回不过给了她一碟子凤梨酥,闲话里就把二郎院里的事说了许多,二郎最倚重的丫鬟就是朗星明月,朗星是夫人的陪房,老子在外头打理商铺,有个哥哥是采买。”

见旖景听得仔细,铃铛连忙说到关键:“朗星明面上月钱虽与明月一样,都是二两,可自从这月,听说夫人私补了她三两,眼下拿着五两月银。”

旖景微微颔首,看来这位朗星是得了小谢氏允准的通房丫鬟,虞洲将来的准姨娘了。

“朗星最是稳重,也不怎么爱与丫鬟们闲话,模样生得也不如明月。”夏柯加上一句。

铃铛却没学会婉转,直冲冲就是一句:“这原也不是什么隐密,多少人都知道二郎更看重明月,沐浴更衣是离不开她的。”

显然,明月原本也是“准姨娘”,不过是虞洲自己的主意,小谢氏并不认可,当然也许,是朗星在小谢氏面前递了话,明月这回才被“贬”出了虞洲院里。

单氏早有知会,小谢氏嘱咐过虞洲,嫡庶不能乱,尤其长子,不可是庶出,虽逼于无奈先纳了芷姨娘进门儿,但大婚之前,虞洲最好别与芷姨娘同房。

所以,朗星就借着这个机会,将明月排挤去了西苑?

虞洲的婚事这会子八字没有一撇,待议亲、定亲、下聘、亲迎等一整套程序下来,怎么也得等到一年之后正妻才会入门儿,看来朗星很明白虞洲,与丫鬟再怎么亲近,一年的疏远,明月在他心头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明月会心甘情愿地认命?

旖景轻轻一笑:“昨儿个国公府送来了几筐子弥猴桃,各处都送到了,但芷姨娘今日才进门儿,也不好漏了她那处,让胡旋挑上一篮子送去吧,别扰了芷姨娘,交给明月就行。”

铃铛还没听明白旖景的用意,夏柯却体会过来,笑着应了声是,转身就找胡旋去了。

于是乎,二郎在关睢苑与世子饮酒的事儿就传到了明月耳里。

☆、第四百一十六章 “新婚”次日,“婆婆”逞...

在秋月的虎视眈眈下,虞洲到底没能“尽兴”,当虞沨饮了三盏酒后,就不好再敬,只一人闷闷地喝,却也坐到了亥正,舌头便有些转不过弯儿,秋月贴心劝阻:“二郎响午时就喝得多了,晚上可不能多饮,否则老王妃知道了可得责怪下来。”很委婉地逐客令。

当虞洲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角门,迎面就遇上了明月,立在清浅的月色下,含笑带嗔。

这一晚朗星十分焦灼,因二郎“夜不归宿”。

清早辰正,旖景照常去荣禧堂问安,惊讶地发现“擂台”上少了小谢氏。

当然,她不会用非议小谢氏“缺席”“不敬”这么下乘的手段,连提也没有提一句。

老王妃却问:“洲儿大早上就去了西山卫?”

一旁祝嬷嬷连忙禀报:“二郎卯初就来了荣禧堂,交待了奴婢,因着今日当值,不及与您道辞。”

老王妃微微颔首,晓得到底只是纳妾,依例是不准假的,虞洲今日只好赶回军营。

不多久,燕儿却挑了帘子进来,脸上分明带着急切,当瞧见老王妃还未用完早膳,又不好多说什么,只看了祝嬷嬷一眼。

旖景心念一动,难道今日二婶没赶得及与她“打擂台”,是去芷姨娘那处寻衅去了?

老王妃也瞧见了燕儿,难得的是今日竟然看出丫鬟欲言又止的神情,放下手里的调羹,用旖景递上的茶盏漱了口,这才问道:“怎么回事,一大早的,你这丫鬟与阿祝打什么眼神官司?”

燕儿这才上前禀道:“夫人今早去了西苑,责罚了芷姨娘,又要将明月逐出王府,交给人牙子发卖,赵四家的着了急,正跪在院子外头请罪。”

老王妃蹙紧了眉:“这一大早的,老二媳妇闹的是哪一出?明月那丫头最是个伶俐讨巧的,一贯侍候得洲儿妥妥帖帖,她又是家生子,哪能说卖就卖……”老王妃的重点完全跑偏,似乎还没习惯芷姨娘是指她的侄孙女儿。

祝嬷嬷却飞快地梭了旖景一眼,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随声附和道:“也许是昨日事多,明月出了什么疏漏吧,夫人一惯重规矩,未免严厉一些,一时忘记了明月是您赏给二郎的丫鬟,没先知应一声。”

旖景看了一眼祝嬷嬷,微抿唇角,看来自己的警告还是有些作用,这位背地里也会给小谢氏上眼药了。

又听祝嬷嬷故作不满地对燕儿说道:“你说夫人在西苑,怎么又连着明月都发作了?难道是明月冲撞了芷姨娘不成?”

燕儿脆声禀道:“奴婢也不知详细,只听赵四家的慌里慌张地说了几句,似乎明月调去了西苑侍候……夫人怪罪明月昨儿个引了二郎去西苑……赵四家的说夫人让单婶子端了避子汤,芷姨娘不愿服用……夫人就罚了芷姨娘跪在院里,要打芷姨娘板子,明月与姨娘带来的丫鬟都跪着求情,夫人越发恼怒。”

老王妃这才清醒过来,脸上就是一沉:“她要让三娘用避子汤?!那可是伤身子的药,三娘好歹也是她亲侄女,是国公府的贵女!”又突地想起明月:“怎么把明月调去西苑,也没知会我一声!”

这话祝嬷嬷也不好接,老王妃您一贯不理内务,王府诸事可不都由将军夫人一手遮天,没知会您的哪只一件两件。

旖景劝道:“祖母先别着急,莫如去问问清楚,二婶掌理家务,必会明断是非,想来是底下人不知道详细,误解了也是有的。”

但她心里却明白燕儿的话必然就是实情,小谢氏深恶芷姨娘行止不端,又恨她坏了虞洲的姻缘,心里早不将芷姨娘当作亲侄女,生怕被她趁愿,先有了庶长子,迫不及待就要逼着喝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