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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680)+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是太子妃这么说的?她说是为了保全你?”皇后满面肃色。

但泪如滂沱的太子却毫无察觉,好在甄莲也没有那么愚蠢。

“阿莲恳求儿子,若不准她自请废位,岳母岳父与小舅子都得受到牵连……儿子与三弟商议,想找出老四的漏洞,让阿莲与岳家脱罪,岂知三弟也劝我,说阿莲一片苦心,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储位,若儿子一意孤行,非但救不了阿莲,更会连累岳家,甚至会让心怀叵测之人借机诟病。”

太子还有句话没说。

三皇子昨晚一边灌着他喝酒,一边劝道:“我说太子哥哥,您也太忠厚了些,何必在这时与圣上较劲,就算您怀疑是老四的手段,无凭无据之下,也难以让人信服,说不定还会被些个闲得没事干的御史掺上一串诸如不亲不睦,忤逆君父的罪名儿,您是太子,圣上必会顾重,可重压之下,只好严惩太子妃嫂嫂,那就不是废妃的问题了……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是储君,早晚有君临天下的一日,到了那时,册封谁为皇后还不是您一句话,嫂嫂这招以退为进这,才是真高明。”

太子才如醍醐灌顶,有了妥协的念头。

只皇后早知为了这场风波,三皇子一头扎在东宫里,得空就劝太子莫要再去乾明宫跪逼,妥妥贴贴地听父皇的话,废妃了事,什么都是小事,切莫与父皇生隙,杜防心怀不轨之人图谋储位才最关键!

三皇子这番行为,自然让皇后十分满意,这日圣上废妃的诏令一宣,皇后立即诏见了三皇子。

“我的儿,你比太子小着好几岁,往常又是贪玩儿的,不想却比他还稳重几分,知道顾全大局,这回多亏了你,才使事态没有恶化,你要什么赏,尽管对母后开口。”

三皇子忙谦逊了一番,说太子是当局者谜,心里难舍太子妃才如此,又叹到底是多年夫妻,太子又是顾念旧情之人,难怪这般。要说这事还是太子妃自己想得通透,但只不过,也许还存着东山复起之心,就算圣上让她迁出皇宫,禁居承德行宫内,将来也不能大意。

皇后一声冷笑——那贱人倒想得美,真以为迷惑着了太子就有复起之机?等到那时……新制得以施行,朝政稳定,皇权大统,必须得想办法先把甄莲除掉,才算杜绝隐患。

不孕无嗣之人,还敢妄图将来母仪天下?真是痴心妄想!

又想三皇子自从“改邪归正”心眼是越来越灵活,好在宛妃已死,他又游手好闲多年,并没有结交权贵,又没娶正妻,无妻族凭靠,势单力薄下,只能依靠太子,将来才能保得尊荣。

但只不过,三皇子终究是宛妃之子,又有西梁王室血统,但将来太子克承大统后,也得想办法收拾了他。

又说甄家,明白甄莲被废已成定局,甄候垂头丧气,甄老夫人更是大病一场,旁人不知,天子却让詹公公亲去了甄府一趟,斥责甄夫人身为人母,非但对甄氏有失管教,还与女儿同谋谋害皇嗣,原为大罪,孤念甄家从龙之功,才不追究,示天恩浩荡。

甄老夫人原本就对甄夫人善妒不慈十分不满,但听圣上口谕后更是怒火攻心,虽天家不予追究,可特意遣了内侍来斥责当然也有用意,就看甄家怎么体会了。

老夫人拖着病体起来,亲自去了一趟亲家邢府,与亲家母与几个舅爷商议了仔细,认为圣上既有那层意思,甄夫人是绝不能毫发无损了,否则圣上就算不会明面责难,也难保不会忌恨两府——那可是太子血脉,皇子龙孙,甄夫人也太胆大了些,非但不劝着太子妃贤良,便如她从前对待府里侍妾通房般,手段果辣!

邢老夫人听了甄老夫人这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理亏的份。

甄夫人不多久便患了“恶疾”送去家庙里静养清修去了。

天子这才准了甄候早半年前就上的请封折子,准甄家三郎为世子。

甄候长长地舒了口气。

南顾安安稳稳地备考。

立了功的旖景却十分低调,自从劝服太子妃,只把这事儿告诉了虞沨一声,推了好几场邀宴——太子妃之事悬而未决,东宫侧妃又才小产,风头浪尖的时候,还是收敛些好。

却在重阳次日,被世子邀约出门。

虞阁部笑得十分神秘:“世子妃做好准备,我今日可得让你夙愿得偿。”

☆、第四百一十一章 得知真相,却有巧遇

殷太太那日从甄府赏菊宴上回府,对于京都贵族们表面晦莫如深,暗下猜测议论的太子妃被禁一事只简单交待了一句,倒是将宴会时先是如何与黄氏交谈,她是怎么暗示,后来世子妃又是怎么对待黄氏,如何将话挑明详详细细交待给了殷崎。

殷崎原本在得知虞沨与殷永那场“巧遇”后,对这桩姻缘抱着极大的信心,这时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周身,尚还有些不敢置信:“黄陶也还罢了,苏夫人一惯有贤名,再者我也寻人打听过,都说卫国公世子兄妹待她这个继母原本极为尊重的,莫不是与世子妃这段时日闹了什么矛盾,才致如此?可她名义上总归是世子妃的继母……便是世子,也未必不会尊重岳母,否则哪有那般巧合,世子当真与长安是在西郊‘偶遇’?”

不是殷崎转不过弯,委实他抱的希望太大,这会儿一时不能接受黄陶兄妹给他设了陷井,又兼着并非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多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若是等闲矛盾,世子妃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一口一声‘夫人’的疏远?再者我看国公夫人一见世子妃那态度,就煞白了脸,分明就是心虚!世子妃甚至对廖家的事毫不讳言,压根就不承认有这一门亲戚,大人想想,当初世子妃为了给嫡亲的姨母出气,收拾起朱氏来可一点不会手软,可见对亲戚是极照顾的,更有世子,为世子妃外家的事儿也是不遗余力,官司都打到御前,和那朱潜斗法,结果呢,朱潜落个什么下场?都说世子夫妇虽是新婚,可世子对世子妃极为看重,就从这一件事儿,便知传言不虚。”殷太太一口气说来,态度十分笃定。

殷崎自然不似内宅妇人的见识,晓得朱潜的事可不是为了世子妃出气那般简单,不过转念一想,也未必不是世子借着为新制扫清障碍的机会,顺便震慑龙太夫人朱氏,要不龙家的事早晚不闹,偏偏赶在那个时节?别说世子,就靠世子妃身后的大长公主,以及她本人在太后跟前的体面,什么时候不能替姨母出头,给龙太夫人一个下马威。

又听殷太太说道:“宫里内侍一来,把晕倒的甄夫人抬着就出了甄府,众位夫人哪里还好在甄府逗留,我见世子妃还留在甄府安慰廖氏,也多留了一阵儿,亲眼见着了世子与甄二郎一同过来,那时国公夫人尚未告辞,世子称她竟也是一句‘夫人’,虽是彬彬有礼,实在比外人还客套冷淡,当时卓夫人听说女儿小产,先就心急火燎地告辞,韦夫人还留在甄府,看国公夫人的眼神就十分微妙了,又见世子与世子妃说话的神态语气,那份体贴入微,不是等闲能比,大人信我一句,这婚事再不能往下谈,否则别说借机交好世子,只怕反而坏事!永儿人品才华兼俱,我原就不赞成让他娶个商家女儿,当初也是考虑儿子的将来,一时想偏了,险些中了黄陶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