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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599)+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张姨娘原本以为黄江月为“闺誉”之故,也不敢张扬,才这般痛下狠手。

当然她也会考虑儿子的名誉,故而也没有敞开喉咙大骂,之前还特地打发了几个丫鬟守在远处,预防有人接近。

哪知黄江月一脱困,捂着脸跑去和瑞园就是一番痛哭,称苏荏寻她对弈,张姨娘却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是一番恶语相向,还动手打了她耳光。

黄三夫人顿时大怒,逼令着黄氏给个说法,称张姨娘败坏江月闺誉,要将她暗中处置了,候府才会罢休。

黄氏连忙人让拎了张姨娘来问罪,张姨娘见黄三夫人竟然想要她的命,哪里服气,一时不及细想,指着黄江月又是一番辱骂。

黄氏早已经遣散了院子里奴婢,张姨娘的话倒没人耳闻,可黄三夫人想要处置张姨娘的态度却小范围传扬开来,八娘这才闻讯,已经去了和瑞园,跪着求情,六娘与七娘却没有得准踏入院子,这时远远候在一处,又是孤疑,又是焦急。

玲珑只知张姨娘冲撞了候府七娘,不仅恶言相向,还动手打人,候府三夫人怒不可遏,八娘已经去为姨娘求情,却不知这事还牵涉着苏荏,更不知张姨娘是烧的哪把邪火,怎么就与候府七娘掐了起来,只是依稀打听得,张姨娘的话十分不堪,黄三夫人逼着国公夫人要将张姨娘立取处置,否则候府必不会善罢甘休。

大长公主听了这话,心里也气张氏嚣张跋扈,却是冷哼一声:“张氏虽说不堪,可也是懂得趋利避祸之人,今日这事定有蹊跷,无论如何,我们府上的姨娘,还轮不到建宁候府来发落。”

旖景却是满腹孤疑,她当然猜到张姨娘那些不堪的话,也不知究竟撞破了什么场面,才让张姨娘彻底丧失理智,还有三舅母,一惯是个唯唯喏喏的主,这回怎么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就算是为了江月……可这事张扬开去,对江月与建宁候府并无好处,一旦有不干不净的谣言滋生,吃亏的始终都是女子,再者依八娘当日所言,江月对二郎并无情意,并且嗤之以鼻,该不会做出什么“有伤大雅”的举动才对。

大长公主已经起身:“景丫头,这事儿还得由我处理,你母亲原本就不得你外祖母的心,更不敢得罪了你三舅母,张氏若真有错,当罚则罚,可我总得清楚究竟她犯的是不是死罪,你眼下既已经出了阁,这些事也不需避讳,跟我去问个仔细。”

旖景这才回过神来,在路上就将八娘曾经说的话告诉了祖母:“听着阿月那话虽说不该,但也不是太出格儿,就没告诉长辈,只让八妹妹叮嘱张姨娘劝着二哥,不曾想就出了这等子事。”

大长公主听后,神情越发不豫,只领着旖景一言不发径直就往和瑞园去。

院门处蓝嬷嬷虽说得了黄氏嘱咐,不让人往里闯,自然不敢阻拦大长公主,也不及入内支应一声儿,眼睁睁地看着祖孙两“闯”了进正院。

大长公主与旖景才到正房槛外,就听见次间隔着帘子传出了黄三夫人的话:“八娘,你这叫什么话?二郎与阿月原本是表兄妹,阿月那番话也是劝言二郎上进,就算有些不中听,也是当妹妹的一片苦心,哪容张氏污篾?我今日必饶不得那泼妇。”

因没带下人奴婢,旖景连忙上前亲手打起帘子,一眼却见八娘跪在三舅母膝下,额头上已经是一片青肿。

☆、第三百五十九章 化险为夷,线索联成

临窗雕花炕上,黄氏与黄三夫人本是垂足而坐,见大长公主入内,对视一眼后双双起立,旖景清楚地捕捉到三舅母脸上一掠而过地慌乱,与黄氏下意识一蹙便松的眉头,心里越发觉得今日之事大有奇妙,又扫了一眼旁边被董音搂在怀里劝慰的江月,脸上显然经过了处理,却尚还有些红肿,这时一副哀伤欲绝的模样,万般委屈又不失仪态地垂眸而立。[]

没见张姨娘。

大长公主一声不出,入内便往炕沿一坐,这下黄氏与黄三夫人只好都站着,三舅母想要陪笑,却被黄氏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只好咬牙端着一脸严肃,瞧见旖景想要扶八娘起来,用帕子沾着眼角说道:“景丫头,你与阿月一惯要好,今日她受了这番委屈,可得为她说句公道话,否则她一个女孩家,却被张姨娘与八娘母女两个这般折辱,将来难保清白。”

旖景入屋就与长辈们见了礼,这时听了这话却是微一蹙眉,而八娘却不愿起身,尚且挣扎着膝行几步,又到了黄三夫人跟前儿:“三舅母,还请你宽恕姨娘几分,有什么责罚都由我替姨娘领着,求三舅母饶了姨娘性命。”

“你凭什么替张氏担责?你自己也脱不开干系,别看着媖娘往常待你和气,就这般不知好歹”

话未说完,便听旖景说道:“八妹起来,怎能这般糊涂,姨娘该当何罚有祖母作主呢。”硬是将八娘扶了起来。

大长公主这时慢悠悠地开口:“她三舅母,你说我家八丫头哪里不知好歹,又在什么事上脱不开关系?”

看这情形,大长公主与旖景竟是要站在张氏一边?三舅母大惊失色之余,心里也涌动着怨愤与不甘,不及细思,一句话脱口而出:“太夫人,今日张氏可是对阿月又打又骂,她一个姨娘,竟敢败坏候府女儿的闺誉,难道还不当罚?”

旖景语气柔和:“三舅母,张姨娘是张姨娘,八妹是八妹,姨娘就算有错,也不该牵连八妹。”

黄氏瞧着黄三夫人笨嘴拙舌,旖景又有心偏帮,也不在八娘的问题上纠缠,让董音又打了盆水来给八娘净面,这才将今日的事情禀报了大长公主,说的当然是黄江月的版本,总之错的都是张姨娘,跋扈无礼,冲撞姻亲,却谨慎地没有说该当何罚。

“太夫人,咱们两府可是姻亲,阿月就全凭你作主了,张氏倘若活着,今后还得传扬那些个不堪的话,毁我女儿清白。”黄三夫人绞紧了手里锦帕,眉梢也带着丝戾狠。

“张姨娘怎么说?”大长公主并没理会黄三夫人,只问黄氏。

黄氏又是一怔,只好说了一回张氏的版本。

黄三夫人越发不满:“张氏分明血口喷人。”

“母亲,张姨娘早先还对阿月恶语相向,我也担心这事传扬开来,会伤及阿月闺誉,让人将张姨娘先带去了厢房,本打算劝三嫂原谅则个,只将张姨娘罚去庄子思过。”黄氏也说。

旖景插言:“阿月,你今日与二哥见面当真只是对弈,没有说那一番话?”

黄江月已经肝肠寸断了一歇,这时有气无力,万分委屈:“我怎会挑拨二哥哥与二嫂子失和,阿景可是不信我?”

“倘若只是对弈,花榭里不该没有丫鬟随侍。”旖景只是淡淡一句。

便是表兄妹,可眼下年龄渐大,一个已经成亲,一个也已及笄,原本就该避嫌,私会已是不该,更何况还是躲人耳目。

旖景言下之意,张姨娘对黄江月的指责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