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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540)+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旖景一本正经:“别动,否则扯断你的头发,可怨不得我。”

一番忙碌,却是给夏柯梳成了一个男子的发髻。

扳过肩头一看,旖景满脸沮丧:“歪了。”

秋月却先领悟了,笑着说道:“五娘这是在准备呢,以后怕是要替世子亲手梳髻了。”

春暮与秋霜尽都抿着嘴笑,见旖景又要重梳,这才开始指导。

这回总算大功告成,替夏柯梳了个工整的发髻,旖景一时心血来潮,便将自己早些时候出行的男装寻摸了出来,让夏柯换上,一堆女孩儿正不亦乐乎,玲珑却挑了帘子进来,恍眼一看,瞧见闺房里怎么有个男子正与五娘拉拉扯扯,吓了一跳,待认出是夏柯,方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说道:“夏柯这么一打扮,倒有几分翩翩风度。”

丫鬟们一见玲珑,都笑着上前见礼,旖景也忙让奉茶。

玲珑挽住了春暮,这才说道:“世子正在侧门呢,说是有什么疑难,想要请教五娘,太夫人已经允许了,只五娘到底是在待嫁,太夫人说别太张扬。”

旖景闻言,一时又忘了要“娇羞”一番,果断嘱咐了春暮陪着玲珑说话,又让秋月找来手炉,自己捧了,便穿过后苑往侧门去,夏柯下意识跟了几步,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身打扮不宜“待客”忙让秋霜跟着。

后苑里草叶染霜,风过便有冷意。

旖景生怕天冷,虞沨站久了受凉,步子便甚是急切,才见秋月拉开了门,男子含笑而入,先是一把将手炉塞了过去,四目一顾,瞧见西侧有间赏雪的晴庐,合上窗扇置上炭盆便充暖阁,便引了虞沨往里头坐,不消她吩咐,秋月转身就让人捧来了炭盆,秋霜也呈上了茶点。

虞沨低头一看,见是他惯常爱用的梅香酥,双眼便是一亮,眉间如沐春风。

“沨哥哥尝尝,原本是杨嬷嬷让我学两道甜点,可巧今日才做的。”旖景甚是期待,双目炯炯有神。

那一世,她从不曾关注过他的喜好,这一世,定要做个合格的妻子。

虞沨拈起一枚,细细品尝。

轻酥可口,少甜浓香,正合口味。

她很细心,应是打听到他不喜太甜的糕点,也不喜软糯粘牙。

却微一蹙眉。

“怎么?味道不对?”旖景立即紧张了,拈起一枚细品,她也不喜甜食,但这口味的确轻淡,也没有异味呀?

抬眸,却见虞沨握唇掩笑,这才知道受了作弄,咳了两声:“沨哥哥若是不喜,这便换上凤梨酥如何?”

促狭!晴空一定告诉了她,自己最是不爱凤梨酥的甜腻。

旖景才托起琉璃碗,连手掌却被虞沨握住了,飞速地一个展眼,瞧见秋月与秋霜不约而同地“面壁”面颊不由一烫,还不及娇嗔,虞沨却已经松手,只“夺”过梅香酥:“我可什么都没说,五妹妹多想了。”

“沨哥哥这是从郊县回来?”垂眸处,见他指尖轻轻抚过手炉外头套着的蝶绣锦套,不知为何,两颊更是发烫,旖景又从眼角“偷窥”两个丫鬟——死丫头,对着墙壁笑什么笑!

“恩,今日才刚回京。”虞沨颇带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旖景双靥微红,一直蔓延入鬓,唇角笑意更浓:“案子的事,也许还得与五妹妹商议,将来多有打扰。”——我会常来,你可介意?

两个丫鬟肩膀直抖,倔强地盯着墙壁,坚持寸步不离。

太夫人可是嘱咐了,非常时候,可不能再让五娘与世子私会,不是她们不识趣,委实得尽职尽责。

“但有助益,必不敢拒。”——想来就来吧,委实我也挂念得很。

当着两个丫鬟的面,两人依然“暗通款曲”。

“未知沨哥哥可有发现?”旖景又问。

“并无太多发现,一应案情,皆为案录所记,不过郑村那个神秘妇人,经过走访,倒是有一二线索。”

“哦?”旖景立即关注。

“赁她屋舍居住的屋主,称妇人应已产子,但孩子并未带在身边,估计是托给了旁人照顾。”虞沨说道:“原本屋主当年产子不久,奶水不足,而那妇人却有母乳,听屋主提说这事,主动援手,不过后来旁人荐了个乳母,屋主才婉拒了,为此问起妇人之婴儿,妇人只说托给了亲戚照管。”

旖景略微蹙眉:“如此,尚有孩子嗷嗷待哺,那妇人何故远走他乡?更没有自杀的动机。”

“当年那仵作也不甚尽职,曾有一起案件,死者被人打晕沉塘,而那仵作验看却说失足落水,后来出了个目击者,才让真凶落网。”虞沨又说:“就眼前证据来看,那妇人究竟是遇害,还是自尽,委实难断。”

“宋嬷嬷呢?可曾与香河县人有过来往?”旖景又问。

“表面来看,并没有来往。”虞沨摇了摇头:“此案想要告破,大不容易。”

旖景也未免担忧:“若是如此,沨哥哥暂时无法复命了。”

虞沨却说:“当日请旨,还有另一层原因,金逆落网,其党羽当然要经过清理,朝中许多要职皆要换任,尤其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这两人虽未参加谋逆,却没少行枉法之事,圣上必不能容。”

便是南浙郑乃宁一案,这两人多有违瞒之举,金榕中这个靠山一倒,圣上一定会冲两个最高司法长官动手。

“只谁能继任,圣上还在犹豫,顺天府尹陆泽,据说为人忠直,究竟如何还得细看。”虞沨又说。

旖景微微颔首:“如此,沨哥哥是想借着青缎杀人一案,考察陆府尹是否可信。”

“我这次归来,还听说一事甚急。”虞沨蹙眉:“圣上对金逆已有处断,金氏灭族,只秦相为了斩草除根,连金七郎也不想放过。”

旖景又是一怔,金七郎如何她不关注,只七郎之妻肖蔓,却是闺阁好友,旖景当然不希望肖蔓被牵涉在内:“金七早被金家驱逐,连族谱都已除名,再有其母,更是自请下堂,与金家彻底了断,眼下金七郎又无职无权,若是连这也不能放过……”

“我便知道五妹妹会心软。”虞沨轻轻一笑:“肖氏没来寻过五妹妹?”

“并未。”旖景轻叹:“想来金逆一事关系重大,以阿蔓之性情,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不过这事,沨哥哥若是插手,可会……”

“我与金七郎曾有交情,虽当时是为了拆毁金韩两家联姻,不过结交下来,对他却也没有恶感,这事只要秦相罢手,圣上那头却也好说,五妹妹不需担忧。”虞沨胸有成竹:“秦相那边,得托表叔转寰几句。”

言中表叔,当然是指的卫国公,旖景会意:“我会与父亲说说。”

“可称肖参议原本也与金氏交恶,秦相只要通融,肖家必会承情。”虞沨又说。

旖景当然心领神会,眼下金氏已败,勋贵尽都视国公府为靠,秦家眼下还与自家有姻亲关系,这点子面子还是要照顾的,再者,放过一个无官无职的金七郎,能使肖家欠一人情,于秦相而言,也是有利无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