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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534)+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沨哥哥,那日面圣所言,决非我之真意,因惧圣上赐婚,有意胡说。”她缓缓收紧手臂,语音却更显轻柔:“你信我,决无二意,心里唯有一人。”

话音才落,手背便被滚烫覆上。

虞沨转身,似乎是想推开旖景,可终究还是不舍,微敞的衣襟里,玉白中衣起伏有如才被狂风卷过的水面,眼睛里分明深遂,弥漫着恍惚的炙热,可说出的话,却仍是一句……

“旖景,可否明日再谈?”

不似往常清越,那急乱的气息使语音黯哑微颤。

她抬眸看他——唇廓分明,鬓角发亮,眉心也正轻蹙,极深的眼底,似乎有暗涌正要绝堤。

“好,明日再谈。”她说,终于感觉到手臂力量一松。

可是他依然在呼息可闻的距离,垂眸将她看稳,似乎正极尽忍耐,却始终不舍。

目光纠缠,难分难舍。

她一笑,便见他呼吸更加急促,眼睛里炙热的光芒越发明亮。

她扶上他的肩膀,脚尖轻踮。

视线在他的紧抿的薄唇上微微悬停,终于覆上柔暖。

蜻蜓点水一般,又轻又快。

她微微离开,见他鬓角一滴汗粒,滑落面颊。

手指拂上,立即感觉到皮肤上的炙烫。

鼻息更加紧促,似乎比窗外的风雪更要猛烈,扑打在她的额头,她看见他喉咙吞咽间,终于连抿唇都是不能,微翕开嘴唇呼息。

她再次吻上,安抚他唇上炙烫,忽而在唇角轻轻一咬,舌尖缓慢而又坚决的探入,与他尚且染着涩烈酒息的舌尖微微一个触碰。

纤腰顿时陷入他的手臂,紧跟着是再难忍耐的回应,深遂而急切的吻,似乎永无靥足的纠缠与索求,牢牢的拽紧了她,让她难以站立。

手臂环绕上去,攀覆在他的肩头,脑子里也是一片迷乱,唯有本能的回应,心甘情愿地随他一同坠落向深渊。

两人的身体,如同纠缠的籐蔓,一同颤栗着,贴靠向彼此,轻密无间。

步伐在不知不觉间移动,离开窗口。

直到呼息从急促凌乱,到越发艰难。

腰身已经颤栗得虚软,不知置身何处,所有意识,沉沦在他的气息里,不能自拔。

忽觉唇上一松,他方才强自摁捺地稍微离开。

她渐渐感觉腰上紧贴的指掌,不似以往清冷,竟似炙铁一般,透过数层衣衫,在她的肌肤上依然颤栗。

意识回来了几分,她睁开眼睑,竟发现已经倒卧在帐幔里,他的面容仍在咫尺,热意氤氲的眸底,她的影子牢牢镶嵌。

虞沨只觉心口似乎被柔软的掌心用力推挤,再也无法控制呼息,迷乱的视线里,只有她娇红的靥颊,朱唇微翕,甜美如春樱,让他忍不住用指尖采撷。

帐幔使灯影绰约绮丽,而这绮丽又笼罩在她的眉目之间。

心底一处,温热涨满,再也难以抑制。

视线往下,见她衣襟此时也已散乱,敞开处,薄滑的中衣透出纤巧的一抹骨痕。

指尖从她娇美的樱唇滑落,从弧线柔和的面颊,经过略为紧绷的颈项,不受控制的移向衿扣,而环在纤腰的手掌,却终于感觉到她有些窘迫的挣扎。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睑,只觉嗓子里一片干涩。

终于,还是强自摁捺了,掌心隔着衣衫,停在那抹纤巧的骨痕上,身子却压了下去,把那滚烫的呼息,贴紧她的一侧面颊。

“旖景,我今日中了算计。”半响,方才苦笑。

“究竟怎么了?”

她尚且带着丝情迷黯哑的嗓音,让他血液又是一阵急热翻涌,终于仓惶起身,彻底放开了她,却终是不舍远离,仍坐在床沿,面孔转向一侧,努力平息着慌乱的气息:“晚宴上饮酒有些多,香河县令安排了一间客房小憩。结果那县令只以为我似京中纨绔,在房间里燃了迷香,又安排了个侍女……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更加巧合的却是,那侍女竟然与旖景很有几分相似。

多亏意志坚决,才没有踩入温柔陷井,只是因吸了一刻迷香,原本就觉灼躁,当回来客栈,又见到了她……

尽管虞沨说得并不仔细,旖景大概料到发生了什么,才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他今日不同以往之缘故,这时细细一打量,越发看出他神情颇显痛楚,极尽摁捺,抓着床沿的指节,苍劲突起。

大概,很是难忍吧。

一念及此,旖景面上发烫,这才发觉自己衣襟散乱,连忙翻身坐起,略微整理,又看虞沨,鬓角细汗莹莹,衣领处露出的一截脖子,色泽竟已深红。

心上一处,又是一软。

“沨哥哥,圣上有旨,假若我能劝服你回京……便会赐婚。”话说到此,旖景只觉自己便连发根处都扎扎发紧,慌乱地垂眸,咬紧了唇角。

她原本就是他的妻子。

她不想看他痛楚。

假若……

“傻子。”却忽又被人搂住怀中,一声轻叹,在她发顶。

“我怎会这般轻怠,定是要等到同牢合卺那日。”

语音黯沉,却纵容如故。

怎不让她眼角酸涩,忽而浸湿。

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又感觉到显然一阵颤栗。

“灰渡说安神香能解,只是旖景,假若你不愿先回客房……”虞沨无奈一叹:“怕是什么香都不顶用,只能让灰渡将我打晕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深思熟虑,两全之计

夜深人静,雪势更急。

廊庑上,旖景徘徊多时,终于才见虚掩的门扇“吱呀”一声敞开,灯烛光影倾泻而出。

灰渡正欲拉紧房门,却见旖景仍在门外,略微愣怔。

“世子如何?”旖景放低了声。

“已经睡了。”灰渡颇有些局促,似乎是担心世子早前有些生硬的态度让旖景误解,想要解释几句,但委实不善言辞,终于只是摸了摸鼻梁浅咳一声,这时无比怀念起晴空来。

“我去看看他。”旖景却说。

灰渡立即推开房门,目送着旖景轻踏步伐往里,方又虚掩,转身趴在栅栏上,看外头黑沉沉的一片天地,感慨一声:“雪景真美。”

床边一盏青纱灯,光影黝暗,帐幔半掩处,枕上男子安然入睡,发髻已经散开,漆亮柔顺的黑发垂于衾褥,半掩轮廓分明的面颊。

旖景悄悄地跪坐床沿,看他眉色如山温和淡雅,眼角舒长,修挺的鼻梁上依稀仍有薄汗,气息却平缓宁静了下来。

轻触掌心,那炙烫的温度已经减缓。

光影柔和下,两靥潮红已散,肤色依然如玉。

终是轻吁了口气。

感谢上苍,让你归来。

眼角泪意漫起,纤纤玉指,与他修颀的指节交握。

唯愿从此携手,再不分离,便是“悔恨”二字应会缠绕一生,我还是要,在你身边。

——

各自一夜安眠。

便是旖景,竟然也摆脱了“择席”的困扰,自从与虞沨并州辞别之后,睡了一个阔别数月的好觉,当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飞雪却已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