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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387)+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丽嫔早拿定了主意,自是不会服软。

太后挑了挑眉,扫了一眼琼衣,连样貌眉目都没看清,就收回了目光:“你能如此,也不亏二郎称你一声母嫔。”

丽嫔一听,又再心花怒放,正要让琼衣磕头,谢太后恩典,却听太后又说:“只你给阿辰添个帮手,从此她就是王府的奴婢了,不知这宫女是个什么出身?”

奴婢?丽嫔大惊,喜悦之情立即转变为满怀不甘:“琼衣原本是嫔妾乳母的女儿……娘娘,二郎他到底是个亲王,总不好只有一位正妃,嫔妾的意思,是让琼衣为个侧妃,也好堵了那些人的嘴。”

“丽嫔,你入宫多少年了?”

丽嫔:……

“枉你开口闭口不离礼法,哀家问你,一个奴婢出身的宫女,也有资格为亲王侧妃?就算哀家一时糊涂,看在你的颜面上允了,还有礼部、宗人府也不会认同,你这想法,置皇室体统何处?哀家体谅你‘慈母’心肠,又兼着辰儿也是懂礼谦和的好孩子,并不会忤逆了你的好意,这宫女既是你所赐,且允她一个将来,只要她好好辅佐王妃,将来若是个有缘份的,得了子嗣,再论及份位。”

委实太后也有难处,一来不好在明面上阻止丽嫔下赐宫人,倒真像是不顾孙子,“助长”旖辰不贤似的,二来也是顾及着那些闲言碎语,正好用琼衣去堵了那些闲话,至于琼衣有没有“缘法”,将来会不会犯错遭责,就看旖辰如何了。

旖辰到底也是皇家的媳妇,若这么一个没有份位的宫人都“安排”不好,将来日子也不会顺遂。

且说旖辰,原本今日不肯应将琼衣纳入王府为侧妃的话,也是因为觉得这事太过荒谬,倒不是犯了妒嫉,但她却不好说丽嫔不顾礼法,只好提出要与福王先商议,哪知丽嫔就发了火,斥她不贤不孝,被罚了跪,后来又担忧着太后为这事处罚丽嫔,将来与这位“母嫔”更加不好相处,这时听了太后的处置,却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谢恩。

唯丽嫔刁难旖辰的目的落空,白白还折了个亲信去王府为奴,险些没将后牙槽给磨平,但太后的处置公平合理,她也不敢再质疑,只回了自己的宫苑后,才忍不住骂了一句:“太后当真偏心。”

反而是琼衣一旁劝道:“娘娘为奴婢尽心竭力,奴婢铭感五内,但奴婢出身卑贱,不敢肖想位份,但娘娘放心,据此奴婢却也有了机会,必会协助娘娘筹谋之事。”倒是开开心心地收拾了细软,去宫务局交接了手续,跟着旖辰回了福王府。

丽嫔却还有个右臂,叫做雪衣的,也是一番宽慰之辞:“娘娘安心,原本福王有无侧妃也无关紧要,再说琼衣生得那模样,比福王妃娇俏十分,将来必会获宠,您不过就是要给王妃添些难处,不让她那般顺遂,经过这一遭,就连太后也松了口,王妃必知她所倚仗的也不甚稳妥,将来还不得听您嘱咐行事,六殿下的婚事也算有望了。”

丽嫔一想,果然也是这个道理,若琼衣得了福王的宠爱,旖辰将来的日子可不得依赖她这个“母嫔”,哪里还敢不尽心,撮合着苏五娘与六皇子的姻缘。

当即又喜悦起来,全不知已经中了别人的算计。

☆、第两百二十一章 有人中计,有人隐忍

坤仁宫里,皇后几乎立即就听闻了丽嫔那儿发生的事儿,饶是她一贯“端庄持肃”,因身边没有“外人”,这时也半靠着隐枕笑得直不起身:“丽嫔实在是……不过是让人将卫国公的‘重要’知会给她,想不到她就这么能折腾,说不定这时且还趁心如意呢……只我还是有些担心,福王妃当真太过贤惠了,难保不会真为了她撮合这事。”

掌殿宫女瑞英才换好手炉里的热炭,仔细塞在紫锦牡丹套里,试着并不烫手,才呈给皇后捧着暖手,笑着说道:“娘娘宽心,奴婢都打听过了,福王妃虽说端庄贤惠,身边那几个陪嫁侍女可都是大长公主亲自挑的人儿,必不会由着王妃受欺,丽嫔这次定然会搬着石头砸脚,再者,福王妃若真是应承了此事儿,丽嫔何苦给她添不痛快呢,应当是敷衍着,被丽嫔察觉了,才会如此行事。”

皇后微微颔首:“依姑祖母的性情,就算原有几分有意六郎,丽嫔这番作为,也会弄巧成拙,即使姑祖母不与丽嫔一般计较,也得考虑着景儿将来有个这样的婆婆,日子也不好过。”

“倒是五殿下这边……”

皇后略一挑眉,看向自己的亲信:“早几日,你当德妃那话是什么意思?”

瑞英略略思忖,想起三、五日前,德妃来坤仁宫问安,莫名说起她娘家的侄女,如何的秀外惠中,温婉贤雅,竟是赞不绝口,她听得如坠五云雾里,不知往常甚为寡言,谨言慎行的德妃何故这般“王婆卖瓜”,难不成是想让娘家侄女为三皇子妃,以为示好?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德妃该不会是想与三殿下……”瑞英试探道。

“若真如此,她大可直言,何必隐隐藏藏着,莫名将娘家侄女赞得天下无双,反惹人笑话。”皇后轻嗤一声。

瑞英立即赞同:“是了,还是娘娘睿智,奴婢却一脑门糊涂,这么一想,德妃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闺秀,自不会像无知妇人那般浅薄。”

“别看德妃往日闷不吭声,委实比陈氏那狐媚子还有计较,她这是向我示好呢,暗示五皇子的正妃她有意于娘家侄女。”皇后说道:“只她有此心计,却隐忍卖乖,究竟是果然认命,无争强之心,还是韬光养晦却不好说。”

“任是她如何,还能计较得过娘娘去。”瑞英讨好。

皇后只是挑眉,沉思片刻,却又说道:“三郎呢,不是午正就入了宫么?这会子难道还在面圣?”

“听说圣上还召了太子殿下前往,应当是商谈南浙一事。”瑞英又禀。

皇后闭了闭目:“三郎是我一手养大的,打小就让太子将他看作嫡亲兄弟一般,好歹他还领情,这回这事办得漂亮不说,又上折子给圣上,说多得太子指点,才能如此顺利,如此,南浙官员擢选一事,圣上才没交给秦相。”

显然金相这回受挫,是天子有意为之,皇后倒也还能领会,本就担忧着如此一来,秦相便会独大,起码会控制南浙选吏,可她的兄长几回谏言,称不能由秦相把持选吏,该是时候考验太子政务,圣上态度却暧昧不明,却在收到三皇子的奏折之后,才有了决断。

皇后对三皇子明纵暗防多年,直到此时,才有了略微的“感动”。

“娘娘,奴婢听闻,秦相府长房有个庶出的女儿,家中排行为五,年前才刚及笄,被记在了嫡母名下。”瑞英又说。

皇后坐正了身,眉头越发高挑:“还不细细说来。”

“是,原本这事奴婢早有听闻,却也不以为意,心道就算记在嫡母名下,可世人都知秦五娘是个庶出,遮掩不得的,却不知相府为何多此一举……可今日却又听说,秦夫人领着五娘,去了国公府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