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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380)+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夏柯却留意更多,也私下对旖景提起:“早前众人还不明所以,只这些日子渐生议论,说宋辐在庄子里与莺声眉来眼去,这才变了心,弃发妻不顾。”

“可笑冬雨,还从中劝服罗氏妥协,至于罗家,也可怜不到哪儿去,还不是为了那百两银子。”旖景冷笑。

一个为了将来富贵,连生母都置之不顾的人,其心狠辣,比宋嬷嬷倒是有过之而无不足。

而远庆五年这个新春,宋嬷嬷更是过得煎心似焚。

仅仅一年间,她多年苦心经营崩于一溃,宋辐遭责,她也彻底失信,又险些被牵涉到凶杀案里,好不容易盼到苏直回京,她还打算着孤注一掷——原本也不是要说服苏直拿出那封认子书,这会子也不到时机,只望他看在老国公的颜面,为宋辐说几句好话,从庄子里调回来。哪知那老不死的软硬不吃,全不顾宋辐的处境。

还有养子,竟然在这关头闹着要和离,娶莺声那贱蹄子为妻,她坚决不允,竟惹得宋辐大怒,居然口称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养子,论来还是她的主子,这些年受她指手划脚已经足够,今后再不会言听计从,若是她不许可这事,大不了张扬开去,不怕大长公主不顾及名声,让他认祖归宗。

二十余年的苦心,竟然养出来这么一只白眼狼!

“有本事你就张扬出去!看谁信你的话?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你的生母是怎么死的?大长公主若知道你的身份,还容你认祖归宗?也不掂掂斤两!”

一番威慑,才让宋辐泄了气,可还是坚持和离:“我原本就厌恶罗氏,当初母亲坚持,不得不娶她,这些年来,日子过得万分憋屈,自从受责,罗氏就不安于室,常常对我冷嘲热讽,让我如何忍耐?莺声貌美,性情又温柔,才是宜家宜室,母亲总得体恤体恤我。”

宋嬷嬷见宋辐死心踏地,气得没将一口牙咬碎,却也不敢逼得太急,只好趁着冬雨回来,说服她去劝解罗氏妥协,许以钱银,又保证将来会“收拾”了莺声。

罗家人贪财,罗氏又早不安于室,解决起来不算麻烦,可想到不得不先容纳了莺声,宋嬷嬷只觉气愤难耐,一个春节过得肝火旺盛,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月初三,才一清早,宋嬷嬷未开院门,就见院墙下被人丢进来一封密信。

署名竟然是婉丝!

☆、第两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节不闲

这无疑是个圈套!

宋嬷嬷立即洞悉,但也是好一番忐忑,自打银钗那一件事,她便感觉到背后的威胁,再兼着旧年陷害杨氏不得,那个什么胡子马,显然与人早有勾结,这一切都说明,有人想对她不利,可是宋嬷嬷却怎么也不想透那威胁的来源。

眼下,居然一个死鬼还来信威胁!

当年她看出婉丝对老国公暗怀情意,本来还满是不屑,可仔细一想——大可利用婉丝投石问路,假若事成,老国公容纳了婉丝,与公主必会生隙,那么她也许还有机会。

这世间男子,有几个能做到从一而终,据宋嬷嬷看来,老国公无非是因为公主身份高贵,有所顾及而已。

而以她的谨慎,当然不致贸然行动,所以尽管早怀倾慕之心,却不得不苦忍。

说什么不舍公主,愿终身不嫁,只不过不想放弃心里的执念而已,偏偏杨雪雁那个傻子,竟也要学她终身不嫁誓忠。

后来想是杨雪雁觉察到什么,总算松了口,答应了嫁给周掌柜。

为此,杨雪雁甚至还当面责问过她,是否怀了什么奸诈念头,两人争执了一场,就此翻脸。

总算杨雪雁没有实据,又自认本份,没有在公主面前挑拨。

而她冷眼看来,婉丝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弱之辈。

宋嬷嬷当然不会愚蠢到当面教唆,却时常对婉丝提起老国公与公主间的过往,叹息着婉丝虽与公主样貌相似,却没有那等好命,渐渐地,她发现婉丝越发不甘。

总算是盼到那么一个机会,老国公远征归来,宫宴饮醉,而公主因还在坐月子,只好嘱咐了她安排下人好生侍候。

那一天,她是有心让婉丝去煮醒酒汤,并颇有深意地说了一些老国公往常醉后,公主都是如何服侍。

果然,那晚让婉丝得了手。

宋嬷嬷想起那一夜,听着书房里那一番动静,她又是妒忌,又是期待的复杂心情。

哪知老国公次日酒醒之后,竟当即发落了婉丝。

心灰意冷,宋嬷嬷满怀哀怨。

原本以为那场事端就这么过去了,岂料数月之后,婉丝竟遣人联络了她,称有了国公爷的血脉!

从那时起,一个计划,就在宋嬷嬷心里逐渐有了轮廓。

于是接下来的岁月,她开始有了期盼,日子才有了崭新的意义,而一切,又正如她期待那般发展……

只是没想到,老国公竟然会这么快撒手人寰……

原本,她以为大长公主会先行一步——高祖与先帝皆有隐疾,非长寿之人,大长公主从前也受过重伤,又有心悸之症,还诱发过数回气喘,她盘算着若有一日,公主薨逝,她再坦白宋辐之身世,做为养母,就算不能代替公主,可也是与老国公有了一种联系。

当然,最好是能以情动之,成为老国公的继室。

但这一切,随着老国公的病逝,尽数成为泡影,她不甘心,越发妒恨,所以,才改变了策略,所以才要谋夺权富,没有倾心之人,也只有这些,才能填满她终身残缺。

原本好端端的筹谋,这一年来竟然颇多周折,眼下,已经下了地狱的人,竟然还来信威胁!

可婉丝一事知者不多,就连宋辐,也不知其中底细,在世之人,唯有苏直了解来龙去脉,是他吗?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是他在算计自己?

何故如此?难道老国公临死之前,早已对她生疑?

宋嬷嬷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更是悲痛难耐,可眼下却不是自伤的时候,该如何应付?

再次展开信纸——

“二十余载不见,嬷嬷可还记得故人?当年嬷嬷之言,犹在耳畔,但如今情形,国公爷已过世多年,我儿也已年近而立,事过境迁,想来公主不至不顾国公爷骨血,还望嬷嬷促成我儿认祖归宗一事,现已回京,望嬷嬷见信后,于本月初十午正来白沙渡一见——故人婉丝。”

哼!她起初信口胡谄,称威胁得婉丝不敢留于京都,想来苏直是产生了怀疑,方才捏造了这么一封信,只是若置之不理,必会让那老不死的洞悉婉丝已死,假若他以此为由,在宋辐面前再挑唆生事……

就算是演戏,也得去赴约,且看那老儿有什么手段!

拿定主意之后,宋嬷嬷立即行动,当日就去苏直私邸,将这封信给他过目:“我起初为了不让公主与老国公生隙,方才欺哄了婉丝,也曾警告她,这事不可急在一时,否则公主知情,应不会容她们母子,这些年来,她也杳无音讯,却不想这时竟然回了京都,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