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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296)+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这话满含戏谑,又再强调了甄茉杀人不遂的罪行,贵女们更觉得甄茉毒辣不说,脸皮的厚度当真让人望而生畏。

而皇后与太子妃自然也瞧见了甄茉这一跪,猜测是旖景当面给了甄茉难堪,心下都有些不满,皇后便遣了宫人去传话:“今日本是庆春的宫宴,怎么竟起了争执,快去嘱咐一声景丫头,任是何事,都让她先以大局为重,别坏了太后娘娘的兴致。”

太后忍不住冷哼一声:“景丫头循规蹈矩,能有什么错,她才扫不了我的兴致,倒是甄家女儿……也罢,看来她也不知道“家教”两字。”

护短太过明显,太子妃神情一变,皇后更是尴尬。

太后又说:“唤了景丫头过来,让她说说是怎么回事,我来断个是非对错,若有人又再无理取闹,我可不容。”

宫人连忙领命,也不敢肃言,温温和和地请了旖景过来。

如此一来,甄茉当即僵在了原地,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任是她强自摁捺,眉宇间也泄露了怒火,双手更是紧握,指甲凶狠地掐在掌心——她绝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必须找回些尊严,如此一来,才有一线希望。

几个皇子与宗亲子弟距离首席较近,自然都听见了太后与皇后的话,三皇子自知甄茉讨不得好,挑眉斜眼地看着旖景款款行到席前,恭恭敬敬地行礼,没有插话。

虞沨一直注意着甄茉的举止,眉心蹙得略紧,暗忖着经此一事,甄茉定会恨毒了旖景,只怕这个蛇蝎女子会对旖景不利。

虞洲没有听清甄茉与旖景的言辞,可他的心自然偏向旖景一边,见旖景上前,连忙说了一句:“五妹妹,可是甄四娘无理取闹?”明打明的提醒,先就将甄茉置于不利的地位。

皇后与太子妃神情十分不愉,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目带冷意。

旖景心里暗骂了一句多事,面上微带着委屈,嗓音却甚是轻脆:“娘娘,阿茉她原本是与小女致歉,可小女委实心有余悸,不敢接受她的示好,只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想是阿茉心里太愧了些,竟然说出死不足惜的话,小女委实觉得心惊……”

那温温弱弱,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三皇子一口茶水险些呛在嗓子里,好不容易才忍住,看也不看旖景一眼,直瞅着案上的佳肴,好容易才忍住了笑。

皇后冷冷地看了旖景一眼,似乎息事宁人地说道:“景丫头既然知道阿茉她的诚意,便就原谅了她吧。”

“回娘娘的话,阿茉当日针对之人原本是阿音,若说原谅,也该是请阿音谅解……我原本就不怪阿茉,只是有些害怕……”

太后唇角一颤,心里笑骂一声“鬼丫头”,这会子倒是知道害怕了,那日在灵山,她可是咄咄逼人。却十分赞赏旖景的伶俐,睨了皇后一眼:“小辈们的恩怨,原不原谅记不记恨,且由着她们分解,哪有逼着人家妥协的道理。”

皇后神情一窒,只好说了一句:“娘娘说得是。”

太后懒懒地挥了挥手:“跟甄家女儿说,她歉也道了,宴也赴了,前些时候才说身子不好,要在家静养呢,今日虽说天晴,却也不甚暖和,还是回去歇着才好,仔细折腾得反复起来,太子妃又得替她悬心。”

这样一番态度,既是对太子妃的警告,更是对甄茉的打击,甄氏姐妹心怀不甘,却也不得不忍辱——她们这一遭背水一博,又落得个成人笑柄,在场诸人,显然都品出太后对甄茉“关怀”的深意。

原本霞浦苑事发后,甄夫人起初还怀着几分希望,接触了一些官宦人家,嫡子是没法指望了,妄想着替女儿求个庶子联姻,可家家主母,虽有那些薄待庶子的,却都不愿意让个这么歹毒,又有太子妃撑腰的儿媳进门,尽都婉拒了,才让甄夫人越发焦急,兼着甄茉哭诉几番,盘算着已经过了些时日,太后想来已经消了火,考虑到太子,未必不会拉甄茉一把,今日才有了这番试探。

显然,太后态度十分坚决,对甄茉的厌恶更是彻底。

甄家的盘算再度落空。

太子妃尚且还暗地为亲妹妹操心,哪里想到甄茉已经将她恨得咬牙。

从芳林宴上被“关怀”了回府,甄茉尚在途中已经气急——苏旖景固然可恨,太子妃更是该死!——若非她为求自保,将所有罪名尽都推给自己,自己怎么落到这般境地?——明明知道自己只有求得太后谅解才能咸鱼翻身,她倒好,依然对卓氏处处防范,自己显然是被太后迁怒!

这条路既然已经被堵死,只得另寻出路。

甄茉咬着牙,将眼泪憋了回去,看向身边受了太子妃嘱咐送自己回家,一路上谆谆抚慰的乳母:“嬷嬷,眼下我当真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嬷嬷若是疼我,唯有这般……”紧跟着一番耳语。

乳母大惊失色:“四娘……您这么做……”

“嬷嬷若是不助我这一回,我真的只有死路了,嬷嬷你疼我一场,怎么忍心看着我……”甄茉倒在乳母怀中抽泣,似乎肝肠寸断。

没人看见她眼睛里,渐渐沉晦的阴戾狰狞,仿佛蛇口的獠牙上闪着冷厉的微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诸美比才,结交新友

午宴耗时并不长,仅仅小半个时辰,宫娥们就撤了碟碗杯盏,捧上热茶鲜果,随着比艺迫在眉睫,席间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太后默许了打乱坐次,便有那些往常就要好的贵女三两成群,商量着琴棋书画中如何取舍。

虞洲早已忍不住,凑到了旖景席边,关切着她今年要选对弈、或者诗词。

三皇子看着虞洲那殷勤的模样,笑睨了一眼虞沨,品味着他的神情,可惜,世子自打见甄茉出席,就一直心事重重,这会子并没有留意闲事,三皇子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妥,略微不甘,又感觉到那边黄六娘一直打量着他的眼神,回以风度翩翩地一笑。

黄六娘身边的江月,早就蹭到了旖景身边,她也是连续两年魁首,都避开了与旖景争先——前年旖景选画,她选了抚琴,去年旖景抚琴,她选了对弈。如此一来,今年只有诗词与画艺两个择选,四艺之中,江月最不善画,可若是诗词,只好与旖景争先,她更没有成算,这时便琢磨着,若是打听得旖景将选诗词,那么她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人在画艺上一较长短了。

“阿景,你就透露一句吧,今年究竟是比什么。”江月见虞洲废了好些言辞,也没有打听出来,忍不住问道。

旖景笑看了她一眼——江月颇为好胜,必是期望着拿下第三个魁首,得个“才女”之名,上一世自己选了诗赋,她选了画艺,险险地才胜出,很废了番心思,这一次不如让她比拿手的诗赋,胜得也轻巧一些。

“我挑对弈。”

旖景话音才落,江月就忍不住欢呼雀跃,倒不诲言自己诗词上比不过旖景:“阿景这个人情,我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