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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1282)+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而张三郎出身武将之家,一手剑术十分了得,只要这回重挫杜颂,不仅狠狠刮了辅政王一个耳光,让圣上扬眉吐气,又证实了杜颂功劳名不符实,利用得当,完全可以作为打击辅政王的武器。

又说张三,虽然早怀癞蛤蟆的妄想,其实也从未想过真有希望吃到天鹅肉,却不想天子这么一闹,显然与辅政王势如水火,于是张三更加坚定了要当癞蛤蟆的决心,他原本不将杜颂放在眼里,被魏大提醒才想起“英雄救美”那段儿,更兼杜颂封爵,又听说杜颂回京之后亲往楚王府拜访,在长乐公主面前屡献殷勤,不仅送了一只海东青,还送了一个能驯服海东青的婢女,导致长乐公主心花怒放。

想到自己数回求见都被辅政王驳回,显然没被看在眼里,张三郎实在怨愤。

他的曾祖父也是随高祖起兵的功臣,张三又自认文才武略青年俊杰,家族如今势弱都是因为辅政王寡义,否则他也是伯爵世子,功臣之后,自然堪当附马都尉。

这下好了,只要能让圣上开怀,答应赐婚,就能把长乐公主娶回自家,今后圣上大权在握,辅政王自身难保,长乐公主为保荣华,当然要对他俯首贴耳,张三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在自己面前温柔似水的情形,就觉一股躁动油然而生。

脑子一热,张三口出狂言:“陛下,不才确有为国报效之心,奈何不得机会,实羡勇毅候能为国出征,望陛下允准在下向勇毅候讨教,并,在下还有一请……若在下饶幸得胜,期陛下将长乐公主赐嫁。”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诸纨绔群情沸腾,一时间只注意到杜颂的火冒三丈,竟疏忽了天子眼底一掠而过的阴森。

“陛下,下臣剑若出鞘,便是生死之决。”杜颂跪地。

天子轻笑:“勇毅候莫太较真,张三郎又不是北原敌蛮,动辄生死较量大可不必。”

“下臣之剑,不为沽名钓誉而舞,只决生死攸关方出。”杜颂抱拳坚持。

魏大忍不住冷讽:“表弟还如当年脾气呀,为红颜知己便置礼仪不顾。”

这话实在阴狠猖狂,不仅针对杜颂,既是点明他与长乐公主有私,更将长乐公主与舞妓作比。

只魏大话音才落,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下,顿时只觉眼前金星乱舞,还没回过神来,胸口又遭一记重拳,“卟哧”一口鲜血喷出,人就像一瘫烂泥般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现场一片死寂。

“大胆,竟敢在陛下面前动蛮!”张三最先回过神来,对杜颂怒斥。

“陛下,魏大郎不敬公主殿下,理应重惩。”杜颂这时又再双膝着地,仍旧抱拳。

“快请太医。”天子说了一句,冷冷直视杜颂:“好个勇毅候,果然……堪当辅政王所拟勇毅二字。”

天子拂袖而去,不久,有宦官传令让诸位退下,只留杜颂在场长跪不起。

这一跪,就是半昼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杜颂被直接驱回京都。

魏大却留在热河,但他经过江汉一番“全力”救治后,竟然还是断了肋骨,并且没能驳好,估计得终生卧床了。

事情张扬开来,让原本的暗潮汹涌更添惊涛骸浪之势。

晓晓这段时日特别喜欢杜颂所赠的海东青,当知热河发生的事故后,冷笑不语。

她的母上大人依然是该干嘛干嘛,只不过暗中联络上了杜颂嫡亲外家。

辅政王一扫云淡风清的作派,这些时日以来面色沉肃,这让大郎、三郎不免担忧,只有二郎依然吊儿郎当,终于忍不住打趣他家大姐:“公主殿下,你好事近了,不过父王仿佛不太乐意呢,唉,勇毅候虽有匹夫之勇,不知能否经得住接下来的考验。”

晓晓咬牙而去,把琨二少晾在当场,但公主殿下见过父上大人之后,辅政王的神色越加冷肃。

而在热河,天子手持美酒,因为他觉得,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番外之十九——王爷“醋了”

杜颂刚返京都不久,就递帖拜访辅政王府,一为谢王爷当年举荐之恩,二来也是多谢王妃以及公主殿下对胞妹多年维护/照顾之情,辅政王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就算得知这小子送了晓晓一只尤其罕见的玉爪上品海东青,引得晓晓欢喜不禁之后,也只是淡然一笑。

家里大郎兄弟三个也对杜颂的疆场经历好奇不已,时常邀来闲谈,以致杜颂成为王府常客,晓晓自幼就没受到多少礼规苛束,每听说杜颂登门,也常有凑兴之时,渐渐就把勇毅候经常挂在嘴上,这才多少让辅政王起了戒心。

女儿已经及笄,论理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可王爷毫无自觉,就算王妃偶尔提起,他也果断阻挠。

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哪舍得让她早嫁,辅政王坚持要待晓晓十八之后才考虑择婿一事。

旖景哭笑不得,“残忍”地提醒在此事件上固执己见的辅政王:“女大不中留”。

王爷罕见地在爱妻面前黑了脸,模范夫妻竟为此事闹了几回“不欢而散”。

关于晓晓的婚事,王妃其实已经纠结了好些年,她心目当中的首选固然是长兄苏荇的长子,知根知底,才德无可挑剔,又与晓晓有青梅竹马之谊,却也明白其实再与卫国公府联姻势必微妙,却还怀着极大饶幸,圣上应该不会因为苏、楚再度联姻而生芥蒂,哪知晓晓与王爷父女两个竟然都不怎么乐意。

当爹的:“大郎即使不错,可性子却略显刻板,不够洒脱倜傥。”

当女儿的:“表哥还盗吃过我的鹦哥儿,即使罪魁是二弟,他也是凶手。”

孩提时候的糗事公主殿下尚且耿耿于怀。

当爹的倒更显理智一些:“大郎是长房嫡孙,将来是要袭爵之人,晓晓若嫁去,岂非要成宗妇,她虽有这能力,我却实不愿咱们女儿为后宅家务劳碌羁绊,再者,大郎有承嗣之责,王妃难道忍心让晓晓多受生育之苦?要不然,难道王妃乐意看着女儿将来替那小子教管庶子庶女,还要与姬妾勾心斗角?”

王妃也只好打消了这心思。

辅政王择婿的首要条件便是决不能容忍女婿将来妻妾成群,这对别家实不算苛刻条件,谁让长乐公主金尊玉贵呢,却偏偏只有卫国公府,两家本是姻亲,而家族承嗣长孙又担有不小责任,卫国公府的子嗣情况还远远够不上枝繁叶茂,楚王府坚持不允女婿纳妾,那么晓晓势必就要忙于“开枝散叶”,这年头,女人生产好比鬼门关前转一个圈儿,辅政王至今还为王妃当年生那三个儿子的险情后怕,想到晓晓将来三两年就要经此大劫一张脸就黑得渗人。

至于王妃看好的其余青年才俊,辅政王更是轻易就能挑出一箩筐的不足,不是嫌弃人家骑射不精,就是不满意略输文采,有那才华横溢者又被判定为风流多情,总之就没一个十全十美的,辅政王连考较的机会都不给。

当然,关于那个什么一心想吃天鹅肉的“张三癞”,楚王府从上到下都鄙夷十分,当知这人竟敢在圣上面前将晓晓作为“赢利”,一贯稳重的大郎虞珺都恣意了一把,专程赶去热河当面挑战,把人打了个落花流水鼻青脸肿,至于魏大郎,人都已经瘫了,楚王府也懒怠再落井下石,不过才隔不久,魏大人就闹出个笑话,好好在怡红街喝花酒享乐,被人脱得精光从妓坊里丢了出来,当时魏某人喝得酊酩大醉,光着身子四仰八叉地在怡红街上躺着鼾声如雷,小厮长随一个不见,不知被绑去了何处,以致万众围观,后来还是魏太太得了讯儿,气急败坏着人把他抬了回府,闹得京都轰动,魏大人大半月不敢出门儿——这是琨二少的手笔,他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只通过往常奉承讨好的纨绔们挑拨了一下,就让魏大人“红颜知己”的另一姘头出了名色胆包天的湘南伯醋意大发,狠狠教训了胆敢挖他墙角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