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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1272)+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当然,如果西梁王当真重色轻国,那就更好办了。

玉妃早有为国捐躯之意,她的父母家人,都是死在西梁军的铁骑刀剑之下,此仇不共戴天。

可这位烈性女子万万想不到的是,所有一切,尽在虞灏西掌握。

当宛贵妃一得到玉妃“勾结敌国”的书证之时,不出一刻,虞灏西就知道了所谓密函的详细内容。

当然,他也完全洞悉了北原人的奸计。

时值春花浪漫、黄莺鸣翠的大好时节,西梁王将那“密函”于春光明媚里细细看来,大笑击案,一旁薛东昌、孔奚临疑惑不解,好容易盼得“密函”一观。

薛东昌不明所以,在听君上详细解释后才扶额惊叹:“北原蛮子居然有这般玲珑心肠,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孔奚临冷哼一声:“也就只能对付你这般四肢发达的货色才有效用。”

这边西梁王却已经让人研墨,修书一封速递正在微服私仿了解税制改革是否有益百姓的辅政王,却只有寥寥一句:“王爷当心,令郎杀你来了。”

愣头愣脑的薛东昌又再问道:“陛下是否应当再与楚王妃寄书提醒?”

孔奚临再度冷哼,那话却没出口:凭苏妃的智计,哪能真被这般浅陋之谋算计,那女人可是连我都能要胁住的,当初她怎么脱身,怕是陛下至今都没想通,还需要提醒?

西梁王更是大笑不止,越发让薛东昌莫名其妙。

半年后,集宠一身的玉妃暴病身亡,而宛贵妃……赐死。

死前宛贵妃哀哭不已,只将实在冤枉的话反复说来,可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半点不为所动,宛贵妃最终只好“以情动人”,可也只得到冷笑答复而已。

“陛下,你何其忍心?臣妾毕竟为你育有长子。”贵妃终于抛出杀手锏。

“宛氏,早在孤不让你与大郎接近时,你就应当有自知之明,你做的事,孤隐忍不言,与情意无关,不过不想添乱而已,可你犯了孤的大忌!明知北原佃作意在挑拨我西梁与大隆不和,你竟敢隐瞒不报,为一己之私置君国不顾,你是有些小聪明,却也是自作聪明,不要以为你出身宛氏孤就有所顾忌,别说孤不惧宛氏,你可想过宛氏有多少女儿?你之所为,孤对大郎无一隐瞒,便连他,都觉得你该当其罪。”

贵妃面如死灰。

“陛下,你可曾,有一些微,爱慕臣妾?”贵妃涨红双目。

“宛氏,你真是……想多了。”

绝情君王甩袖而去,无情的白绫,环绕上女人脆弱的玉颈。

香消玉殒时,兰桂浮香里。

虞灏西已经独上危亭,近处有朱楼层檐,更远处,是青峰叠幛。

一把静置的瑶琴,古朴如沉睡多年。

悬腕,却久久。

他终于,凄然一笑。

没有知音,从来没有,这一把琴,注定此生寂寞了。

有谁知道,偶尔时光,他还会将关于欺骗的往事念念不忘,最美好最愉悦,都在那女子强颜欢笑时处心积虑的一颦一笑里,而她的绝决,最终战胜了他的偏执。

我知道我是真的爱慕上了你,所以,此生无关,所以,各自安好。

夕阳斜照,拉下一个孤长的身影,而远天,红霓那样灿烂。

——

在西梁玉妃暴病之前,大隆锦阳京的祟正坊,发生了一件血腥绯闻。

当日,是上祀节,因为虞沨微服私访离京,旖景百无聊赖,带着晓晓去流光河畔踏青赏景,老王妃与大长公主也极好兴致地相约同行,两家人其乐融融。

回府不久,旖景正在旁观二郎与三郎对弈,晓晓缠着大郎射柳,忽闻晴空入禀,门前有个妇人带一幼/童,声称是十年之前,王爷南巡时收的外室,那幼/童竟是王爷庶子!

晴空只觉震惊不已,王妃起初没放在心上,竟然就任由子女四个在场旁听了,顿时,院子里一片肃静,晓晓与弟弟们面面相觑,一时回不过神来——庶子这种存在,竟然也会在自家出现?

王妃第一反应当然是讹诈,却不知什么人才有这般胆量,大隆谁不清楚她家辅政王洁身自好,这手段也未免太浅陋了些?

可眼下暗涌不断,越是蹊跷之事才越要慎重。

王妃正要下令将那母子二人带入,又有最新消息。

当娘的自刺府前,气绝身亡,只希望楚王府收留骨肉!

番外之十二——“狡狐”琨二郎

十年之前,虞沨的确有过南巡,当时对北原的全面战已经打响,却有部份地方武将不服军令,反对调任,那些人仗着父祖之功暗中勾结,企图抵/制改革而继续称霸一方,其中也有楚王旧部被权欲熏心者拉拢,虞沨立意杀鸡儆猴镇慑图谋不轨之辈,故而微服南下,收集逆党违法乱律之证,拿的就是楚王旧部开刀,斩杀三名逆将,又将十余候伯夺爵去职,铁面果决与雷厉风行的手段,力镇一众心存饶幸蠢蠢欲动的逆行于萌芽之初。

别说当时辅政王身担要任,就算是单纯地体察民情、游山玩水,旖景也不会相信她家一诺千金洁身自好的王爷会趁南巡之机弄出这么个外室庶子来。

那么,这桩事件的发生只能是个阴谋。

可因事发突然,那女人又自绝身亡,王妃一时也把握不定事件之后究竟是哪方势力操控,但唯一笃定的,坚决不是她起初以为讹诈冒认宗室血脉这么简单。

自称与王爷有染的女人已经自杀,王妃就算要追问也没了对象,那孩子不过九龄,问他自是也问不出什么。

而堂堂辅政王也绝不会因为妇人自杀,就认下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庶子”。

事情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而当王妃听说那妇人入京之后,四处打听楚王府所在,可巧遇一御史,问清内情后,“好心”领那远途跋涉衣衫褴褛的母子二人来了祟正坊,更巧的是,这位御史与一帮不满税制改革的勋贵朝臣来往频繁,有他在场见证,辅政王固然不至于就此坐实“污名”,这事却也不是王府一手遮天就能掩盖了,怕是眼下,坊间已有传言四起。

王爷去了晋州,那千里“寻亲”的幼子丧母无依,是非真相不明之前,楚王妃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不顾,当然要留那孩子暂住,一切待虞沨归来再论。

旖景越想越觉疑惑,一时愁眉不展,也迟迟没有决意。

而她的三子一女却经过短时的惊疑“呆萌”,很快有了反应。

大郎虞珺虽才十二,却历来老成,这时自然率先出面担当:“母妃稍安勿忧,待儿子前去问询仔细。”

其实前不久,为了考较三个儿子德行,辅政王出了个颇为“刁钻”的题目,三个儿子各有应对,大郎最为周全妥当,旖景这时也想再看大郎怎么处理这事,当下允准。

二郎虞琨已经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戏谑模样,毫无严慎,不当回事般笑道:“儿子也随阿兄去前头瞧瞧热闹。”

旖景:……

小儿子虞瑰和晓晓还是一贯的贴心,两人上前,一边一个傍着母妃坐下,就连劝慰的话都是一般无异,一个说:“母亲切莫烦疑,必是有人心存不轨,父亲决不会行此荒谬之事。”一个连忙附和:“娘,爹爹一定不会做对不住咱们的事儿,势必小人作祟,娘可别为这事窝心,白白呕气一场,爹爹回来还不定怎么心疼。”一个又紧跟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