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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1007)+番外

作者: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卫曦也的确不是虞沨预先安排,她去西梁起初并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因为西梁会接受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行医,并给予礼待。

虞沨又是一笑:“再有,我前几日接到东华的家书,她已经与世子妃碰着了面,立即就去找燕子楼核实,想必虞灏西不会放过这个盯梢的机会。”

古秋月恍然:“难怪世子早有令下,燕子楼除了与咱们联络通传外,再不能与各处来往。”

“我让你有意散布大君府有个‘宠妾’的消息,就是为了让庆氏宗家紧张,他们企图与大君联姻,势必关注大君接去西梁的‘宠妾’,迟早会利用东华去试探,虞灏西既然知道我洞察了他的阴谋,当一无所知的东华堂而皇之拜访,一定会心生孤疑,想察明东华有何目的,我赌他会允东华与世子妃碰面,在庆氏族人的面前,世子妃也不可能自认身份,东华当见世子妃,必定又惊又疑,不及多想就联络燕子楼。”

燕子楼是酒肆,西梁民风开放,贵妇贵女们出入市坊甚是〖自〗由,安瑾兴致使然,前往酒肆不会引人注意,再者燕子楼在虞沨的安排下只作联络之用,暴露出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安瑾往常并不会直接与卫冉、杜宇娘等联络,都是通过燕子楼中转。

“反而将燕子楼暴露出来,会让虞灏西将注意力集中在此,难免对别处有所疏忽。”这就好比明知对手安排了间佃,当然会全神防备,但凡莫名交近者都不能轻信,不过倘若发现了对手的暗线,有了针对性,反而会有所松怠。

“让燕子楼与几个不相干的暗人来往,再让这些人想办法攀结大君府,进一步迷惑。”虞沨手指轻轻敲着眉心:“我要让虞灏西相信燕子楼的重要性,今后将此作为判断依据,如此,当他察得卫冉与燕子楼极其暗人们从无联络,势必会打消疑虑。”

虞沨笃定,虞灏西不至于会对安瑾不利,只要安瑾无法与旖景联络接触,虞灏西并不会动手清除安瑾的人。

古秋月听了这番话后,对世子的信服再添一层,深深认识到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虞沨干脆让两个丫鬟进来研墨润笔,令古秋月当面写下寄回西梁的书信,措辞语句都由虞沨亲自斟酌,暴露的几个暗人也由他亲自择定。

正在这时,已经梳起发髻的春暮入内,她这时并不在关睢苑当差,而是成了王府内管事,统管内务,眼下来此,自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要通禀。

古秋月这一段时常去老王妃跟前凑趣,对春暮并不陌生,晓得她的重要性,便想回避,却被虞沨阻止,让他留在一旁。

“世子,是卫国公府的人传话,说是……早先坤仁宫差遣了个内侍来,诏大长公主觐见。”

诏?虞沨眉梢一挑,眼睛里讽刺一掠而过,只说道:“我知道了。”

时机刚刚合适。

“秋月,该是时候离开锦阳了,你准备一下。”世子说道。

古秋月登即心潮澎湃:“世子总算决意赴藩?”

倘若去了楚州,距离铜岭关不过百里,与大京书信往来更加及时。

“我早有决意,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五皇子才到禁地不久即暴亡,眼下,杨妃与尚在襁褓的遗孤也不幸病逝。”虞沨站起身来,神色一片平静:“杨妃母子的死讯这两日就会传回锦阳。”

古秋月只觉心跳慌促,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五皇子真是被圣上……”

虞沨轻笑:“世人皆是这般以为,是圣上斩草除根。”

五皇子死讯才一传开,就有不少人议论是天子报复,五皇子可是欲毒害天子不遂的凶手,天子自然不容他活在世上,哪知不过多久,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传言,说五皇子是被冤枉的,当初两王遇害一案另有隐情,当今天子继位没有先帝诏书,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天子生怕五皇子翻案,这才斩草除根。

得知传言后,天子暴怒,捉拿了不少私下议论之人斩首处决,这不没过多久,杨妃母子就在禁地病逝。

六、七两个皇子仍被幽禁,丽嫔已被赐死,就连先帝崩前亲封的辽王也被天子以各种理由拖延,迟迟不准赴藩,天子对手足这般防范果辣的手段,对传言的血腥〖镇〗压,越发让人怀疑他继位的合法性。

古秋月是知道世子早在二月时,就暗令灰渡搜寻江汉兄妹,秘密押赴锦阳。

他那时为了交近攀附世子,也下了一番功夫,知道江汉是世子的好友,是江清谷的儿子,世子竟用了“押赴”二字!于是古秋月立即联想到先帝驾崩当日,唯江清谷与庆王守在病榻前,也正是因为江清谷的证辞,庆王才得以顺利登基。

古秋月出了一背的冷汗。

三月,他就在楚王府见过一回江汉,虽是被“押赴”回来,但世子没有限制江汉的人身〖自〗由,仍旧待以礼数。

然后就是不久前,五皇子暴亡,而在他暴亡之前,灰渡有那么一段时间销声匿迹。

古秋月不由怀疑五皇子之死与面前弱质彬彬的世子有无关联。

倘若真有关联,难道说……古秋月只觉一股颤栗抵足而起,但怪异的是他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有种复杂的〖兴〗奋与期待。

这时,他长揖下去,当离开之时,脚步沉重,眉目间却是意气飞扬。

直到出了角门,一眼瞧见对门的卫国公府,古秋月才意识到另一个蹊跷——

皇后诏见大长公主,国公府为何将这事知会世子?

第六百二十二章 子若“立功”,黄氏扬眉

苏芎拖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晃了一眼旁边满面讨好挑起锦帘的丫鬟,就听见蓝嬷嬷十分浮夸的赞赏:“七娘真是心灵手巧,瞧这荷包绣得,那金丝雀活灵活现。”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炕边玫瑰椅上,十分矝持的秦子若,眼睛也正往这边晃来,与苏芎怔怔这么一遇,锐利的冷讽一掠而过。

苏芎几乎想立即拂袖而去,但他的母亲黄氏却已经开了。:“三郎,快进来。”

这已经是多少次与秦子若“不期而遇”了?苏芎极其哀怨——我的亲娘,你难道就没发现秦七娘一副洞悉万事却眼高过顶的模样,还这么操心,人家可是皇后的亲妹妹,眼下哪看得上自己这个没有功名在身,又袭爵无望的公候子弟。

想到自从新帝登基,秦相一族小人得志的模样,皇后之父秦右丞甚至威逼先生,让溟山书院收下秦氏子侄,好博个“师从名儒”这作态哪像世家望族?

得掌大权之后,秦怀愚的嘴脸越发与当初金榕中酷似,仁义礼信的面具已经滑在下巴上摇摇欲坠了。

所以他一落座,就是一句:“七娘又来了。”

这话让秦子若矝傲的神色一僵,隔了好半响,才又开始缓缓摇着团扇:“国公夫人相邀,不敢慢怠。”

秦子若同样窝火,感情苏三郎以为她是上赶着讨好?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苏家还似先帝时显赫?没见你母亲那奴颜婢膝的模样,恨不得伸出舌头去舔皇后娘娘的小脚趾?圣上迟早要清算苏家,苏三郎还当卫国公府仍然权重势威!就算还似从前,看看卫国公的态度,对黄氏的冷落一目了然,否则黄氏会上赶着讨好秦家?苏三一辈子都沾不上爵位,竟还敢在她堂堂相府嫡女面前摆出这副心高气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