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妾无良(31)

作者: 古锦 阅读记录

屋里一时无人出声,气氛有些沉闷。

徐妈妈顿了顿,十分惭愧的样子道:“都是我的错,姑娘莫怪罪。”

武梁抿了抿唇,忍着想抹汗的冲动。

她心里真是相当的后怕:幸好人家是耍阴的,而不是耍横的。若人家直接带一群蛮力婆子进来,拉着她三下五除二一顿暴打,那她就只能呜呼哀哉了。——尼玛好忧桑,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不过观这位二奶奶的行事,她这么直接派人,直接掂着点心正面上,似乎是想强硬地要她命来着的。

可是却又没有强硬到底,又用了这么点儿遮遮掩掩的手段。

说明她还是多少有些顾忌程向腾的,哪怕这种顾忌并不多。

总之现在自己也没有别的依仗,就得扯着程向腾这张虎皮可劲地舞才行。

她叫桐花:“把地上的点心扫一扫,洒去外面喂鸟雀虫蚁吧。”是不是真有毒,总得先试清楚,把证据摆到明面上再说。否则就算告状,也没人会受理。

桐花倒聪明了,听了就忙道:“喂鸟雀也是浪费,不若去喂了二爷养在趣园的红嘴鹤吧?二爷吃不上,喂了二爷的爱物,也是姑娘的一番心意了。”

武梁觉得太好了。

桐花便忙去找东西来装。

徐妈妈脸色铁青。站在那里随便走动了几步,然后一个不小心,那脚就踩上了点心,于是地上只剩一坨渣。

她苦笑着摇头,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这一会儿功夫不是掉东西就是踩东西的,怕是当不好差了。

感叹了一回,坚持自己帮着把地上扫干净了,算是弥补过失,竟是连灰都说要亲自抛洒到外面去。

第17章。安抚

徐妈妈亲自消灭地上残渣,甚至不用带来的两个丫头动手帮忙。

桐花十分紧张,很想做些什么,比如把那些渣渣夺下来做证据什么的,可是寻思着自己一人战不过对方三个,还有就是对方积威之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身子拦在武梁床前,好像担心徐妈妈会把那些点心渣滓硬塞武梁嘴里似的,不时眼神焦急地看武梁一眼,等着武梁拿出个什么主意来。

曾妈妈见徐妈妈那认栽的样,便不好在旁边看笑话,怕惹了徐妈妈的眼,只远远站到门口去。反正武梁没明确吩咐,她就只当自己没看明白这中间的事儿。

武梁倒没想着真把那些渣渍留下来。她看徐妈妈也真受到了惊吓,再逼得紧了,人家恼羞成怒使出武力来了,三对三,自己是个不中用的,曾妈妈是个和稀泥的,桐花是个被吓怕了的。她就得傻眼了。

洛音苑这么偏僻,连呼救都传不出音儿去。

再者说拿住证据做什么用呢?倒是可以拿到程向腾面前诉委屈讨怜惜去(这事儿不用那证据也可以办到),至于真想说理讨公道却是没用的,房妈妈就是前车之鉴。

她可不敢真指望程向腾蹦出来拦她面前向二奶奶开炮。

反而可能让唐氏在程向腾面前干脆挑明这层想灭她的心思,再下手恐怕连点儿小遮掩小手段都不用了。

武梁很无奈,发现自己除了狐假虎威之外,各种无力。

自己算个肺哪,说起来,连程向腾养的什么红嘴鹤都不如呢。

——内什么,也不知能不能把那什么红嘴鹤的,要来洛音苑代养着呢?

不过那是后话,眼巴前儿,武梁却顾不得想这个。

房妈妈没了那时候,人家也是把药拌在饭里的,根本就没考虑灭错了人会有什么后果。但这一次明显不同,虽是明火执仗的来了,但到底是想要亲自喂她嘴里去,不敢把洛音苑一窝炖了。

在顾忌谁?自然是曾妈妈呗。

武梁看着那远远站着做壁上观的曾妈妈,决定先把这货拉进水里一起泡着再说。

徐妈妈收拾完了,也早没了刚才的着急,人却恼火得很。

这事儿办得,药也落地了,人也落了脸,真叫个窝囊啊。她哪里还肯多留,跟那两个丫头子一示意,就准备走人,连个招呼似乎都没想打。

却听武梁招呼着曾妈妈:“曾妈妈,你别一副想夺门而出的样子。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碟子点心而已,这样的小事儿也值当去禀告二爷一声不成?”

曾妈妈忽然被点名,不由苦笑,自己是想置身事外,哪里是要去报告?二爷是让她来洛音苑顶缺的,又不是让她负责通传报信儿的。早上那是急症又不同,现在这点儿子事儿,她哪会真说去。

她干笑道:“哪里是呢,我不过是贪这门帘缝里透进的一丝风。”

门帘那么厚,只挨着门边处可能有小缝,并且风向也不见得对,那透的点儿风能有随便摇一摇扇儿的大么?这说法听着反而有些象掩饰了。

武梁呵呵笑,说了句“那就好,真没必要。”

曾妈妈讪讪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干脆闭了嘴。

武梁不懂府里的人事,反正就觉得不管是因为程向腾也好什么也好,只要忌惮,就往自己阵营里拉没错的。

徐妈妈却是对曾妈妈那些牵七联八的关系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如果是别的婆子在这儿当差吧,或是威压恐吓,或是一同收拾了算完。可是曾妈妈这儿却不成,没个确证把人搞没了,就有些不好捂不好善了。

可是不处置了她,用威逼利诱那一套对她又不好使,因为她一家子又多在二爷手下当差,这老婆子如何肯不听二爷的。

别看她昨儿晚上向自己透音儿卖口乖,可今天来了,她还不是一样先试吃点心来着?她就故意让自己忌惮着。

徐妈妈正这般想着,那边武梁很快就给她确认了这想法。

武梁道:“徐妈妈可别恼曾妈妈,曾妈妈也是有责在身嘛。当时曾妈妈过来洛音苑,二爷就交待说她年长持重,在我身边要好生提点周全,就象徐妈妈在二奶奶身边一样。

二爷还说洛音苑但出点什么事,或是我年轻不稳重办错了事儿,都要一应着落在曾妈妈身上呢,所以曾妈妈才会担心差使没做对没做好,可不事无巨细都想禀报上去嘛。”

徐妈妈懒得应付,心说东西已经这般清理干净了,你们禀不禀告的又怎样?拿什么说事儿去?随意去编派,她却是不怕的。

肯这么俯低,不过是自己放的东西劲儿霸道,怕真被辗转送到二爷那边,牵连了二爷身边的人物,引得二爷尤其是老夫人的彻查,到时就必须得有人顶包认罪了。

现在这档子东西没了,那位还口口声声二爷二爷的,难道她还会怕不成?她可是二奶奶的人。

想着也不多搭武梁的腔,说了一声“我们该走了”,就只管往门外去,到门口就对曾妈妈狠狠瞪了一眼。

曾妈妈心说得,这还没怎么的呢,就真把人得罪了。

不由转火恼上了武梁。这小姑奶奶就没安好心,故意说些有的没的让徐妈妈恼上她呢。

见徐妈妈走了,她倒真要去书房将这事儿跟二爷传达传达了。

上一篇:明媚庶女 下一篇:念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