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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235)+番外

再加上沈氏怀有身孕一事,证据确凿,皇上便夺了她的封号,将她贬为了庶人。

皇家的丑事自然不会外传,皇上正准备命人给沈氏送去鸠酒赐死,太医便诊断出沈氏染上了恐水症。

这恐水症若是用民间的话来说,也叫做疯狗病。

疯狗病的潜伏期,有时很短,有时又很长,但只要病发就必死,简直要比天花还可怕百倍。

听太医道,沈氏得疯狗病,似乎与赏花宴上,那只抓伤了沈氏脸蛋的暹罗猫有关。

那只暹罗猫当初病恹恹的,并非全是因为咖妃对猫下了毒手,想必那猫被送入宫时,便已经染上了疯狗病。

皇上因此而改变了主意,将沈氏关在了景阳宫的侧殿里,任由沈氏自生自灭。

如今那沈氏怕光又怕水,再加上刚刚小产,身子本就虚弱,整个人已经疯疯癫癫的,怕是活不过这两三日了。

主子向来与沈氏不对付,或许这个消息,还能让主子振奋一些。

碧月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沈楚楚只是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嗯。”

“我累了。”沈楚楚缓缓站起身来,酸麻的腿脚朝着殿内迈去。

碧月望着自家主子单薄的背影,鼻头忍不住一酸,连忙追了上去,搀扶住了主子的手臂。

沈楚楚又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日,就连那阴沉了小半月的天气,也已经放了晴,但她却还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不管是用膳还是吃药,她都配合,可吃进去的任何东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要如数都吐出来。

沈楚楚肉眼可见的削瘦下来,本就有些营养不良的她,如今面色惨白没有血丝,身子纤弱像是一片薄纸似的,仿佛随时都会一头倒下。

永和宫的宫人个个急得要命,司马致换了一个又一个太医去把脉诊治,可无一例外,所有太医都是一句车轱辘话:“娘娘得的是心病,吃再多药也治不好。”

为了医好她的心病,司马致破例让沈丞相进后宫陪她谈心,相夫人也在永和宫里住了好几日,几乎日夜陪伴在她身边。

任何沈楚楚提出的要求,司马致都会无条件的允诺照办,只盼她能用膳吃药时少吐一顿。

沈楚楚一日不好,司马致便一日阴沉着脸,整个前朝后宫都只能在低气压下小心翼翼的生存,生怕不小心就惹到他,落个脑袋搬家的下场。

这一日,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沈楚楚便推开殿门,走到了院子里。

碧月正提着食盒准备去御膳房取膳,看到她走出来,碧月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主子这么多天,从未踏出过殿门半步,都是坐在门槛上发呆,这还是主子第一次从殿中走出来。

沈楚楚看见碧月,张口便问:“太后还活着吗?”

碧月下意识的答道:“活着……”

原本皇上要施剐刑处死太后,但主子知道后,阻止了皇上,道是要自己亲自动手。

是以皇上便留了太后一命。

不过太后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了,以防太后咬舌自尽,皇上还卸了她的下巴,如今太后手脚残废,也就是苟延残喘留了一口气罢了。

沈楚楚微微颔首:“备步辇,我要去慈宁宫。”

虽然她只是说了短短一句话,但却将碧月激动坏了,碧月放下食盒,飞快的喊着小翠一起去叫人抬来步辇。

碧月的动作迅速,不过片刻,便将步辇准备好了。

沈楚楚久违的坐上步辇,那阳光透过层层叠叠树叶间隙,被分割成细碎的金芒,温柔的打在了她的头顶上。

她慢吞吞的抬起头,也不知是在看那暖阳,还是在凝视那树枝上刚刚抽出的嫩芽。

步辇稳稳当当的停在慈宁宫外,慈宁宫的牌匾上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

若是细细打量,便能看清楚那灰尘的一角上,还结了几道细密的蜘蛛网。

那被宫人刻意疏忽掉的牌匾,似乎已然昭示了宫殿主人如今悲惨的处境。

沈楚楚在碧月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慈宁宫。

此时的太后,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攻击力,往日的辉煌不再,只徒留下一地的悲凉。

长发半月的绵雨,令慈宁宫内处处潮湿,火盆是湿漉漉的,想来这火盆很久没用过了。

整个慈宁宫都冷冷清清,窜堂阴风阵阵,比那景阳宫还要更像是冷宫。

沈楚楚的视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走进内殿之中,看见了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太后。

她轻轻抬了抬手,便有侍卫上前,将太后的下巴扳正了回去。

太后原本是四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但此时的太后,面容苍老的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妪,眼底下的皱纹一大把,再也瞧不出初见时的精致冷傲。

“你终于来了。”太后嘶哑如公鸭嗓的声音缓缓响起。

沈楚楚微微颔首:“本不想来的。”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太后下意识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沈楚楚半蹲在榻边,将手中的小册子,翻到了有折角的那一页:“这是先帝的《起居注》。”

《起居注》便是记录皇帝日常起居吃住的小册子,皇帝在何时何地恩宠过哪个妃子,都会在《起居注》上有所记载。

先帝的《起居注》共有十余册,一直存放在内务府里生灰,沈楚楚这两日让人将所有《起居注》都搬到了永和宫,夜里睡不着时便随手翻上两册。

沈楚楚的嗓音有些微哑,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指着册子上的那一页:“你第一次被先帝恩宠,是在先帝所设的私宴上,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你怀了身孕。”

“这私宴上,仅宴请了两人,一人是姬旦,另一人则是我爹。你说姬钰与我同父异母,便是在认为我爹跟你度过了那一夜,我说的对吗?”

太后缓缓摇头:“不是哀家认为,事实本是如此,哀家亲眼所见。”

沈楚楚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声听起来那样悲凉:“不,你说错了。”

“私宴酉时起,戌时毕,受那宵禁限制,我爹戌时三刻便已经和姬旦离宫,而你是子时受宠,这件事和我爹没有任何关系。”

下午五点宴会就开始了,到了快八点的时候,皇宫中有宵禁,他们自然要按照宫规离去。

而根据这《起居注》记录,先帝是在夜里十二点到凌晨一点宠泽了太后,不管怎么算,姬钰都不会是沈丞相的子嗣。

太后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没缓过来:“不,这不可能!”

“其实你根本就不清楚姬钰是谁的子嗣。”

沈楚楚垂下眸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你在慈宁宫作的那副画,是故意让我看见的,你便是想让我误会,你与我爹之间有什么。”

“我爹将你当做亲妹妹对待,又如何会对你下手,你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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