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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花开胜锦(254)+番外

作者: 浣若君/我是浣若 阅读记录

如玉随即便推了酒盅:“即便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想除我而后快,赵荡也不会杀我的。”骨肉伶仃,她是他的表妹。

他只想杀张君,并扯去她一再粉饰着,伪装着,想要继续过下去的太平日子下那残酷的真相。在彼此撕扯那把弯刀的时候,如玉便知道,赵荡宁可伤自己,也不肯伤她。

张君欲要伸手添酒,如玉却推了杯子,吃了几杯酒,她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颓废而又慵懒,倦意央然的美感。伸脚蹬着那小炕几逼到张君身畔,张君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最后,她整个人舒展着躺下了,张君再无处可退,只得端着小几下了榻。

“今夜,我就睡这张榻上,你自己进卧室去睡那张床吧。”如玉也不睁眼看张君,指着以屏风相隔的卧室道:“记得抱床被子出来给我。”

她甚少沾酒的人,许是吃的有些多了,心一阵阵发慌,怦怦跳个不住 。张君亦未走,就在榻边坐着,也许还一直盯着她。

如玉装睡装的许久,朦朦胧胧正要睡过去,便听张君说道:“我小时候对大嫂起过的糊涂心思早就消了,她这些年过的太辛苦,这你也瞧在眼里。她不肯再嫁,要熬等着大哥回来,我所能做的已然做尽。

咱们是夫妻,自打跟你求婚的那一天,我就未曾改过初心,是实心实意欲要与你一起过到老的,既此番你未死,我也活着出了西京大营,就不许再说和离的话。天长日久,咱们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好不好?”

终于再赖不下去了。如玉拉着张君的手坐了起来,昏昏绰绰像个醉鬼一样,可心里实实在在的话,也只有借着酒劲儿才能说出来。

她道:“这与大嫂没关系,我一直记着你带我出陈家村的恩情,也一直想要说服自己接受你,可你也瞧见我,我如今就是这个样子。

我已经不爱你了,无论如何说服自己,我心里不爱你,当初陈家村你所搭救我的恩情,并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走下去。我得谢谢你愿意同我一起死,可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想过另一种日子,就像当初陈家村的时候那样,我只是个普通妇人,而不是个任人观瞻,任人利用的怪物。”

她等不到他成为最强的那个男人,也厌倦于永远依附着他。赵荡失败而逃,满京城唯有张君知道她在何处,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她找一处州县立足,从此之后隐姓埋名,生活又会回到在西京停留的那段日子,她可以应付各种地痞流氓,可以迅速的为自己拉起一个小小的关系网来,并且安稳的一直生活下去。

张君道:“我们都未死,活着出了京城,我不求你即刻爱上我,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往夏州去,我带你去寻你母亲的墓,带你看你父亲曾经的皇城。把那纸休书给我,我烧了它,你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起来咱们再说,好不好?”

如玉贴身揣着银票与休书,恰是她身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见张君的手伸过来,自然连踢带打:“走开,不要动我。”

俩人在一张宽榻上僵持着,对峙着。如玉以手抱膝,像只刺猬一样缩窝在角落里,闭着眼睛道:“若说悄悄儿的走,我便今夜仍旧欢欢喜喜的应付着你,明儿行路时找处热闹集市晃个眼儿,你往那里找我去?天宽地广,我连声告别都不用说就能离开你。

我敬你是个君子,所以要跟你一起出城,寻个地方把话说清楚,也好从此一别两宽,你再如此纠缠,又有什么意思?”

张君跪在榻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嘴唇也是抖个不停,一眼不眨盯着如玉。她埋头入膝,连看都不肯看他。

自从回到渭河县接她开始,他一直在奋力的,拼尽自己全身的力量想要保护她。她从个小村妇变成了公主,他未因此而感到自卑。她有了更强大更热烈的追求者,他也从未因此而气馁,一直在为守住竹外轩那小小单扇门中,夜半那点微暖的火光而奋斗。

即使她不爱他了,他也相信自己有的是时间足以捂热她那颗渐渐冰冷的心。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杀出重重包围,以为曙光在望,却才真正陷入了穷途末路。他和她的穷途末路。没有爱就没有包容,她从此不肯再包容他,要弃他而去,那个离开的计划不止准备了一天两天,她那么冷静,计划周详,只要想离开,就有的是办法。

张君起身,在这里外两进的屋子里漫步着,于书架上找到一本杂书,也不进卧室,取了床被子出来给如玉,便坐在她脚边默默翻书。

如玉以为张君算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心下大松一口气,遂也展开被子躺下,问道:“何不去睡?”

张君道:“马上就去。”

酒往外发着燥意,如玉渐渐觉得自已混身发热,一抹额头津津汗意,忍不住踢了一脚坐在榻边翻书的张君:“快替我打些水来擦擦汗,我又渴又燥,难受的要死。”

张君已脱了外衣,只穿着白棉布的中单,盘膝坐在如玉脚畔,看她微熏的两颊,夹杂着茉莉花香与桂香气息的馥郁,她是朵浓艳艳开的繁复而又动人的睡牡丹。

他当初想娶的只是个村妇,可货不对版,她竟成了个公主,无论村妇还是公主,在他眼中她只是他的妻子,即使她不爱他,那怕她执意要走,找根绳子拴着,他也要把她拴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从朦胧的性相吸引,从爱情开始,两个人慢慢就走到这一步了。

第103章 末路穷途

张君伸两指在她胸口位置轻点了点, 问道:“可是这里觉得燥热?”

如玉难受的眼都不想睁,又道:“还渴, 我渴的难受, 能不能倒杯水给我?”

张君舒腿躺到一侧,盯着如玉看了许久。她两颊浮着透豔艶的红, 色比鬓间那簇红杏, 秋波曼启,呼吸急簇, 不停的抿着唇,端地是个情动的样子。

这样动了春/情, 欲要讨点苦头吃的神情, 他已经久未在她脸上见过了。

他以唇覆在她唇上, 就着那馥郁浓烈的茉莉香气, 叨她一点舌头细细吃了片刻,抬头问道:“可还觉得渴?”

如玉舔了舔唇, 盯着他两瓣棱角分明,薄而有力的唇,满舌津意。鬼使神差, 结结巴巴:“我还想要……唔……”

他的唇缓慢, 却又极其有力的碾磨着,舌头搅着她的舌头,拂动她一腔的颤意往喉头泛涌。如玉□□难捺,索性掰着张君的脖子,叫个不停:“我渴, 还是渴,又渴又痒,痒的难受!”

张君总算掰开了如玉的手,笑问道:“你可知为何会渴成这样?”他一只手指她膝头拂过,又道:“还痒成这样?”

“酒?”如玉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反问道:“酒有问题?”

张君忽而窜跳起来,随即便整个儿将如玉罩在身下。鬼使神差,脑子里也不知想的什么,胡编乱造起来:“酒里有春/药,所以水解不得你的渴,横竖就这一回,你忍一忍,明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