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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花开胜锦(204)+番外

作者: 浣若君/我是浣若 阅读记录

这样的玩笑,也很久没开过了。仿佛那棺木是他一重心病,棺木下葬,他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如玉一边吃着粥,一边观察着张君的眼色,忽而说道:“我方才出去烧香,撞见赵荡了。”

张君眉目不挑,波澜不惊,轻轻哦了一声。

如玉忍着心底的笑意,显然她方才出门,他是偷偷跟着的。赵荡在她面前示弱,他肯定也躲在暗处看在眼中。

赵荡举荐沈归,替沈归洗刷曾经的旧冤案,证明他完全不知道张君会与沈归联手,杀他最得力的人。沈归由沦为土匪的叛将再度归降,一跨而成三边统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图谋,以天下为棋局,没有敌友,只有对手。

如玉忽而拍下筷子,扬手叫了丫丫进来,吩咐了几句,转身进了内室。

大清早的,她也不描工笔,不绣花儿不纳鞋底,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张君看了会子书,闲极无聊,憋闷于一室之中,这样的日子他还得坚持两个月。

“如玉!”张君提起笔,见笔洗中无水,砚台也干干净净,转身问道:“你在何处?”

并无人说话。陪伴了将近二十多天,难道她也忍受不了他,终于偷偷跑出去了?

张君进了卧室,无人,侧室的门却半开着。

和着桂香的热气氤氲,自那半开的门上缓缓往外飘。水声撩泼,清脆悦耳。她细声哼着首温庭筠的定西番:汉使昔年离别,攀弱柳,折寒梅,上高台。千里玉关春雪,雁来人不来……

雁来人不来!到了这一句,便如卡了壳儿一般,她连着唱了三遍,忽而攀着浴缶坐起来,恼声问道:“冤家,你到底来不来?”

张君解了外罩青衫的带子,手按上门,不过轻轻一推,如玉便将他整个人扯进了侧室之中。

“你莫非果真要做和尚?”

才不过半个月而已。兄长丧去,身为弟弟按例要守九月丧制,这九个月中夫妻就算私下能够行房,怀了孩子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

同床共枕半个月,天晓得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乖,钻回浴缶里去洗澡,我得出去了。”

“难道你吃了太久的素,老虎变成猫?连这点子力气也没了?”如玉问道。

她又凑了上来,便是个圣僧只怕也受不住这诱惑,张君一身的青筋突突往外蹦。

再深沉的伤心,再深沉的爱恋,也敌不过这样的肉体之惑。……好了,你们明白的,只保留了对话来推动情节,鸡腿在别处

“如玉,你不能这样。”张君别过头道:“我把你抱进去。”

你说他老实吧,他又没个正形。你说他聪明吧,他又傻的可爱。

“若你不想在大哥丧期怀上孩子,我告诉你个避孕的法儿,你试一试,保准灵。”

她以为他是怕怀上孩子,才守着妻子要做和尚的。张君顺势问道:“什么法子?

“你大哥其实并没有死,对不对?”

这样的逼问,那怕圣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不是圣人,还在欲中成了魔。

张君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如玉又问道:“那你为何骗我?”

如玉心说,只要张震未死就好,两条猜想当中,万幸事态走向是好的那一条。他也许仍还深爱周昭,但至少没有因此而坏了人伦,守着礼道界线。那忍不住伸手的关怀,她便只当没看到。

“你不该瞒着大嫂,她一个人带着个新生的孩子,该有多苦多难过?”比起区氏,周昭更是一根降魔杵,张君僵滞着身子许久,盯着她的眉心,忽而吻下来,一点点吻着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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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是张君心底的魔障。他从第一天到陈家村,脑子里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龌蹉念想。她曾在那个寒夜,在他一生中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扑入他怀中,带着股子浓而甜腻的桂花香气,柔软、轻跃、整个人如一张五色、五味、

整个人如一张五色、五味、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点了直接发表,但里面有些内容还是危险,所以我重删之后,补了点乱七八糟的,大家别生气,你们知道该往那里找的!

第89章 设宴

他道:“一个提调三边军马的边关统兵, 皇上若起了杀机,他断无活理,所以他必须死。真死是死,假死也是死, 只怕好几年中,大哥那个人都不会存在了。”

这意思是张震还有能够明目张胆活过来的那一天?

在归元帝的手里, 那是不可能的。难道是等太子登基之后?难道此事太子也知道?

水都已经凉了,如玉重新入浴缶,闭眼等张君给自己添热水进来:“咱们是夫妻, 你若有什么事情难办,可以交给我。我知道, 你杀赵钰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我,你大哥的事情,我从此再不问, 就当成不知道,大嫂那里……”

如玉话还未说完,张君欠身过来, 以唇封上了她的嘴。

松了唇, 他便一直盯着她, 又瘦又白, 清清秀秀的年青男子, 眼皮薄而清透,眸似丹漆,盯着她的深情, 叫她觉得自己仿似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可他也会这样盯着周昭,也许比这还要深情,他不需要像张诚一样故作温柔,没有那么娘气,所有的深情,都带着侵略与占有。

她没有周昭那样强大的内心,天下间也再没有遇到过比他更好的男人,他只需一个眼神,她便能放下所有防备,檄械而降,臣服于他,给予他满满的爱与关怀。

“如玉,等大哥的七七祭过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如玉笑着重重点头:“好!”

她早起冒着风雪起烧了一回香,又兼在侧室中着了凉,窝在被窝里流泪鼻塞,不停打着寒颤又发起了烧。

张君坐在床前看书,握着如玉烫乎乎的手,她只问过那一句,也知道隔墙有耳便再不谈此事。烧的眯糊了,她便说起呓语来,一会儿喊着安实一会儿喊着二妮,呢喃细语,仿佛仍还生活在陈家村。

在庆阳府大雪中站了一夜,她扛了过来,这一回却结结实实病了两个月。张君名为病人,实则侍疾,等如玉总算熬过去,他的脸色果真如大病初愈。

到元宵节这一天,张君经瑞王府和东宫两方派来的太医诊过,断定他大难中拣了一条命,虽还身子虚弱,但至少是性命无忧可以走动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两人闷头闷脑的好日子总算过完。在张君养病的这三个月中,永国府终于过完了世子丧去的悲痛之期。再大的悲伤,也总会有尽头,一个正月过的并不喜庆,但至少不再悲苦。

那个如玉从未谋过面的,永国府年青一代的顶梁柱,传说有潘安之貌,绝世英才的世子爷张震,也不知如今藏身何处,总之永国一府,总算艰难蜕掉一层壳,而又平稳渡过了。

张君仍还是一袭如玉替他纳成的青布棉衫,为了能像个病人的样子,如玉特意给他罩了件出风毛的鹤氅,非得叫他柱根拐,戴顶皮帽,几番叫张君扔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