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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阿宝/今生误(81)+番外

作者: 吴桑 阅读记录

锦延亦含笑点头:“如此甚好,甚合本公子我的意。”

又过了一日,那猛虎下山图便挂到了小宝儿尿迹斑斑的床头。

四姐夫不解,奇道:“这是做什么?”

阿宝道:“我听四姐说小宝儿夜里爱哭。我小时候也是个夜哭郎,那时我爹娘想尽了办法,又是去桥上贴纸符,又是在床下藏桃枝,但还是治不好,后来还是我爹爹画了张猛虎贴在我床头,又在我枕头下藏了把剪刀,从那以后才不哭了的。”

四姐不声不响地递来一把剪刀,阿宝接过,塞到小宝儿的枕头下,安置妥当后,阿宝回身与四姐笑笑,四姐稍稍红了脸,慌忙转身走了。

今年夏天热的早,才到了五月里,天便已热的不像话。阿宝早就看中渡月亭旁下那一块既浅又清的湖水了。每每锦延还未过来时,她吃完晚饭,便带着桑果去镜湖里洗澡。她洗,桑果给她望风。

阿宝不会游水,也不敢去深水处,只敢抓着湖边水草,在浅水处如同狗刨一般扑腾一阵,扑腾许久,身子还是原地不动。暑热夏日,能于凉凉的湖水中嬉水,当真是再畅快不过了。桑果胆小,怕淹死,只敢蹲在岸上。先前她还提心吊胆来着,怕阿宝着了凉,又怕被人看见不好,几日下来,见阿宝只能原地扑腾,也并未闯什么祸出来,便也不说了。

端午这一日,锦延被旧日同僚请去喝酒。桑果在灶房里刷锅洗碗喂毛球,阿宝等不及,自己卷了几件干净衣裳,悄悄地来到湖边下了水。

她正扑腾得忘情,忽见渡月居的院门“吱呀”一声,里头走出来个人,

阿宝以为是桑果,远远地笑道:“你要不要也下来?湖水泡着,比你烧水在木桶里洗要舒服多了呢。”言罢,又埋头一阵扑腾。

那人来到岸边,三两下脱了衣服,从岸上一跃而下,直直地落到阿宝身旁,倒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阿宝顿时晓得这人必不是桑果,骇了一大跳,正要厉声尖叫,定睛一看,却原来是是锦延。

锦延也是面色不善,一把将她从水中拎出来,咬牙低喝道:“小混蛋!你再敢一个人偷偷跑到镜湖里来洗澡,我就把你的渡月居拆了,让你一辈子再看不到这镜湖一眼信不信?!”

阿宝胆子肥得很,根本也不怕,只是他身上衣裳脱了个七七八八,无法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便贴着他的身子,双手环了他的腰,抬头对着他吃吃笑,又嘟着嘴嘟囔:“人家热嘛。凭什么只可以你来,不可以我来?”

锦延三两下将她身上的湿透的小衣裳一把扯掉,呼吸也为之微微一滞,口中却训道:“穿湿衣裳最是要不得!若是受了风寒,如何得了?”

阿宝也不反驳,只对他上下其手。渐渐地,他训斥她的气势便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在她耳边柔声道:“傻阿宝,女孩儿最不能受凉,你身边的人难道没跟你说过么?”

阿宝啃他胸前的肌肉,忽然没来由地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锦延认真地想了一想,与她道:“只要是你生出来的都喜欢。最好能生个跟你一样的女孩儿。”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多多益善。”

夜色已深,月上柳梢,湖面上氤氲既轻且淡的白雾,四周虫鸣蛙叫。

阿宝不知怎么,脑子里便想起了从前戏文里常常听到的一句怪顺口怪风流的诗文来: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小时候她常常跟着莫夫人去上香,听和尚讲经,那些一心向善便能升天做神仙的话听得多了,有一阵子便一心想幻化成仙,飞升九天做仙女,如今看来,便是在人间守着他过一辈子,想来比那神仙也差不了许多。

许许久久,锦延将她拎上岸,一下一下地给她擦头发,见她出神,于是问她:“在想什么?”

阿宝道:“若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儿,小名就叫树儿吧。”

锦延问:“哪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阿宝笑:“哪个先生下来,哪个便叫树儿。”

锦延:“为何是树儿?”

阿宝将脸埋在他怀中喟叹:“我这一两年间颠簸流离,为此吃了许多的苦……因此想让我们的孩儿能像参天大树般扎下根,不必奔波,不必颠簸流离,一辈子平安喜乐。”

锦延微微笑着颔首,轻轻吻她,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看大家的评论好少,编辑也说我发了这么多,但收藏却不高。唉,深受打击。

前面有个亲叫作者桑做一个安静的女纸,可是我想说:臣妾做不到啊,因为老是忍不住去刷评论刷点击,现在发现评论收藏都这么少,感觉好失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章周四更,周四以后应该可以做到日更,请各位请踊跃帮忙安利,谢谢,鞠躬~~~

☆、莫家阿宝(四十九)

六月十八是阿娇的生日。因为阿宝大大咧咧,锦延早已吩咐人代她备好了礼物,她不过转手送去即可。虽然阿宝上次答应去看阿娇,但却一直托故不去。这回阿娇见着她,又是一阵嗔怪,末了,却又亲亲热热地问她要不要换个大些的地方住,要不要多几个人使唤,阿宝一一推辞了。武姨母等人虽然还直呼她的名字,却终究不如从前那般随意了,她坐着,她们便都站着,她叫她们也坐下,她们却依旧束手束脚的。

阿宝吃了几杯酒,觉得甚是无趣,又乏得很,没等宴席结束,便托故早早走了。

自阿娇那里回来后,阿宝便觉得头有些晕,且四肢沉重,整整睡了一日。次日起来,还是照旧,并无好转,阿宝便心疑自己是中了暑,更是整日躺在屋子里,外头也不敢出去。她躺在床上无事,身子也不大动,吃的却不少反多。桑果栽种在后院里的黄瓜结了许多,她每日里摘上几根,用井水泡着,歪在屋子里慢慢地吃。

阿宝身子不适,却又担心四姐家里的情形,便叫桑果独自去了几趟。桑果回来后说道:“四姐家里还是老样子,四姐夫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小宝儿已经会走会跑了。”

阿宝在屋子里闷了大约十来日后,觉得身子稍稍好转,只是口中无味的很,便叫桑果给她烧些辣的菜吃吃。桑果怕她身子不适时吃这些要上火,因此只当做耳边风。但桑果自己也爱吃辣,怕勾起阿宝的馋虫,只能背地里偷吃。桑果每每偷烧辣的菜时,阿宝其实都闻得着辣味儿,实在馋得慌,便也时常趁桑果不在时去灶房里偷辣椒吃。

又一日,桑果去找武姨母说话,阿宝熟门熟路地去灶房找辣椒吃。锦延这一日来得早,见阿宝正独自在灶房里忙活,进去一看,见她正手脚麻利地炒菜烧汤,饭桌上摆了四个已做好的菜。一个蒜泥辣椒拌黄瓜,一个青辣椒木耳炒鸡蛋,一个红辣椒炒肉片,一个青辣椒炒红辣椒。锅里正在烧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汤,她正要往里撒干辣椒面儿。

锦延被呛得连连咳嗽,赶紧把她给拽出来,对她瞪了又瞪。她嘴唇艳红油亮,两颊绯红,额头上微微有些汗,大约是一边做一边捏着吃,不知道已经偷吃了多少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