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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82)+番外

“砰!砰砰!砰!”

一下下很响,一响一个停顿地有节奏。

我忙站起身。正要往客厅跑,冷不防被狐狸一把抓住了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想叫他把那只油腻腻的爪子从我手上挪开,客厅里陡然间嘭的一声巨响,硬生生把我惊掉了半条魂。

回过神狐狸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拎着螃蟹,一双眼微微眯起望着客厅的方向。

片刻一道身影从客厅外径自穿了进来。

那是个十四五岁样子的少年。一头半长不短的银发下一张脸看上去有点面善,个子不是很高,在一身过大的衬衣和牛仔裤里头裹着看上去异样的瘦小。一路朝饭厅里过来,风似的一阵。直到我面前停下,掠起额头前那簇乱糟糟的头发,我这才看清楚隐在发丝下那双暗紫色的眼,灯光下猫瞳似的闪烁不定,对着狐狸的方向,慢慢扩散,又慢慢缩起。

“喂,你……”刚想问,他蓦一抬眼,我刚到嘴边的话咕的一下吞了回去。

手没来由一阵冰冷,我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而他并没有留意到我这个小小的动作,轻扫我一眼后转瞬又把目光锁在了狐狸身上,嘴唇微抿着长久地沉默。

直到狐狸注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慢慢扬起,他突然开口,话音带着丝隐忍过后的低沉:“你去过昆仑了……”

眼梢一弯,狐狸对他点点头:“对。”

“卑鄙……”

“哦呀,麒麟大人缪赞,狐狸不胜荣幸。”

“老妖精!”终于控制不住一声低吼,一拳挥向狐狸,却被狐狸头一偏轻轻避过。反让自己身子一个踉跄,及至站稳,他一双瞳孔猛激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你敢碰龙骨。”

微笑,轻轻嚼着蟹脚:“哦呀,是‘请’。”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等能做到的那天再说吧,大人。”

不再开口。一双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少年将那双刺眼的目光从狐狸脸上忽然转向我。

我再次一个激灵,因为突然想起了他是谁。

虽然他的样子变了很多,变得一眼望过去,我几乎都不认得他了,可是那双眼睛还是不变的。暗紫色的瞳孔,在情绪波动的时候会变得刺眼的绚烂。

狐狸叫他麒麟,是的,他是一头叫做铘的麒麟。

可一阵子不见,他怎么变那么小了?而他和狐狸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懂了,就像在三奶奶家里狐狸和福神所说的话一样,我听得一脑子茫然。

正茫然发着呆,转眼,见铘朝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边上站定,我刚要朝后退,被他伸手一把扣住我的下颚。然后看了看我的眼睛:“他用这方式困住了我,我的神主大人,”半晌开口,话说得很轻。

虽然之前在狐狸面前他无法控制了一回,这会儿在我面前,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温文似乎又回来了,并不因外表的改变而有多大不同。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半晌突然意识到那个不对劲在哪里了——就在短短片刻的工夫,铘一张少年的脸看上去越来越“年轻”,而扣着我的手,感觉也越来越小……直到他勉强颠着脚都够不着我的脸了,他收回手又看了我一眼,轻轻一声叹息:“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没回答,因为根本就看傻了。

回过神就看到他扑地一声跪倒在地上,片刻嘴里发出一阵似叫非叫的尖细声音,他全身卡拉拉一阵轻响,整个人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缩得很小,连衣服带裤子很小很小的一团。

我狠吃了一惊。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迅速看了狐狸一眼,而狐狸没事人似的在一边坐着,津津有味地啃着手里的蟹脚。于是只能自己走过去,到他边上站定脚步,小心翼翼蹲了下来拨开那团衣服朝里面看了看。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我手指直传到了我脑门心。

忍不住啊哇一声尖叫,手迅速收回,却连同衣服里那个咬我的东西一起给拉了出来。

衣服里一团漆黑色的东西。

冬瓜大小,像鹿不是鹿,像狗不是狗,通体漆黑背上油光锃亮一层鳞片,沿头顶一溜直一道银白色的毛直到尾。

听见我的尖叫声,它抬着那只比它身体还大的头瞪着我,一口还没长全的牙死命咬着我的手指,嘴里发出些哭不像哭叫不像叫的声音:“咿……呜!!!”

我傻眼了,愣了足有半晌,抬头对着狐狸一声尖叫:“狐狸!!这是怎么回事!!!!!”

宝珠鬼话第五话 丧鬼完结

【第六个故事 术士】

☆、第一章

大家圣诞快乐啊~~~汗

忙着工作上的事情,么有更新所以也一直不敢进来看,某团子威胁说哪天我更新才肯跟我说话,凄凉啊,所以先把刚挤出来的这一点贴上来吧.不过虽然少,有个开始就有后续,所以,敬请大家继续等待后续更多的内容:)

第六个故事 术士

关键词1:邪恶,黑暗,扭曲,诅咒,鬼

关键词2:阴阳,八卦,墓穴,吉凶,鬼

术士。

西方人认为,他们是钻研过于深入到恶魔之力根源的法师,因为太靠近黑暗,所以不可避免被黑暗所感染,以至全身充满了渴求黑暗知识的强烈欲望。他们是被来自另一世界的混乱魔力所诱惑的人群。而对于东方人来说,术士等同于江湖术士,等同于观相踏穴测凶吉,等于风水先生……简言之,就是算命的。

不过对我来讲,术士么……那是一种无法用现有的所知去衡量的生物。就我所亲眼见到过的一位术士来说。

我曾经亲眼见到过一位真正的术士。

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吧。

那个时候才踏出校门没多久,在学校分配的一家食品公司的人事部里混着,一边每天晚上帮姥姥看店面。

食品公司的工作相当清闲,说是人事经理的文秘,其实也就是在那块豆腐干大小的地方转来转去帮人做点杂七杂八的事情,常常一杯茶一张报纸大半天时间就打发了,四点半一到准时走人,回去给姥姥那间同样清闲得淡出鸟来的店面站柜台。那时候的日子差不多就一个词可以形容——闲得发慌。

后来不出几个月,那家食品公司就倒闭了。

一下子跟我一起被分进去的大约四五来个人一起全都失了业,不过那时候还完全没有失业这个词的概念,只是幸灾乐祸于那家每个月只给两三百块实习费的抠门公司总算在我们的诅咒下倒闭了,一边得意自己重新得来的自由,一边点着散伙费,一边继续着和以往没有太多区别的日子。

就这么浑浑噩噩又过了两三个星期,一天忽然收到一个同班同学寄来的照片。

照片是她旅行时拍的。大概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她独身一人完成了从南京到西安再到拉萨的自助旅行。旅行过程中的所见所闻都被她写成了游记,说是很快就要在国内某个比较知名的杂志上连载了。看到这里的时候还真是有点点意外的,读书时就见她常在本子上涂涂写写,没想到还真的就涂出点名堂来了。

照片上的她看起来晒得很黑,但是贼精神,一脸臭美地在一片蓝得跌进去都能把人给融化了的天空下骑在马背上,屁颠屁颠的。

突然间感触很深。

那时候自己正很执着地迷恋着三毛和安妮宝贝。常幻想有哪天能穿着吉普赛人似的纯棉衣服,背着只跟身上衣服一样皱皱巴巴的大包到处旅行,之后在某个风沙漫天的废墟,或者安静漂亮的都市,碰上一个有着荷西一样的沧桑粗犷,但干净得能让你人闻到胃里飘着菊花香的英俊男子,来一段暧昧不清的恋情。

所以在看到那些照片后考虑了两三天,我从银行取了自己工作后的全部积蓄,又问姥姥借了点,骗她说是跟同学一起的,然后在她的反复唠叨下如愿以偿背着一只巨大的包开始了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