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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57)+番外

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我脚底下抹了油似的猛冲出房门,头也不回朝狐狸的房间奔了过去。

直到跑到他的房门口,刚才突然而来的恐慌突然间消失,我回头看看我那扇黑暗里纹丝不动的房门,脚底下变得有点迟疑了。

狐狸的房门关着,门缝里亮着灯光,可是听不到他的动静。我站在门口半天没下得了决心敲门。于是抱着枕头在他门口坐了下来,就这那点点光线,看着自个儿的房间。

刚才那一瞬我闻到的味道,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的错觉?我不知道,因为很淡,淡得让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感觉错了。可是突然之间就那么一股风刮进来,还真是够诡异的,说什么,明天一早都得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扇窗出了什么毛病。

琢磨着,头顶上一亮,我背后一空。

抬起头就看到狐狸叉着腰站在我背后看着我,斜着双眼睛,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没言语。

他努努嘴,我站起身跟他进了房间。

那天晚上我在狐狸的房间,抱着变成原形的他睡了一个晚上。毛茸茸的狐狸抱在怀里很舒服,那一个晚上我睡得很塌实,很香。

没有再想我房间里那个开得诡异的窗户,也没去想他今天那种让我很不适应的态度。一夜的好睡,连个梦都没有。

直到第二天早上,身上热得有点受不了了我这才迷迷噔噔醒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幅结实光滑的人的胸膛,沿着胸膛往上看,看到狐狸一双眯眯弯着看着我的眼。我一惊。想跳起身可是手被他的腰给卡住了,因为昨晚抱得太舒服。想开口,可是他一张微微笑着的脸笑得让我心惊肉跳,一时间居然一个字都没办法从喉咙里挤出来。

半天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字:“你干什么……”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又笑了,匝了匝:“小白,睡我的床抱我的人压着我的腿足足一个晚上,居然还问我干什么,小白,你还真是小白。”

“滚开死狐狸!”

“死狐狸不会滚。”

“你……”

“哧……”眼睛一弯,他低下头:“小白,螃蟹什么最硬。”

我瞪着他:“钳子。”

“嗯,那螃蟹没了钳子可怎么办。”

我继续瞪着他:“下锅。”

狐狸点点头:“小白,你在锅子里了。”

“什么??”

他朝我眨眨眼,然后低下头突然吻住了我的嘴:“早安,小白。”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

如果说梦里时MICHAEL突然而来的吻让我紧张而惊蛰,那么狐狸这个突兀的吻让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悄悄爆炸了。

狐狸精的吻。

然后看着他站起身,甩着尾巴妖娆地离开了卧室,头也不回。

然后慢慢闻到一些好闻的味道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钻进我的鼻尖。

然后我感到自己的嘴唇很烫很烫,像被火烧过了似的,因为一只狐狸的早安吻。

然后站起身冲到厨房里揪着还在兴致勃勃做着早饭的狐狸暴打一顿,因为他在看我冲进厨房时的那瞬眼神快乐又单纯。

“狐狸!!我要杀了你!!!”一边追打,我一边尖叫,有点抓狂。

狐狸一声没吭,只是捧着脸满世界乱窜,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很欠扁,你会觉得他那样子相当可怜。

就在我一把揪住他尾巴想把他拽到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了停下来。

很突然的一个停顿,我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抬起头就看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窗外,不知道看什么,看得这样出神。

循着他的目光,我也朝窗外看去,随即愣住。

窗外依旧是雨蒙蒙的,隔着层玻璃,像从半空扯出道雾。雾气里一道身影从马路对面一步步朝我家的方向走过来。

高高的个子,银白色的头发被雨浇透了,湿嗒嗒贴在背后,没了以往的轻盈和飘逸,看上去有点狼狈不堪。

怎么看,怎么熟悉的一道身影。

近了,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目光扫过大门,一眼撞进我的视线,他暗紫色的眸子随之微微一闪。嘴唇动了动,突然绝望似的一声低吼,冲到窗口一拳砸了进来。

我一惊。

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一紧,我被狐狸一把拽着朝后退开几步。站稳了抬起头,那身影轻轻一跃已从窗口外跳了进来,站定,甩了甩发,散出一波浓浓的湿气。

我望着他小心翼翼叫了一声:“铘?”

他原本注视着狐狸的眼睛再次转到我脸上,又从我的脸上滑到我的手腕。半晌,嘴唇动了动,轻轻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宝珠鬼话第四话——《野蔷薇》 终

【第五个故事 丧鬼】

☆、第一章

呃,11.1大限将近,先放一点上来,但是妖王还米写完,so。。。更新不定期!

寂寞……

我只是感到寂寞……

结婚么……

好热闹……

“真是这条路吗?”

“嘁,你还要我说几遍啊,我小时候一直走这条路的好不好。”

“你小时候是几几年的事?”

“哪一年不都一样,乡下这种地方又不是城里,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

“可是距离上次你说的,我们好象已经多开了三个五公里了是吧,绢……”

“地图。”干脆一句话,车吱的一声在路边上停下来。

当然我也不能确定那就是路边,反正被雨水冲得一片泥泞,除了几根草,基本上分不清楚哪块地方是路的分界线。车停下的时候一片泥浆被轮子甩到了窗外的后视镜上,把整个镜面都糊住了,朝外瞄了一眼,我听到林绢嘴里低低一串不耐烦的嘀咕:“见鬼……”

看样子真急了。于是不敢再多说什么,我乖乖把包里的地图翻出来递给她。

“没错嘛,是这条路。”凑近了看了半天,把地图丢到一边,林绢打开车窗朝外看了看。没想到这雨在车里看看还好,一照面劈头盖着就是一片水珠子,躲都躲不及。

迅速伸手在被泥糊住的镜子上抹了两把,她一声不吭缩回头把车窗旋上,接过我递给她的餐巾纸,用力朝脸上一抹。

刚抹两下,突然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一抬头朝面前的后视镜上看了一眼。

随即脸色一变。

“绢?”我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

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刚想回头去看,却见她急急把脸一阵乱抹后,迅速从包里挖出了粉饼和口红。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小姐脸上的妆糊了。

路可以迷,村子可以找不到,但脸上绝对不可以不好看。这是写在林绢脸上的宗旨,况且今天对于她来说是有着特别意义的,所以漂亮很重要,非常重要。

一路开车赶了几十公里的路,我俩是去参加林绢老家三奶奶的儿子的女儿的婚礼。

真是绕口……

说到三奶奶,那是林绢爷爷的小老婆。林绢的爷爷老早的时候是个军阀,据说官还做得挺大,讨过三房老婆,也正因为这样最终没跟蒋介石去台湾。后来大老婆文革时被斗死了,二老婆,也就是林绢的亲奶奶,在平反后不久死于癌症。现在只有这个三奶奶,继承了林绢爷爷全部的遗产独居在林绢爷爷遗留下来那片大宅子里,也是让林绢始终耿耿于怀的一个心结。

我晓得,她这次之所以打扮得这么光鲜,开着小车跑那么远的路来参加这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联络过的亲戚的婚礼,为的就是打开她那个心结。

可是……

“绢,他打你?”雨水冲掉了脸上厚厚的粉底,所以那片被粉底盖得停巧妙的红肿这会儿看上去很清晰。我看着她小心翼翼沾着粉底液朝脸上抹的样子,问。

她笑:“不是,是他老婆。”

我默然:“我说……娟啊,你还是离开吧。”

“为啥。”

“钱是没底的,但你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