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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红豆之没有红豆(117)

“不可以,您血糖太高。”楚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挑了一条蒜香的鲳鱼递给他,“其实这个您都不许吃,不过算了。”

小蒋坐下用手拎着鱼尾咬了一口,将就的点点头,眼睛还盯着红烧肉。

大家看小蒋一点官威也没有,都傻眼了。目前感觉上,自己这些人比不上阿伯眼里的红烧肉。

“吃饭,自己盛啊!”楚蕾看着发愣的大家,拿碗盛饭,递给了林义雄,“要吃什么菜自己盛。”

林义雄这才恍回神来,端碗去添菜。每个菜盆里都有一只长柄的炒勺。林义雄带了头,大家也就自己拿碗盛饭,添菜,人手一碗的端着吃,因为没有要吐刺剥壳的麻烦菜,大家倒是吃得很畅快。

楚蕾也不说话了,专心吃饭,饿死她了。今天忙,都忘记自己中午吃的啥了,下午茶也没吃,到现在,妈的,政治人物还真不好当。

“蕾姐,你吃肥肉?”小男孩惊呼着,看着楚蕾一大块红烧肉扔去嘴里,也不像其它女孩会把肉皮吐出来。

“红烧肉当然得吃肥的?特别是女孩,肉皮子最好了,里面有胶原蛋白,是可以抗氧化,防衰老,美容圣品,其实怕胖的,跟我似的每天跟着这位阿伯东跑西颠的,想胖都不容易!”楚蕾顺便把小蒋一指,小蒋侧过身子不理她。

女孩们迟疑的看看楚蕾光滑健康的肌肤,想想肥肉和肉皮也不吐了,嚼嚼味道还真的挺好的。

“你家厨子不错。”另一男孩含糊不清的说道,满嘴的食物。

其实现在大家都困难,一般的下层百姓,平常吃肉,吃鱼是有次数的,而像楚蕾这样,送上大盆的肉,大盆的鱼,大盆的烧虾仁,对于这些正在长身体的男孩们来说,怎么都好吃了。

“我家才没有呢!你们运气不错,我老妈今天从高雄回来,不然大家哪有饭吃。”

楚蕾笑了笑,含糊的说道。如果不是知道老妈回台北还真是难办了,不然她就得去饭店定餐,那似乎就不够亲民,让这些草根出身的本土孩子们心生距离感的。

“千金小姐……”吕大姐果然很会抓机会。

“莲姐,拜托,吕家在南部也士族。”楚蕾叹息了一声,喝了一口汤,打了半天的口水仗,真是累死她了,“将来咱们到吕家的地盘开会了,让莲姐请吃饭。”

大家一齐叫了一声,‘好!’

“……”吕大姐一怔,张张嘴,又闭了回去。说下去就是她不干脆了,楚蕾现在表现得明确,这在台北,算是她的地头,请吃饭,没什么可说的。

“来,喝汤,咱们吃完了,再继续,顶多我不回去了,改陪我阿公吃早餐好了。”楚蕾笑着捧了一碗汤给她,打嘴仗是一回事,可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吕大姐得了梯子,也就算了,安静的吃起来。

楚蕾回头看看捧着鱼和红烧肉在吃的小马哥,开起了玩笑,“小马哥,你也不怕胖?”

“没关系,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小马哥难得幽默。

下面几个女生喷笑了,看帅哥说自己有女友虽然有些伤心,但因为有了女友,于是可以放心长胖的帅哥还真是可爱。

“唉,行政院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光了。”宋某也不是傻子,多好的亲民的机会,忙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道。

“行了,行政院哪里还有面子?”小蒋白了宋某一眼,看炒虾仁不错,自己又舀了一匙,点点头,“张家的厨子是不错,比我的好。”

“我妈做的更好。”小男孩听到了,强调了一声。

“你妈又不能给我做?”小蒋白了他一眼,给他舀了一大匙红烧肉,“你妈做得好,你还这么瘦?多吃点,像我得了糖尿病,他们啥也不让吃!”

“我算高了,我爸爸还矮!”小男孩悲愤的咬着肉。

小蒋哈哈大笑,大家看小蒋与小男孩的对话,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第一次,他们知道,也许真的不同了。

小蒋吃完饭就走了,反正自己在这儿人家也不会说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的离开,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混饭吃的。

林伯收拾了,并转告楚蕾,阿公等她回去消夜。

“蕾姐,平时你就跟院长这样?”小男孩一直跟阿伯坐得近,觉得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我们都这样啊!院长又不是三头六臂,有时也跟小孩子一样,小马哥更是没正形,不过他们人都很好。”

“那么,初蕾,你是不是希望我们能给政府一点时间,他们在努力的改变,只是需要时间?”林义雄想想说道。

“对,我不否认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能想做,就能做的,即使是院长,也有很多的不得已,不然我也不会说,自由是相对的,没有人真的能得到绝对的自由。社会的进步也是渐进式的,看看西方的民主进程可是进行了几百年,我们怎么可能抱着一夜改变心态来做?先搭起一个架构,然后一点点的转换大众的思维方式,最终,我们会真的走向法治、民主。”

“可是你不会做下去,你要回去做十月新娘。”吕姐姐看着她,眼里不再是挑衅,而是惋惜了。楚蕾喜欢这眼神,至少此时的她还不够激进。

“我真的很想、很想跟我未婚夫结婚,知道吗?我们想单独找个地方独处都不行,很可怜的;再就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用处,相反,你们才是真正的精英、是斗士。我会永远支持大家,当然,我支持的是,只要你们真的是为台湾的老百姓做事,我就义无反顾的与大家站在一起。”

保密不密

大家都笑了,谈话很顺利,于是楚蕾终于赶在了十二点以前,回到家。

“阿公,我想死你了。”进门就抱阿公,然后被有根拎了出来。

“想阿公了,也没说早点回家?还真是忙啊,不到十二点,人影都没见。”

“唉!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我现在过得就不是人过的的日子,阿公,你养我吧!”楚蕾靠着阿公的肩,表情是欲哭无泪。

“嘿啦,嘿……”阿公正准备拍胸脯时,有根瞪了他们一眼,这一老一小在一块就没正形。

“阿爸,别被她骗,真的累,就不会对着那么多学生慷慨陈词了!”有根拦住了父亲的话头。

“您也去了?”楚蕾忙坐直了身子,看着有根。

“我也去了!”念苹白了她一眼,坐下就开始唠叨,“一家人等你吃饭,结果不回来吃就算了,还要四十份饭菜!我们上哪给你弄?打电话到古家,让古家公司的饭堂做的。想想我和你叔叔就说,给你送饭,顺便看看你开啥会吧!结果你还真能说。蕾蕾,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可说的?只干一年,只干一年!做多错多,你个笨蛋!”

说到最后,直接用手指戳楚蕾的额头,快跟包租婆一样了。楚蕾同情的看了有根一眼,有根根本不理她,接着念苹的话题继续。

“就是,只打算干一年的人,去跟学生,还有那些反对者为伍做什么?”有根也痛心疾首,林义雄在南部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所以在有根看到坐在楚蕾身边的是他时,着实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