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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星高照(14)

三人随着知客僧一路走着,绕了许多路便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就见这地方被平整出来种了许多的菜果,季颂贤光瞧着绿意浓浓,却是一样都不识得。

伍氏过来便熟门熟路的寻到那用竹杆子搭了架的一些绿色植物前摘了几根瓜,季颂贤见了伍氏手中的瓜倒也是认得的,便是她寻常爱吃的黄瓜。

伍氏洗了给季颂贤一根,又给孙氏一根,笑道:“才长成的嫩黄瓜最是好吃的,赶紧尝尝,不然一会儿那老和尚来了怕是吃不成的。”

她话音才落,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伍施主又寻摸贫僧那几根瓜了。”

伍氏一笑,嘴里咬的咯嘣作响,季颂贤觉得新奇,也跟着咬的咯吱咯吱的,一边吃一边想着这抢来的黄瓜果然好吃,就是比买来的香脆新鲜。

“罢,且等我回去赔你几根便是了。”伍氏吃完半截笑了:“不过是几根瓜,你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树荫下转出一个高瘦的老和尚,他念了声佛号又笑了:“这瓜倒与伍施主有缘,才结成了,旁的人都没尝呢,便是贫僧也没吃上一口,偏就叫伍施主给瞧见了。”

他走过来寻个树墩坐下,伍氏也坐了,从袖中摸出一包银子来往前一递:“今儿来是寻你有事的,这是香油钱,我家女儿想帮人点上一盏佛灯,添一瓣佛莲。”

老和尚笑着点头:“这是好事,贫僧无有不允的。”

伍氏一听笑了:“那人名叫宋惠儿,便这样写吧,乖女儿,你过来跟老和尚说说都是哪几个字。”

季颂贤听到叫她,几步向前才要说话,却见方丈皱起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又笑了:“今儿真真有趣,前儿有个莽撞小子过来要点佛灯,却也是给这宋惠儿施主点的。”

季颂贤一惊:“大师,是什么人?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说与宋惠儿是什么关系?”

方丈摇头:“并没有说是什么人,只是一脸的冰霜,贫僧可不能叫他在寺里久待,不然怕贫僧这些瓜果都得遭殃,只能胡乱应下他,只他银钱倒也给得足,想来与宋惠儿施主关系应是很亲密的。”

说到这里,方丈又看向季颂贤:“季施主,这佛灯还点不点?”

季颂贤咬了咬牙,狠心道:“点,他点的是他的,我点是我的心意,倒是要麻烦方丈了。”

老方丈笑着点头:“你倒是比你娘知礼多了。”

伍氏一听瞪圆了眼睛道:“老和尚这话怎么说的,我女儿是我教的,她知礼便是我知礼,不然,我又如何教得好她。”

“伍施主这话可不对,素来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多的是,素来能教出状元徒弟的可不是状元师傅,这些事端看个人领会力了,我瞧着季施主就是比你知礼。”

灵隐寺的方丈年纪是极大的,季颂贤曾听人说过他怕是有九十多岁了,只是身子骨硬朗,瞧着却不像那么大的,只是如今年纪那样大的老方丈孩子一样的和自家娘亲逗嘴,娘亲也是气的险些跳起来,叉着腰跟方丈分辩,再加上旁边那块菜地,叫人看了只当乡村的田间地头上年老的长者逗弄自家小辈,哪里会相信这是佛门高僧和宰相夫人。

第十一章 指挥使大人

“好你个老和尚。”

伍氏辩不过方丈,气的跳脚:“真惹急了我将你这些菜都拔了。”

方丈念了声佛号:“施主不是那样的人,可舍不得这样糟踏东西,若施主真舍得,老纳绝无二话。”

显见得这老和尚是吃定了伍氏的,气的伍氏脸色涨红:“好,好,你若是再有什么不会种的菜,可莫再问我。”

“伍施主心胸太过狭窄,这不是什么好事,气大伤身,莫气,莫气。”方丈淡淡然说了一句话,气的伍氏都想挽袖子揍人了。

季颂贤捂脸,实在觉得丢人的紧,又怕伍氏真的去打方丈,只能拖着她:“娘亲,咱们去别处看看吧,我听说灵隐寺景色很好,不若咱们转转去,走动一会儿必然会饿,饿了便能多吃些斋饭,旁的咱们不成,吃穷灵隐寺还是成的。”

伍氏一听顿时乐了,瞪了方丈一眼,转头早没了那副凶狠样子,对季颂贤慈眉善目道:“好孩子,真是娘的好闺女,这话说的好,咱们多吃些,吃穷他。”

方丈含笑不语,伍氏只觉自家胜了一回,立时洋洋得意,带着李鸾儿和孙氏雄纠纠气昂昂,仿若得胜将军一般去寻那景致好的地方转悠。

季颂贤捂着嘴偷笑,孙氏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落后几步悄悄对季颂贤道:“还是妹子有法子,每回我们几个陪娘亲来都劝不住的。”

季颂贤一瞪眼:“那娘亲莫不是还要,还要揍方丈一顿么。”

“哪呢。”孙氏白了季颂贤一眼:“那老和尚厉害着呢,娘可打不过他,每回娘斗嘴斗不过便和他斗力气,和他比赛铲地,和与几位弟妹思量着老和尚怕是故意的,瞧着娘亲耐不得激,每回这么一激便叫娘亲白白替他做活。”

季颂贤几乎听傻了眼,只觉这画风极致不对,传说中那位恭谦和善的老方丈怎的在嫂子嘴里便成了无赖,而自家瞧着精明爽利的娘亲怎的跟小孩子一样败在激将法之下呢。

季颂贤一时想不透便也不想了,跟着伍氏转了好一会儿子,伍氏丁点不觉得累,倒是季颂贤险些走不动了。

待中午的时候,伍氏带着季颂贤好好享用了一顿素斋。

伍氏、孙氏与金陵许多高门大户的奶奶太太都不一样,她们叫丫头端饭,只是叮嘱少盛些,若是不够再盛,不许多拿多要,省的吃不完浪费。

季颂贤见她们俩那般珍惜粮食,吃饭的时候将碗碟里的饭菜都吃的光光的一粒米都不剩,心下疑惑,却也跟着学了,瞧着没有浪费丁点的粮食,不知怎的,季颂贤心里只觉一阵敞亮。

“贤姐儿今吃的不少。”伍氏笑着:“大约是多动弹的原因吧,且等回去与为娘种菜,累得狠了便觉饿,这人一饿啊,什么都吃得下,想当初家乡闹饥荒的时候,我们可是连草叶子树皮树根子都吃过的,有的人饿的实在受不得了便吃观音土,只那土吃到肚子里胀的难受,有的人生生给胀死的。”

季颂贤认真的听伍氏念叨,口中小声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听着这样的话语,季颂贤只觉以前她在成家的时候整日因成平安的事而伤春悲秋,好几年打不起精神来实在太过骄情了一些,这世上连活命都难的人多了去了,她这样不愁吃穿,不用为生活奔波辛苦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因一点不如意便愁苦呢。

三人吃过饭又歇了一会儿子才离开。

伍氏走的时候没跟老方丈道别,季颂贤不知为什么,只问了一句要不要告个别,伍氏摆手只说不用,季颂贤因想着伍氏和老方丈熟悉,应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想来定是不用的,便也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