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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9)

“我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姐在这儿过得苦,让她回娘家住些日子有何不可?”金恬气恼地说。

金香却过来扯了扯妹妹的袖子,“甜娘,你怎能这样说话,太不礼貌了。近来有不少妇人改嫁到有钱的人家去了,我婆婆是听怕了才不敢让我回娘家的。如今女人这般金贵,我婆家也知道珍惜,你赶紧回去吧。”

金香说完便和韦保田走了,金恬想拉住她姐却被伍氏死死拦住。韦仲勤和韦小妹想过来帮金恬,却被旁边一直未吭声的韦老大给挡住。韦老大毕竟是长辈,是韦仲勤的韦小妹的大伯,他们作为侄子侄女不好为了外人拆大伯家的台。

金恬没办法,只好由着姐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大闹。伍氏和韦老大见金香心甘情愿跟着韦保田回家,他们脸上立马布上笑容,开开心心地一道回家去了。

金恬转身看向韦小妹和韦仲勤,“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放心我姐,真担心他们会乱来。小妹,你夜里能不能去我姐家陪着,和我姐姐睡一床,让我姐夫和他弟睡,有你陪着,他们也会顾忌些。”

韦小妹点头,“嗯,我吃完晚饭就去他们家呆着,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敢打骂你姐的。”

金恬知道姐姐不太敢违逆婆家的人,毕竟姐姐的家现在是韦家而非金家,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倘若与婆家人闹个你死我活,将来就没法过日子了。

金恬打算明日想办法把爹叫过来,既能震摄一下韦家人,也好有借口让姐姐回娘家住几日,今日看姐姐那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自己回娘家的。

金恬无奈,向韦仲勤兄妹道了几句谢,便回家去了。

让金恬没想到的是,当她焦急地将姐姐的事告诉爹和两位哥哥时,他们竟然没有啥反应,各个村里这种事越来越多,他们似乎已经意料到韦家会这么做了。

“甜娘啊,你可不许掺和你姐姐家的事,她早已嫁人,如今连儿子都快有两岁了。她现在是地地道道的韦家人,她的事自然由韦家决定,咱家管不了。”金老爹边吃晚饭边说。

两位哥哥也一心吃饭,像是与他们毫不相干一般。

“爹、哥哥,你们怎么都这样,姐姐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娘家为她说几句话。你们要是不管她,她还不知要被韦家人怎么摆弄呢!”

金老爹瞅了金恬一眼,“甜娘,你小小年纪怎能说这样的话?你姐是韦家的儿媳,他们好不容易花钱娶回家怎么可能欺负你姐?就像你大嫂,咱家敢欺负她么?再说了,你已经说韦家接你姐姐回去了,定会好好待她。你还未嫁人,不许再掺和这些事,否则你会被人说闲话就嫁不到好人家里去!”

大昌点头道:“爹说的对,你别管金香的事了。你大嫂怀孕了,我明日一早就接她回家,要是金香带着小溪回咱家,闹腾腾的,你大嫂一个不乐意又跑回娘家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忽然瞧向小昌,笑道:“弟弟,咱家没钱,要不我问问你大嫂,看她是否同意典到洪屠夫家去挣十两银子回来给你娶亲,如何?”

☆、出手相救

大昌突然说这种事,可把小昌吓得不轻。

小昌惊吓之余,慌忙说道:“哥,大嫂都怀上你的娃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大嫂也不是那种为了图肉吃就啥也不管不顾的人啊!待甜娘嫁人得了彩礼钱,我自然能娶上亲,完全没必要像人家那样做龌龊之事。”

大昌哈哈大笑起来,“瞧你吓的,我跟你说笑呢,你若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金老爹黑着脸,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大昌,即便这是玩笑话也不许瞎说,若让你婆娘知道了还不晓得怎么闹你呢,她现在怀了娃,你得事事小心才是!”

大昌还是有些惧他爹的,老老实实地点头,“是,爹。”

金恬有些怀疑,感觉伍氏笑里藏刀似的。插话道:“爹,你也知道大嫂听见这话会生气,怎么就不为姐姐的处境考虑呢,难道你就那么相信韦家,觉得他们一定不会逼迫姐姐?”

金老爹思想陈腐,平时还爱摆家长的姿态,对儿子还稍微好些,对女儿几乎没个笑脸,说话时更是严厉,“甜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姐现在是韦家的人,她的事咱家管不了,也不能管!何况她典到洪屠夫家有何不可,洪屠夫家有酒有肉,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从来不缺吃喝呀,你姐跟着也能过两年好日子。若真给洪屠夫生了娃,将来娃长大了或许还会认她这个娘,指不定你姐将来能享福呢,总比一直呆在韦家过苦哈哈的日子要强。”

金恬听呆了,老爹竟然存着这样的想法!她的两个哥哥还在笑眯眯地点头,觉得爹这话说得很在理。

金恬对她爹和两位哥哥真的是失望至极,他们完全不在意姐姐心里的感受,她刚才说姐姐吓得在韦老二家躲着哭,他们也丝毫不怜惜。估摸着听她说姐姐后来跟着姐夫和公婆回家去了,他们还觉得姐姐在韦家多受待见呢。

金恬低头吃饭,默默流了几滴泪。姐姐的事他们不管,以后她的事自然也没人管,将来她过得如何只能靠自己,千万不要指望娘家为她撑腰。

她暗暗寻思着,明早就去姐姐家,说是她爹带的话,要姐姐回娘家住几日,若是韦家执意阻拦,她就只能想些计策接姐姐回家了。

次日清晨,金恬起了个大早做了饭。吃完饭后她骗她爹说是去后面地里锄草,其实她偷偷去了韦家村。

只是当她来到韦家村,一切都变了,不再是昨日的模样。她姐姐金香哭得死去活来,韦小妹也跟着哭,见金恬来了韦小妹边哭边说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日下午金香的小叔子去镇上可不只是买豆糕给小溪吃,还买了一壶酒,当然,这都是他爹娘嘱咐的。

吃晚饭时,伍氏和韦老大这对老狐狸笑眯眯地做了一顿好饭给金香吃,说是给金香陪罪,还将韦小妹也请过来一起吃,并且让她们俩都喝了酒。

韦小妹向来是一沾酒就醉的,晚上她虽然和金香睡一床,却睡得跟死猪似的,金香的公爹韦老大和小叔子韦保业合力将睡在旁边的金香抱走了她都不知道。

金香半醉半醒,见公爹和小叔子进来抱她,吓得她大喊大叫,可是紧接着她就叫不出声了,因为韦老大冲进来往金香嘴里塞一块布,还骂着小儿子,“你真是没用,连个女人都制不住,还不赶紧抱出去捆到牛车上。”

懦弱的韦保田,也就是金香的男人,他一直蹲在屋外抱头低声哭,由着老爹和弟弟去制服他的女人。他的老娘伍氏在门口守着牛车,以防有人来搞破坏。

金香在里面挣扎推搡,扯掉嘴里的布喊了几嗓子,韦老大拼一身老力,不仅帮着小儿子将布再次塞进金香的嘴里,还拿绳子把金香手脚绑了起来。

如此一来,金香根本无力挣扎,想张嘴骂人都不行,因为嘴巴被布堵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小叔子韦保业知道此举实在过分了些,可这都是他爹出的主意,他一边与他爹合力将金香往外抬一边哭着说:“对不起大嫂,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实在没钱给我娶亲,只能典你出去。我都二十一岁了,别人像我这般大都有几个娃儿了,你千万别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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