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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51)

金恬听了好奇,便追问他们到底得了菩萨哪些指点才有今日的财富。韦仲勤本以为金恬早听过这些,现在见她并不知,便觉得自己总算在某些方面比金恬知道得多了,便饶有兴趣地讲了起来。

其实,殷家到如今才富了三代,殷尚就是第三代。殷尚的爷爷殷真年轻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泥腿子,家里如同大多数贫困人家一样,一年到头为那点口粮和几件衣物而辛苦劳作。

一个夏日,他从地里干活回来,累得午饭都吃不下,胃里还有些恶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若在平时,他一到家都会饿得狼吞虎咽。他并不知自己是中了暑气,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不久就会死。他绝望地躺在草席上睡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见了慈眉善目的菩萨。菩萨说,此年会遇大旱,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家吃不饱出去讨饭,若是沦为乞丐还不如去其他不闹灾旱的地方谋生,殷真会做木匠活,有此手艺去城里不至于挨饿的。

殷真醒来发现自己身子好了许多,并没有啥病症,便听从梦中菩萨指点不干农活了,去了三百里地之外的璃城做木匠,没想到命遇贵人,给一位商贾做了几件精致的家什后,那位商贾见殷真做事细心肯吃苦,便让他跟着一起走南闯北做茶叶、药材以及丝绸的买卖。

两年后,那位商贾与官道上的人有些牵扯,还被连累坐了几年牢,殷真只能凭着这两年积的人脉自己做买卖。虽然不及人家做得大,但对于青泽县来说,他已算得上是有钱人了。后来殷真还不忘恩人,为那位商贾养儿育女,直到人家出了牢狱回到家,他才将其儿女送过去。

到了殷尚他爹这一代,虽然没再像殷真那样走南闯北,却将本地的茶叶、药材、丝绸等生意做得异常红火,害得别的几家都开不下去了。与其同时,殷家还做布匹、茶楼、银庄等生意,另外还置田买地雇长工短工总共上百号人,成为了整个青泽县数一数二的富贵之家。

只不过杨柳镇是殷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殷尚他爹、他哥以及他的叔伯几家全都在镇上没搬走,殷尚因有了官差才去县里置办家业。殷尚这里外五进的大院子是青泽县最好的一座私院,连县令府都没他家阔气。

金恬听后感慨颇多,都是有故事的人啊,人们常说富不过三代,也不知殷尚最后会混成啥样,会不会成为殷家的败家子呢?

之后韦仲勤又津津有味讲了大地主田家和煤窑东家的发家史,大地主田家是其太祖爷当年梦见地里麦子全被虫子吃了,而种的豆子却长得奇好,他便觉得这是个征兆,将家里的好地全都种上了豆子,两小块贫瘠之地种麦子。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那年豆子价格奇高,他靠种豆子发了小财,第二年便有钱买了两亩地。就这么一代代积累,到了第五代则买的田与地越来越多,成了杨柳镇最大的地主。

至于煤窑东家,他能发家还有韦仲勤他爹韦老二的功劳呢,最初煤窑东家只是梦见自家后面一块地的底下有煤,便好奇地挖了下去,挖上来的东西果然能烧着。但那时他干的一直是他自家后面的小煤窑,直到长工韦老二为其发掘了一处大煤窑,煤窑东家才富得流油的。

说到这儿,韦仲勤颇知足地说:“煤窑东家挺讲义气,给了我爹一大笔钱,我爹当年就置了几十亩良田,后来因病卖了不少,如今仍有十几亩,所以我家在韦家村算是最殷实的,只不过与那些富户比起来还是差不少,比殷家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到这儿,韦仲勤突然鼓起劲头说:“甜娘,你放心,我会努力干活,一定会把那些卖的田地再买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当地主太太了!”

韦仲勤说着就一阵憨笑,金恬听得心里挺感动,因为韦仲勤在为她的幸福着想,会为她而努力。一个怀着赤诚之心的男人对她如此用心,她并非草石怎能不为所动。

她甜甜地笑道:“好,我与你一起努力,指不定哪日咱们真的发家了,或许还超过殷家呢。到时候若有人问咱们是如何发家致富的,你也可以当故事讲,说我有菩萨托梦哦,菩萨真的个好人啊。”

韦仲勤哈哈大笑起来,“菩萨可不是人,他是神仙!”

“哦,对对对,他是神仙,瞧我这脑子。仲勤,咱们现在就砍一棵大树抬回去,试着做做我梦见的这种‘黄包车’如何?”

“嗯,现在就干,你歇着,由我来!”韦仲勤干劲十足,将刀扔在了地上,把别在裤腰上的斧子拿了下来,对着大树便一阵猛砍。

金恬见他拉干了干活的架式,她还真的帮不上忙,便拾起刀去砍刚才说的那棵中不溜的树。两人可是奔着发家致富的,干活都鼓着劲。

眼见着两棵树都被他们砍倒了,中不溜的那棵可以放在这里晾晒,到时候烧炭即可,可那棵大树真的很沉,两人抬一小段路还行,想抬一两个时辰回家那会累死人的。

金恬擦着汗坐下来发呆,郁闷地说:“难不成只能在山上将‘黄包车’做好再拉下山?不行啊,每日带工具来这里干活不方便,费好几日说不定都做不好一件,扔在山上会有人偷的。”

☆、夫唱妇随

金恬坐在那儿苦苦思索,寻思着也只能下午带锯子来把大树锯成一段段的,然后再分多次抬回家。反正制“黄包车”不需很长的木头,只要板够厚实就行。

唯一让她担忧的是,若真要批量制作,光锯树就够费尽的,还得一段段往家抬,韦仲勤再强壮怕是也要压挫了,她有些于心不忍。

她起身想去问问韦仲勤的意思,却见他已经砍倒了很多小树,还跑旁边去割了好些枯黄的草。金恬跑了过去,“仲勤,你这是干啥,家里不缺柴火的。”

韦仲勤兴致勃勃地说:“我可不是在砍柴火,你瞧好了,一个时辰之内我就能搭个小矮棚出来!”

金恬半张着嘴,“你……你要住在哪里?”

韦仲勤笑呵呵地点头道:“以前每到冬季烧炭,我家都会在这里搭个矮棚。烧炭可不是一时半会子的事,得守在这里看着火候,火劲过大或烧得过透会将木头烧尽了成灰,火候不到便是熏人眼的炭,自家烧着不得劲,卖也卖不掉。倘若烧得少只需五六日,要是想多烧些卖,可得呆上个把月。现在不仅要烧炭,还得琢磨着做‘黄包车’,就更得住在这里了。”

金恬瞧了瞧那棵砍下的大树,确实没法弄回来,刚才寻思锯成段真的费时又费力,还真不如韦仲勤说的这般,干脆住下得了。“可是……马上入冬,一日冷过一日,住在这里苦得慌。”

韦仲勤听了这话却很高兴,憨憨地瞧着金恬,“你心疼我了不是?”

金恬顿时脸红,“哪有?但凡是谁住这里都会冷啊。”

韦仲勤知道金恬是羞于承认,他心里乐着呢,摇头道:“没事,年年如此,我都习惯了,又不是不带铺盖,回家我把那张破木门上的铺盖卷到这里就行了。以前我和大哥轮流住这,三弟管送饭,要是我住在这里,你能偶尔给我送回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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