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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之黄泉公子(8)

甚至还能听见一阵阵扑哧哧翅膀拍动空气聚集而出声音,那声音单独而列的话曾是那么的小,小到完全听不出声音。

谁能听见蝴蝶翅膀拍动的声音呢?

除非。。。。。。是成千上万只蝴蝶一起拍动而出的。

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头颅在半空里对着你喘气,扑哧,扑哧哧。。。。。。

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是什么!!”

铘回头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也就在这同时店里的灯突然猛闪了一下,然后熄了。祖母还来不及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我听见一阵低低的猫叫似的声音忽然间从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

“嗷咿--呀。。。。。。嗷咿--呀。。。。。。”

一声很远,转眼一声就好像近在我身后。

“嗷咿--呀。。。。。。嗷咿--呀。。。。。。”

那东西应该就在我的脚边的样子。我低头朝下看,可是混暗的光线里我只看得到我自己的影子。

“嗷咿--呀。。。。。。嗷咿--呀。。。。。。”

两腿间突然一阵发冷,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两条腿中间蠕动。可是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门玻璃突然间震了起来,我正想出声叫铘把门赶紧关上,突然腰上一紧,我整个人一个失控朝下一倾。

“救。。。。。。救。。。。。。我。。。。。。”随即撞到一张惨白的脸,它从我两腿之间伸出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救。。。。。。救。。。。。。我。。。。。。”

我被惊呆了。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阵响,下意识想到把那东西从我身上拉开,手刚碰到腰上那冰冷的皮肤,它突然一声尖叫消失了。

店里的灯光同时亮了起来,突然得让我眼前一阵发炫。险些跌倒的时候一只手拦腰抱住了我,我以为是狐狸,可是耳朵边响起的却是铘淡淡的话音:“你应该超渡他的。”

“什么。。。。。。”

“没什么。”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恢复了视觉。看到狐狸的身影在我边上一闪而过,他依旧在收银台坐着,晃着两条长腿。

“你该吃些东西了。”然后听见他开口,但很快明白他说话的对象不是我。

“我不饿。”铘道。

“你这样下去,也许d哪吞了她也不一定。”狐狸又说。

铘没再理会他。

这天晚上雨一直没停过,我不知道门外那些蝴蝶到底怎么样了,也许天亮以后是一堆黄灿灿的尸体,可是我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它们。

我的头很疼。。。。。。炸开了似的疼。

一边疼一边做梦,我梦见黄记那家灯光昏暗的小店,梦见黄老板,梦见那个瘦瘦的老鼠似的女人。还梦见了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她穿着她那身老式的红衣服坐在黄记的竹椅上,一摇一摇的,像个安静的瓷娃娃。

然后我梦见了一条巷子。

巷子很深,上面晾着不少衣服和裤子,没关紧的水笼头在巷子安静的空气里敲打出一下下清脆的水声。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我应该从没有来过这样一条巷子。

就在我四下打量着它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巷子外传了过来,很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走得很急,一路小跑的感觉。

随即我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神色慌张地朝我的方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不停朝后看,好像后面跟着什么人似的。

直到跑到我身边,她身后什么人什么东西也没出现过.

但直到跑到我身边,她身后什么人什么东西也没出现过。

所以她停下脚步用力喘了几口气,然后冷不防地抬起头,对我道:“帮帮我。。。。。。”

这叫我狠是吃了一惊。

我一直以为做梦时,梦里的自己只是个第三方的眼睛而已,我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能看见我的,而且还会对我说话。

以致一时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这时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又难看了起来,她朝我用力摆了手,大声道:“帮帮我!帮帮我!”

我正想问,该怎么帮你。那女人看着我的一双眼睛突然发直了。

直直地看着我,一边用力抓自己胸口的衣服。

“你怎么了!”我想问她。可是发觉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真可笑,这如此逼真的梦,我可以听见梦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能闻到那女人身上淡淡的夏奈尔香水味,甚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喷射到我脸上的热气。

可我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也爪 到她,因为进化论我怎么朝她舒伸出手,我所能抓到的都仅仅是把空气。

好了,这梦该停止了。。。。。。在我看到一行血从那女人大睁着的眼眶里慢慢滑下来的时候,我对自己这么说。

可这似乎并不是受我自己控制的。

梦停不了,它一直在继续,我看到那女人身子猛地痉挛起来,非常剧烈的痉挛。一些暗红色的液体花似的从她衣服里渗透出来,直条的,横条的,弧线的。。。。。。

而她还留有神智向我求救,尽管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整张脸都已经被痛苦折磨得扭曲变形了,以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对着能看到她,能听到她,却根本无从帮她的我:

“嗷咿--呀。。。。。。嗷咿--呀。。。。。。”

“嗷咿--呀。。。。。。嗷咿--呀。。。。。。”

“嗷咿--呀。。。。。。嗷咿--呀。。。。。。”

“喵!!”

一声猫叫终于把我从那场可怕的噩梦里惊醒那刻,我还以为我真的要在那场见鬼的梦里出不来了。

睁开眼,我看到杰杰压在我喉咙上瞪大了一双眼紧盯着我,见我醒立刻扭过头,扯开嗓子朝外喊:“她醒了!喵铁母鸡醒了!!”

它看上去是那么的兴奋,以致踩着我脆弱的喉咙乱蹦达,也一点都没感觉这很可能会要了我的小命,我只能想办法自己制止它继续的暴行:”死猫你做什么。。。。。。”

抬手想把它扯开,可是两只手发不出一点力气,我的手软得就好像骨头都变成了棉花:“你给我死下去。。。。。。”连声音也是。

“喵!你还敢凶杰杰!凶你的救命恩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死下去!”

“喵!那你继续睡吧!铁母鸡!已经睡了一个礼拜的觉,再睡一个礼拜杰杰也不管你了!”

“什么?”

“再睡一个礼拜吧!你就能成仙了!”

“一个礼拜?”

“喵!”

“我睡了一个礼拜?”

“喵!”

“我真的睡了一个礼拜?!!”

“喵!”

一礼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并不意味着一个人被突然抽去了七天时间后,地球就停转了。事实上它一点变化也没有,和你每个混沌醒来的早晨没有任何区别,空气不冷不热,杰杰还在为猫粮的多少而抱怨,生意还是不清不淡,客人还是一如既往。甚至在看到我重新坐进收银台的时候,店里那些充满省略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点点小失望,那些脸上分明写着,啊?才七天就换班了啊?为什么啊。。。。。。我们要胡离。。。。。。

端着狐狸熬的粥我坐在窗边吃着,努力想着一梦七天的感受,可是什么也想不出来。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梦里那女人凄厉的叫声,她当时就在我对面,伸手可及的距离,可除了眼睁睁看着那些血从她身体里绽放出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天还在下着雨,杰杰说,从那晚到现在,已经连下一周了。

再这么下,店可以关门了。它又说因为这么恶劣的天气没人有什么心情跑出来吃点心。

我想它说得对,没什么能比这样湿漉漉粘乎乎的气候更让人心情恶劣的了,它让人情绪低落,且嗜睡。我用力打了个哈欠,即使已经连睡了七天七夜,我有点沮丧地意识到我仍然会觉得困,随时有种想倒头睡下的冲动,什么道理?真叫人费解。。。。。。该不会是某种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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