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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464)+番外

作者: 鹿青崖 阅读记录

李柘传这边进了宫,听说庞侍讲带着魏铭刚从东宫出来,他这心里沉不住气了。

李柘传思量一番,也寻了个借口要拜见太子,太子应了他,请他进了东宫。

太子自然是因为魏铭所言,想招呼李柘传一声,让他把李葭另嫁他人得了。太子对这个堂叔还算的喜欢,总觉得到底是血脉至亲,还是从襄阳来的,总比别人亲近点。

谁想到李柘传一口开,太子就不高兴了。

“臣方才遇见了那魏状元,说起来,前些日臣带着两小儿往潭柘寺进香,便碰见了魏状元。魏状元私下里同他一表妹言行过分亲近。都说魏状元有未婚妻,又同表妹不清不楚,实在是奇怪。”李柘传一副操心的样子,“臣以为,魏状元虽然好学问,但这等品行,只怕日后容易被女色迷惑。臣下与他不熟,见他这般着实替他着急呀!”

若是没有魏铭先在太子面前说了话,此番李柘传的话,还真就让太子不免对魏铭有些看法。

即使太子看重魏铭,点拨他一二,但他和崔稚只怕也不能在一起了!

太子抬眼看了一下李柘传,从前见他粗人模样,功夫甚是不错,但今日太子竟然在他脸上看出了精明。

李柘传这是拉拢魏铭不成,想要败坏魏铭!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再看李柘传,那点亲近立时如云烟散了。

“孤晓得了。”太子说着,见李柘传眼角挑了挑,哼笑了一声,“魏状元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孤还是看在眼里的。”

先听前面的话,李柘传还以为自己计谋得逞,然而太子最后一句一落地,李柘传傻了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不信他,信魏铭人品?!

李柘传开口还要再说,去见太子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柘传的话在舌尖上,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了,定是那魏铭,恶人先告状了!

——

魏铭和崔稚的婚事,得了太子的首肯,他连着好些日,都睡得无比踏实。

崔稚问他,“我可以出京了吧?左小爷还让我帮忙查些东西呢!我得赶紧!”

魏铭让她留在京城的真正理由是,怕太子另行对崔稚进行调查检验,要是让太子发现崔稚还搞了一笔大生意,腰缠万贯的,好像和她凄惨的身世有点画风不符。

但是半月过去,太子要查的话,应该查的差不多了,魏铭见崔稚是真要出门去了,这才给她找了个去京畿地区买些花花草草回来的任务。

而魏铭也没闲着,迅速地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田氏,问了问家里的情况,顺便让她多操心操心亲事,另一封信直接给了余公,把朝堂上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说,又提及了与太子的对话。

魏铭两封信出去,心里就更踏实了。

日子飞也似地进了七月,魏铭私下又被太子召见了一回,太子没有再说关于他的亲事和李柘传的事情,反倒问起了竹院,看来是听说竹院众人和廖一冠不愉快的事情了。

原本廖一冠有拉拢竹院众生为己所用的意思,事先还替竹院众生在朝野筹谋了一番。

不得不说廖一冠官场纵横几十载,他之前为竹院在朝廷为官的人铺的晋级之路,都是非常适宜的安排。但是在竹院和廖一冠闹了不愉快之后,廖一冠知道自己白费力气不讨好,立刻就把安排给撤了。

这样一来,未免有些局外人要探究这其中的奥秘,一来二去的,太子也都知道了。

魏铭作为太子的隐藏眼线,自然不能瞒他,就把事情说了,他倒没有非得告廖一冠一状,只是道,“廖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弄巧成拙了。”

太子听了倒是没笑,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今上不肯给廖一冠正名的缘故。

今上上朝次数是越来越少,醉心丹药。在这一点上,几乎半数的大兴皇帝都是如此,不知是大兴李氏一脉相承的癖好,还是丹药确实令人沉迷,总之今上越发懒政。

他不想给内阁补人,就是怕再闹出来秦张这样争夺首辅之事。而如今这位老首辅,今上属意他稳坐钓鱼台,镇着下面的人,另一个原因,是为太子挑选的太子妃,正是老首辅的嫡孙女,这个时候把老首辅拿下,岂不是难看?

太子对这些事自有思量,他又问起了魏铭,“叶兰萧此人如何?”

叶兰萧此人如何,没有比魏铭更清楚明白的了,当下魏铭把叶兰萧举荐给了太子,太子私下里召见了叶兰萧一次,七月未过半,叶兰萧重回朝堂,任礼部主事。

第509章 花宴

叶兰萧的重新入仕,意味着竹院众生在朝堂上有了主心骨,只要叶兰萧不倒,竹院变成竹党便再也无从谈起。

七月暑热,东南沿海总有动荡,今岁又有倭寇自山东海岸意图上岸滋扰乱。不似从前容易陷入苦战,胜负未定,或者被倭寇侵袭良久才能斩杀殆尽。今岁,安东卫所亮出武器,一招制胜,震惊朝野。

这武器不是旁的,正是修复图纸后,按照图纸建造出来的余公火器,神火箭溜。

神火箭溜一朝大放光芒,关于余公的事,又被朝堂上下提起。

太子又寻了魏铭说了一回话,然后进宫面见了今上。

太子提及神火箭溜在沿海口岸的普及一事,今上无有反对,“此番安东卫所算是立了大功,若是能将此神器给沿海各卫所配上,朕也就省心了。安东卫所,该当重赏。”

太子领了命,却道,“父皇何不赏一赏那造出火器之人?”

“你说余宗光?”今上焚香的手顿了顿。

太子道是,“先皇已去许多年月,余宗光若是能重回朝野,倒是沿海军民的定心丸。”

今上闻言思索了一番,“罢了,还需同天下说起那些旧事,又是麻烦。况且他那年纪,只怕未必愿意回朝吧?”

太子无奈地笑笑,“父皇真是洞察世事,儿臣派人去寻了余宗光,他确实如父皇所言一般。”

今上盖上了香盒,“你考量沿海军民之心,不无道理,只是余宗光便罢了,让他安度晚年,也是桩好事,到底沿海近年尚算清平。”

太子道今上所言极是,“不过,余宗光倒是有一请求,儿臣以为可以允他。”

“何事?”

太子低低一笑,“这事同魏状元还有些干系……”

——

崔稚从没想过自己和皇权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当魏铭告诉她,皇后娘娘在行宫别院办荷花宴,还有她一份的时候,崔稚差点咬到了舌头。

“请我?干嘛?”她说不对,“我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请我?”

魏铭见她犯傻,揪了她道太师椅上坐着,“你不是崔稚,你也不是我表妹,但你是余公的外孙女,你以为皇家会不知道吗?”

崔稚终于明白过来,“可是,这身份不是不能曝光吗?难道皇家要让外公出山?”崔稚皱眉,“他老人家这一把年纪,可不想再掺合朝堂里的事,这是他老人家的原话,他说可以为沿海继续造火器,这是他擅长的,若是在朝堂中翻滚,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