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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385)+番外

作者: 鹿青崖 阅读记录

锦衣卫的人一句废话都没有,跟岑普白源并临时被拎过来的桂志育确认了事情,确认那卷子是从彭久飞的考房交上来的,没有问题,然后锦衣卫直奔彭久飞家中抓人。

彭久飞的院子里灯火依旧,可锦衣卫的人并岑普他们一道进了院子,院子里只有仆人却没有主人,锦衣卫抓了人问话,那些仆从竟说从乡试到如今都没见过彭久飞!

彭久飞后两场确实弃考了,那么他人在何处呢?岑普一直忙着宴请,并不知道,桂志育也一无所知,但是白源知道,彭久飞根本没丢,还跟自己要了卷子!自己给他假卷子的时候,他分明就在这个宅子里,是宅子里的下人撒谎!

但这都是彭家的下人,没人会说,而白源也无法言明,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由锦衣卫来查。

——

彭久飞的院子不远处,一行人眼看着锦衣卫进出,冷汗都落了下来。

白源给的果然是假卷子,而真的边小清写的卷子进了京城,而如今,锦衣卫来了,说明今上已经知道了。

彭久飞两脚发软,真正的大祸降临到他头上,他毫无办法,也不知道去找谁。尹组握了他的手,“快走!一日形势不明,就一日不要回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千万千万!”

彭久飞咬着牙应了,恨声道,“只要我找到那边小清,将这厮绑了交上去,洗清我身上的罪名,到时候自然回来!料理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

他说着阴沟里的老鼠,面前浮现白源、徐继成一干人,到后来,又想到了魏铭。

“都好不了,都给我等着!”

说完他扯过尹组手里的包袱,“咱们来日方长!我去了!”

彭久飞一扭头,迈出去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有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彭久飞大惊失色,“是你!魏铭!”

“是我,不知道彭二爷要往哪里去?”魏铭背着手,半身站在阴影里,好像等候彭久飞很久了。

彭久飞手下发颤,尹组问他,“这是那新解元?你与他有过节不成?”

这话可真是提醒了彭久飞,“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要拦我去路?”

魏铭可就笑了,“诚然如此,可锦衣卫正在捉拿你,我既然是新科解元,自然要替朝廷效力。彭二爷还是请留步,跟锦衣卫说个清楚吧!”

话音一落,彭久飞震惊了。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彭久飞疯了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铭并不理会他,看着他随便呼号,想来不几时,锦衣卫自然会寻过来。不过那彭久飞虽然疯了一般,可他身边还有尹组,尹组使劲捂了他的嘴,一面警惕盯着魏铭,一面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那尹组目光闪烁,魏铭只看他二人也如何对付自己,就见尹组忽的招呼人冲了上来,而彭久飞的小厮护着他,沿着墙角往外冲去。

魏铭一声冷笑,“焦文焦武,麻烦二位了!”

当下只见焦武直奔尹组何其手下,亮了家伙出来,而焦武点脚直追那彭久飞而去。

第419章 犹豫

说起来,自方才彭久飞从酒楼大闹了一场离去,魏铭就请焦家兄弟跟着他了。待到众人吃完饭往街上转,魏铭果然得到消息,说那彭久飞要逃匿。

若真是让他逃了,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污蔑朝廷的局,可就要被拖上一拖了,不过那彭久飞,是跑不了的。魏铭见尹组几人已经被焦文制得服服帖帖,自己快步跟上了焦武。

不得不说彭久飞和其手下有些本事,焦武竟然同彭久飞的小厮过了两招,见那小厮竟真能抵挡,焦武“哎呦”一声,来了兴致,正经同他斗了起来。

只是那彭久飞,也不能任由跑了去。

魏铭不知从袖中抖出了什么,径直向那彭久飞的脚踝打去,只听咯嘣一声响,那彭久飞一个踉跄,险些摔在路上。

眼下逃命要紧,彭久飞也不同魏铭多纠缠,仍旧奋力向前跑去。焦武这边动作迅速,已经解决掉了碍事的小厮,向前一扑,径直到了彭久飞身后。

彭久飞也不是吃素的,先是挡了焦武一掌,一侧身拉倒了路上的小摊,发足狂奔起来。焦武哪里能容他,奋起直追,两人跑到一个路口,焦武向前一探身,一把抓住了彭久飞的衣裳。

魏铭快步走了过来,就在魏铭要问一问彭久飞还往哪里跑的时候,彭久飞突然喊了起来,“孟中亭!救我!”

他这一喊,竟真将孟中亭喊了出来。

方才众人逛街,魏铭和焦文焦武兄弟堵人,没想到竟然同孟中亭他们几人遇到了一起。

彭久飞这么一喊,场面变得非常古怪。分明是他欺辱孟中亭在前,眼下又让孟中亭来救他,是为哪般?

邬梨瞧了前后,哼哼笑起来,魏铭却没笑,听那彭久飞连连喊着孟中亭,“你们孟家和我们彭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快快让此人放了我,不然我出了事,你们孟家也要跟着遭殃!”

彭久飞要出什么事,只有魏铭知道,众人可不晓得,可不管彭久飞要出什么事,孟家和彭家利益相关,多半都会被彭家牵连。

彭久飞此刻已经是魏铭的阶下囚,他喊孟中亭救他,是他唯一的可能。

魏铭冷笑了一声,要开口跟孟中亭三言两语讲了这彭久飞的前因后果,可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向孟中亭,只等着孟中亭的答案。

他这番行径,崔稚似有所悟,崔稚亦是不作声,看见孟中亭在彭久飞反复求救之下,竟然真的露出犹豫的神色。

崔稚不由皱眉,“木哥捉他自然有木哥的意思,他欺负你良久,你还真要救他不成?”

“可是……”孟中亭纠结了,“他张口闭口孟家,我不能视家族不顾。”

崔稚竟然无力反驳,她问他,“若是现在这个彭久飞杀了人,官府来捉拿要逃命呢?他逃不脱有可能牵连孟家,可他是个杀人犯,要是逃脱了,被杀的那家人可就无处伸冤了,还很可能被他彭家反咬一口。”

崔稚看住了孟中亭,“若是这种情况,你待如何?”

她就这么看着孟中亭,看孟中亭到底如何回答,可她不用听到他的答复,只见他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就已经明白了。

崔稚转过了身去,摊了手。

魏铭却不论那许多,他跟孟中亭说得很直接,“彭久飞此人,你若是要管,孟家被他牵扯得就会更甚,就算他跑了,孟家也洗脱不了。”

孟中亭总算明白过来,而锦衣卫派出来沿街搜索的人,也已经到了。

彭久飞看见锦衣卫要上那北镇抚司的牌子,想到那闻名的诏狱,晓得再求谁帮忙都没用了,一时眼前一晃,一头栽在了地上。

往日威风凛凛,如今全部扫地。

街上的人都偷偷地指指点点,没过一天,满济南城都传遍了锦衣卫当街抓人的事。

彭久飞卷中污蔑朝廷的事不胫而走,崔稚听说的时候,跑进了魏铭的屋子,“魏大人,你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