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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233)+番外

作者: 鹿青崖 阅读记录

“可不是吗?”管事笑道,“自从西风液开始记名字,这两家好似斗起来了!”

娄康哈哈大笑,“斗起来好!”笑着又疑惑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家的酒为何不见涨?”

这是个问题了,现在收榆木钱收最多的三家就是他们这三家,那两家斗法,元和黄确实该得利才是,却还是那平平稳稳的样。

管事犹豫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娄康瞪了眼。

管事连忙道:“咱们家其实……有点跌,不过不明显。”

娄康哪里还能听得什么明不明显,只一个“跌”字就让他想叫“爹”了!

“怎么回事!莫不是被他两家波及了?!左家记名之后,穆家做了什么?!”

管事并不是很确定,“咱们打探到消息,说是穆家往仪真县的几个乡绅家去了人,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那些乡绅陆陆续续收回了不少榆木钱,约束族人不许乱花,尤其不许随便记名给西风液。”

娄康捋了两把胡子,“敲打?”

管事点点头,“像是这么回事。”

“那左家呢?怎么扳回这一局的?!”

“左家做的很明显,把县城里的闲帮都叫了过去,让闲帮帮着官府一道保城内安泰。”

“吼!我说今日穆继宗看那左家小儿的眼神格外凌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咱们家呢?怎么会跌?!”

管事琢磨了一下,“约莫是穆家的缘故。乡绅人家不敢随意出钱,观望起来,这钱要么买了那些小酒,要么干脆不花,留在手上。”

娄康听完,一把拍了桌子,“原来是穆继宗害我!枉我今日还同他一道对付那左家小儿!”

“那爷准备怎么办?”

管事问了娄康,娄康张嘴想答,却吐不出一个办法来。

不过他有高人,“去把那六位掌柜请来商量!”

娄康自己晓得自己脑子不是很好使,上一期邀酒大会还有老爹坐镇,今次老爹折腾不动,他就满南直隶请了六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大掌柜来替他把关。

这六位掌柜随时候命,娄康让管事把这两日的发现说了,六位管事便商议了起来。

“穆家这般,仪真城里的乡绅左右不敢得罪,也有些不耻穆家作为的,干脆不花这个钱,现在看来,置身事外的人不在少数。这榆木钱不花完,最后被沈家收回就不作数了,就可惜了!”

“现在左家招揽了闲帮来护城,明显是给买他们家酒的人壮胆。这左家少东家倒是有些本事,不论白道黑道,能把目的达到,却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办到的!”

六位大掌柜把情形分析了一遍,娄康在旁听着心急。

“那咱们家到底怎么办?总不能穆家和左家相互出招,他们神仙打架,咱们小鬼遭殃!”

娄康急的不行。

六位大掌柜听了他这话全都笑了,“您怕什么?咱们又不是小鬼!”

“那也是。”娄康松了口气,又问,“那咱们当如何?”

六人几乎异口同声,“为今之计,只有说破!”

——

穆继宗右眼皮直跳。

临着开榜还有两日,他心里急躁的不行,今日眼皮从早上跳到吃中饭的时候,明摆了没有好事,可到底没有什么事,他就是不知道。

穆继宗的太太劝他不要急,“兴许就是昨日睡得不好闹得!”

“但愿如此吧!”穆继宗只能如此作想,只是话音刚落,就有管事的快步跑了过来,“老爷,不好了!”

穆继宗一抽气,“怎么回事?!”

那管事连忙说了来。

他们家暗地里敲打乡绅的事,办得隐秘,没有人知道,就算那西风液猜了出来,也没有证据确认,只能弄出些闲帮给那些乡绅保驾护航,乡绅们多还是顾及的。

谁知今日,突然有话传了出来,说穆家威胁仪真乡绅,不许乡绅用榆木钱买别家的酒,如若不然,等到邀酒大会一结束,秋后算账。

要知道邀酒大会持有榆木钱的人,可不只仪真县的乡绅,扬州府其他州县的不少乡绅人家也都收到了邀请,手里也有榆木钱。这话一传出来,半日的工夫就传的沸沸扬扬。

那些不是仪真的乡绅,听了这话都编排起秀春酒来,“这还没当上头名呢,就作威作福,若是他们家当上头名,是不是整个扬州都得跪下来磕头!”

这话可就诛心了!

明显是有人挑唆!

穆继宗一把掀了桌子,气得面红耳赤,“这是谁传的?!”

管事不知道。

这个时候,查谁已经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怎么应对。

穆继宗急的不行,“速速把沈五爷请来!”

第251章 假面

要被穆继宗速速请去的沈五爷,此刻并不在仪真城里,而是在山上的竹院。

穆继宗要来请他,他并不晓得,但沈攀看了看黄历,今日是个宜送礼的好日子,他有些日没有见到叶兰蕙了,这样很不好,虽然他不喜叶兰蕙,但是想要将叶氏女娶到手,还需要在她身上下功夫。

沈攀把他亲自找了香铺调制的药香带在了身上,挑了一件宝蓝色素面直裰,配石珮,簪了一根青石簪子,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俊朗沉稳。

沈攀静坐了几息,给自己调成了最好的面貌,前去寻叶兰蕙。

叶兰蕙在竹院也有下榻的地方,是紧紧临着叶兰萧的小院。叶兰蕙的院子后头有一片花圃,花圃里摆了石凳,叶兰蕙常在石凳上坐着读书。

沈攀对她的行踪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有七八分确信。

今日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沈攀带着他的特质药香,快步往花圃里寻人去了。

不想到了花圃,却没有看到叶兰蕙。他皱了皱眉,不好直接敲叶兰蕙的院门,便坐在石凳上等了一会,两刻钟过去,还是没人。

沈攀便有些不耐了,烦躁地看了一眼叶兰蕙院后门,深呼吸两口,将烦躁平复下来,走到了叶兰蕙的后门前。

沈攀前后瞧了没有旁人,敲了敲门,没过多时,一个胖婆子走了出来。

他连忙同那胖婆子行礼,胖婆子不敢受,问他做什么。

沈攀好言问道:“不知你家小姐可在?你家小姐托我制了香,我来送过来。”

胖婆子见他彬彬有礼,晓得是书院的书生,便同他道:“小姐今日往溪边竹林背书去了,不在院中。”

“溪边竹林?”沈攀有些意外。

所谓溪边竹林,就是学子宿舍溪边那一片竹林。那林子离得远,学生又多,叶兰蕙上晌不会去,一般到了下晌阴凉了,才会过去。

胖婆子非常肯定,“小姐是拿了《易经》过去的,说要同一位小书生讨论。”

沈攀勉力绷着,脸色才没垮下来。

叶兰蕙居然去找了魏铭!

他辞了胖婆子,心浮气躁大喘了两口气。

这不识好歹的女子,难道对那魏姓小儿上心了不成?!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往溪边竹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