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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尴尬夫妻(509)+番外

作者: 林月初 阅读记录

底下有人状着胆子上来道:“守军职责乃驻守一方安全,贾总督不顾边疆海防安全,竟调兵去修筑海堤,简直大材小用。那海堤,只需征用些劳民即可,何需动用军队?

“其调军建堤,无非是想从中扣下征民之费,以填其欲壑。且广州一带,早有堤坝,何需再建什么海堤,分明是其打着建堤之名,暗中敛财。

“且方才刘大人所述,其在广州上任不过一月之久,便大肆兴建府邸。所造之处奢靡无比,莫说在广州一带,就是在京城,也找不出他那样的豪宅。

“陛下,若他无中饱私囊,何来这些银钱私建宅邸?户部又不是没有给各地总督修建总督府,他却嫌弃不用,这是对户部不满,是对陛下不敬。”

皇帝看了看那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张兴,你乃翰林院掌事,居然就这点见识?朕都要怀疑,朕是不是看走眼了。”

张兴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流淌下去,一直流到股沟,害他以为自己尿裤子了。

“不知民情,张口胡来,不懂内务,妄加评论。这就是你翰林院掌事该做的?”皇帝冷笑:“贾赦的奏折是直接传到朕的手里,敢问你们底下这些人,哪一个亲眼看过他的奏折,知道这奏折的内容?”

底下的大臣皆瑟瑟发抖,心中嘀咕,虽然没看过奏折,可这贾赦的主意,不也是陛下拿到朝堂上来让人讨论的么?既然拿出来讨论,那就证明陛下还在犹豫不是?

可看这样子,陛下似乎并不是在犹豫,而是已经下了决定允了此奏。既然如此,还拿出来讨论做什么呢?

皇帝看着鸦雀无声的群臣,冷笑一声,点了一人道:“贾珠,你来说说,你伯父的这份奏折,可能行之?”

贾珠不紧不慢站了出来,一躬到底大声道:“臣之见,可行。”

底下人又大胆了起来,议论之声又响了起来,有人装着胆子道:“你当然帮着你亲伯父说话,连你的爵位都是他让出来的。”

皇帝的脸色暗沉似水,看了看说话的人,心道自己是放任这些人太久了。

“是谁如此大胆,陛下还未问话,就插嘴多言?”一旁的黄桂早就看懂了皇帝的表情,立刻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殿前失宜,拖出去杖责三十。即刻执行!”

那个嘲讽贾珠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喊冤枉,殿外就冲进来两个御前侍卫,直接把人拖了出去,就在殿外打了起来。

竹账拍打的声音,声声入耳。再没有人敢肆意枉为了。

“贾赦此人虽浑,可在朕的跟前却始终没有你们这么大胆的。”皇帝冷笑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集市?还是你们家后院?”

底下再不敢出声,寂静的像在庙里一样。

皇帝又看向贾珠,说:“接着说,为什么支持。”

贾珠镇定的道:“回陛下,臣也曾在广州上任过一段时间,虽职位低微,但也能接触军中各将士。

“平日里,只有负责巡逻的将士有事可做,其余将士不过闲着,虽有将军看管,但军队大了,也总有那管不到的。

“赌钱吃酒,已成风气,又因久无战事,令军中众兵懒散颓废。这将士本该保家护国,却因和平的太久,这些人都忘了自己的本分,甚至还出现过扰民的事件。

“贾总督所为,一来让这些人记起自己保家护国之责,二来让他们受些皮肉之苦,免得真有了战事,这些人各个懒怠的手拿不起刀,提不动枪。

“再者,臣亲眼所见,广州一带,出广州城稍为富裕,其余各县皆穷困潦倒。并非知府不管,而是那边穷山僻壤居多,来往不便,又因年年水患,不宜农耕。

“敢问各位大人,无所出之地,依旧要年年交税,百姓的税从何而来?臣曾派人打听,那些乡民不是以渔为生,便是种植果树。可那鲜果难以保存,无法卖到外地。本地又家家户户皆种果树,根本卖不出价钱。

“长期以往,闭塞如斯,百姓又因水患之苦,年年遭殃受损。这种情况,若还征民建堤,才真乃狼心狗肺毫无爱民之心的昏官。

“以军充役即可减轻民众负担,又可锻炼军中将士,避免他们懒怠失了血性。再者,还能替户部省去一笔征民之费,更可解决水患。此举可谓一举四得,实乃大善!”

贾珠这一番话,说的皇帝龙颜大悦,心道贾珠就是比贾赦好用,这贾赦平时在朝上根本使不上力,不是闭着嘴装作听不见,就是一张嘴满口浑话,反而坏了自己的事。

可这贾珠就不同了,张口道理闭口民情,娓娓道来,有理有据。他这番话说出来,还有人胆敢说贾赦的法子不好,那就是作证自己是个昏官了。

果然,贾珠说完,堂上一片瞠目结舌,众人望着贾珠,心想,走了个浑人,却来了个更不好对付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汛期已过

不少人都在反省,贾赦这么早就让了爵位,只怕是被人给打压坏了。早知道贾珠比贾赦还厉害,当初就该那么挤兑贾赦。至少那傻子,总比这个探花好对付吧。

当然,朝中也不是全站在贾家对面的。贾珠此话说完,立刻有人站出来道:“陛下,贾副使此言甚是,臣也觉得,这调军一事可行。古来便有以兵养兵之例,陛下统领之后,天下太平,军队无甚可做,又不能因无事可做就解散归田。这以兵养民,又有何不可?

“再说方才贾副使也说过,军队之责本就是保家卫国。这卫国自然重要,保家也是其职责所在。

“广州一带年年水灾泛滥,臣上任这些年来,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年年皆派粮赈灾,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方才有人说,广州已有大坝,何来再建之理?臣斗胆问大人一句,既有大坝为何还年年水患严重,导致灾民无数,害得户部年年焦头烂额的拨粮拨款赈灾救民?

“臣虽对贾总督不熟,可臣却深知,贾总督之子贾男爵乃天下之奇才。他发明的火铳,更甚西洋十倍不止,他发明的钢笔,敢问诸位谁家没有用过?

“当初臣就纳闷,既然是贾总督上任,为何还带上贾男爵一家前往,如今倒是恍然大悟,想必是贾男爵研究出了什么新玩意,能做出比以前更好的海堤来。”

贾珠低着头微微一笑,心道当年结的善缘,终于有了回报。

原来这人便是当年与他同届的状元,周瑾生。

当年周瑾生比他更早外放,去了如州做了三年知县,后又回来进了户部,如今认侍郎一职。

也得亏户部有了这周瑾生,他精通算数,一进户部便得了户部尚书的重用。如今他的话在户部,可是很有分量的。

如今他站出来替伯父说话,那么户部尚书想必也是要支持伯父的了。

才想到这里,果然章炳荃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贾赦。

章炳荃一出来,户部各员能上朝的自然纷纷倒向贾赦这边。贾总督这是在给他们省钱呢,他们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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