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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母(65)

李妍还未说话,晴儿便跑了过来,“呸!你一个妖精还想老爷娶你过门,简直是痴心妄想!夫人,你快让他们把这个妖精抓起来,将她活活打死!”

李妍眉头一挑,“哦?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看着小领头和两位守卫,还有两位士卒,“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他们几个确实不敢动手,老爷让他们在这里看着这个汪莹莹,可没说允许他们打死她呀。

李妍再看着家丁们,发号施令,“快上!不要留活口!”

家丁们抡起手里的家伙就要上,汪莹莹摆开手势正要动武,却听得一声“住手!”

大家齐看向拱门,徐澄带着齐管事进来了。

李妍故作气恼地样子,对着齐管事嚷道:“我让你跟来是信任你,你怎么干通风报信的事,竟然把老爷给找来了?”

齐管事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徐澄对着李妍吼道:“住口!你休得胡闹!还不赶紧回府!”

李妍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说不出来话来。晴儿一下跪在了徐澄面前,哭着求道:“老爷,你莫怪夫人,那个女人有妖术,刚才一下将我和绮儿踢得几丈远去,若不处死她将来后患无穷!”

绮儿也爬了过来,“老爷,你不要怪夫人,当真是那个女人出言不逊,惹怒了夫人,夫人才让家丁们动手的。”

徐澄阴着脸,沉声道:“今日是怎么回事,连你们这些做丫头的都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给我滚!”

绮儿和晴儿平时最怕的就是老爷这般神情,她们吓得赶紧爬起来往拱门外跑,好似再不跑的话,老爷很有可能抽剑砍她们脑袋似的。

徐澄又看向李妍,走过去逼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身为夫人,带着丫头和家丁们来撒泼,你不觉得有损你的颜面么?这事要是传出来岂不是让天下贻笑大方?还不快回府去!”

徐澄最后一句话声量突然加重,李妍还真被惊得身子一颤,然后退了几步,又气恼又委屈地出去了。

待拱门再次关上,李妍吁了口气,浑身轻松了下来,闲庭信步地往前走着。

绮儿和晴儿还沉浸在被徐澄训斥的震慑中,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家丁们也都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家伙,跟在后面。

直到上了马车,绮儿和晴儿才缓过劲来,终于止住了哭。绮儿见李妍气定神闲,有些琢磨不透,哽咽地问:“夫人,老爷刚才对你说那么重的话,你心里不难过么?”

李妍拉着绮儿和晴儿的手,安抚道:“今日让你们跟着我遭罪了,即便我再难过又有何用,男人都是那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为了挽回老爷的心,我不但不能因此生气,还得如往日一般待老爷尽心尽意,如此他才不忍心冷落我。倘若我跟他闹个没完,犯了七出之条,他真的给我一纸休书再将那个妖精娶进门来,那我这一辈子都得以泪洗面了。”

绮儿和晴儿听得有些呆,然后懵懵懂懂地点头。

徐澄见李妍走了,便走到汪莹莹的面前,执她之手,一直将她牵到卧房中,与她并排坐在榻上,然后有些愧意地说:“她刚才撒泼无状,没惊着你罢?”

汪莹莹心里一阵得意,明面上却端着姿态,落落大方地说:“夫人如此按捺不住,我倒很能理解。一般的女子,但凡遇到这种事都没法冷静下来。左右不过几句喊打喊杀的,何以能惊着我?就凭那几个家丁想将我活活打死,你家夫人也太小瞧我了。只是……没想到你对你家夫人还挺厉害的,我就喜欢你这种一句话便能把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男人。”

徐澄提起桌上的酒壶,往杯子里倒满,然后端起来仰头就喝,且一口喝净。他放下酒杯便搂着汪莹莹的肩头,大笑道:“相信你也能像她那般对我服服贴贴的。”

汪莹莹见徐澄毫不防备,竟然随手将她为他特意预备的酒端起来喝了。开始她还想着等会儿如何哄他喝酒,现在她是完全不需费这个心思了。

此时她心里更加肯定徐澄不知她的根底了,想来也是,事隔九十年,谁还记得那个早已被斩草除根的罔氏呢。她的一家在焦阳城呆了几十年,也无人知晓一星半点。徐澄再如何有能耐,但也不至于达到无所不知的那般境界。

她推掉了徐澄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说:“我可不是轻浮女子,我得让你真心真意地爱上我,而且是……一辈子。”

她起身款款来到琴前坐下,拨弄着琴弦,边弹边唱,琴声悠悠,歌声悠悠,音浅却能一声一声深深地渗入人的心肺,叫人难以抗拒。徐澄听得有些迷醉,而且越来越迷醉,嘴里还含糊地说:“莹莹果真是我此生难觅之佳人,如此妙音,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他又提起桌上的酒壶,再倒满一杯酒喝了,然后东倒西歪地来到汪莹莹身后,一下扑在了她的背上。

汪莹莹将他拖到床上,与他并躺着,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是否确确实实中了她的催魂药。其实酒只是催魂药的一部分,听了她刚才弹的曲子后才会真正到问甚么答甚么。

“大人,你喜欢你的夫人么?”她试探地问道。

徐澄摇着头,口齿不清地说:“不喜欢。”

“那你为何娶她?”

“父母之命不可违,李家掌西北兵权,可以做徐家的后盾。”

汪莹莹莞尔一笑,“你的兵马囤于何处,是否胜过皇上?”

“最初在祈峨山,后移至五指山。若能胜过皇上,我早就挥兵围城了,何以等到被封侯分了权,如今连军机处都未能掌握。”

“只有五指山囤了兵马?”

“还有龙首山、关玉山。”

汪莹莹面露喜色,往后她若挑得徐澄反邺,与皇上来一场血战,而她罔家就可以坐收渔利,再捅徐澄的老巢,那天下就可以归于她罔姓了。她爹当皇上,她就是名闻天下的公主了。

她用于抚摸着徐澄的头发,安抚着他入眠,这样他明早一起来便甚么都不记得了。

这时门外响声一阵急敲声,小领头在外喊道:“大人!大人!”

汪莹莹起身来开门,见小领头带着几位士卒围在门口。她皱着眉头,小声问道:“你家大人已经睡下了,你们为何还要扰他?”

小领头面露焦虑,“小姐,我家大人还在守丁忧,不能近女色,否则会被朝中大臣弹劾,被天下人所耻笑,你若真仰慕我家大人,想长久做他的女人,就不该置他于如此尴尬之地。”

汪莹莹觉得徐澄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便摆手道:“好罢,你们将大人背出去,动作轻点,他喝多了酒,别把他给弄吐了。”

小领头带着士卒赶紧将徐澄背了出来,来到大院门外时,他们将徐澄放在了马车上。小领头准备护送徐澄回府,却见苏柏轻轻落于他身前,他便此事交给苏柏了。

待小领头一走,苏柏便递给徐澄一壶水。徐澄此时也睁开了眼,一口气将一壶水喝完了,胃里才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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