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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气农妇(87)

钟大娘拿钱的手都哆嗦了起来,四两银子啊,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笔大钱了,她身旁的李嫂子直接叫了起来,“这么多啊!要是带上这些银子去,你大儿指不定能多几分活……”

“李嫂子,咱们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小兄弟。”钟大娘故意抢话,打断了李嫂子那句未说完的话,有了这笔钱她的大儿子确实能多几分活命的机会,但她不想让丁香知道这事。

她家虽遭了难,但她不能让丁香破了所有的财来为她家消灾。要是丁香知道详情,又怎会不帮,或许还要去借钱来帮她呢。可她对丁香又没有什么大恩情,哪能承受这么大的人情。

她感动地拉着大山的手说:“小兄弟,我别的话就不说了,待我以后攒够了钱一定会还给你们的。还有,你要真是为我好,也为丁香好,就说我家是因为大儿子病了缺钱买药,所以你才出手帮忙,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

大山觉得这个钟大娘肯定是一生极少求人,所以才这么不想让别人为她操心为她分忧。这时牛车也来了,大山帮忙把她们的东西搬上牛车,钟大娘对大山心存感激,深深地向大山福了福身子,才与李嫂子上了牛车。

大山拿着只装有不到一两银子的荷包小跑着回客栈,银子没了他不但不心疼,还挺高兴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丁香一定是赞同的,而且这钱本就不是他挣来的,而是成亲时南云阳给他和丁香的。

把南云阳给的钱去帮助急需钱的人,对方还是丁香想感恩的人,他何乐而不为呢。他相信丁香和他一样是大方之人,或许丁香比他还大方许多呢,要是刚才是她与钟大娘见面,可能直接把整个荷包都给钟大娘,连一文零钱都不剩。

大山想到要替哥哥买发钗,还要买布,所以才留了一些钱。忽然,大山又有些担心了,丁香会不会觉得他太小气,不该留这些钱啊,因为他细点了点,发现荷包里虽然不到一两银子,但也抵得上几百文钱的。

算了,不想了,他知道丁香是个心善的女子,不但不爱与别人计较,也不会与他计较的。无论他做得对与错,只要情有可原,只要不违背大是大非,丁香应该不会怪他的。

☆、第七十四章 一阵醋意

次日,丁香一觉醒来并没有见着大山,她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在家里,平时大山得起早先去地里瞧瞧或是再干些活,然后得去她家盖房子。可这明明在县里,他干嘛不多睡会儿,睡懒觉多舒服啊。

莫非大山买早饭去了?丁香这么寻思着也没当回事,起床穿衣洗漱,还哼着小曲。

其实大山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因为他想到丁香肯定会问钟大娘的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他当时没问清楚,钟大娘也不肯说,他便早早起床去河边李嫂子家。

虽然李嫂子和钟大娘一起走了,但他觉得李嫂子家里肯定还有家人。果然,大山清早赶到时,李嫂子的公婆都在家呢,大山一打听,李嫂子的公婆就一五一十把他们所知晓的都告之他了。

原来是钟大娘的大儿子犯了命案,钟大娘的老伴和两个儿子都在吴地主家当长工,本来干得好好的,可是吴地主家的幺子不知何时认识了钟大娘的大儿子,觉得他虽长得貌丑却极忠厚老实,便让其跟随去邻县游玩。

长工给地主家的儿子当贴身随从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没想到一去邻县就出了事,吴地主的幺子在外嚣张惯了,到处惹事生非,这回在街上带着钟大娘的大儿子一起打死了人。

当然,吴地主家的惯用手段就是把事情推到随从的身上,然后出些钱了事。可这回被打死的家属是邻县有头有脸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非要以命偿命。吴地主的幺子见邻县的衙门也不敢包庇他,他只好撇清自己,说是钟大娘大儿子与死者在街上打架斗殴,他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为了摘个干净,吴地主家连一文钱都不出,巴不得钟大娘的儿子早些被执斩刑。当时李嫂子的儿子也是吴地主家的随从,而且还和钟大娘大儿子在一起,也出手打人了,只不过吴地主家见钟大娘的大儿子更老实嘴拙一些,便全推在了钟大娘的大儿子身上。

李嫂子的儿子也关进了大牢,不过他只是因此案受了些牵连,顶多关个一年半载的,再受点皮肉之苦,没有性命之忧。而钟大娘的大儿子就倒霉了,尽管官府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随从,主犯不是他,真正致死者一命呜呼的主犯是吴地主家的幺子,官府也希望早早了事,是不会为钟大娘儿子做主的。

钟大娘本已经准备好了大儿子成亲的钱,可是她辛苦为儿子攒下成家的十两银子全花了出去,仍然不够那些贪官分的。她还去吴地主家求助了,却被无情地赶出门来,人家巴不得她儿子赶紧被斩,此案便一了百了,哪里肯帮忙,更不可能出钱,此案一旦拖住了吴地主的幺子就多一分危险,吴家对这形势再清楚不过了。

大山得知此事后便往客栈赶,顺路买了包子。丁香见他带回了包子,笑眯眯地说:“我猜你就是去买早饭了!”

丁香心情还不赖,拿起热腾腾地包子吃了起来,她见大山吃得很慢,还在分神想什么事情。丁香纳闷了,大山平时是那么爽快又痛快的一个人,吃着这么香的包子,他怎么还有心事呢。

丁香笑着拿起一个包子往大山嘴里一塞,“咋了,在路上遇到美人了,把我相公迷得魂不守舍的?”

“咳!咳咳!”大山被丁香这话噎得直呛,包子被他很不雅地咳了出来。

他慌忙用手收拾嘴边的包子,瞅了丁香一眼,笑道:“是啊,确实遇到大美人了,可惜人家不搭理我,我正烦心呢。”

丁香知道大山是在逗她,假装又羞又恼,粉拳直捶大山的胸膛。大山却一手抓住丁香的手,神色也凝重起来,“丁香,昨夜钟大娘来找咱们了,她不让我叫醒你。她家出了点事,我……”

丁香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示意他说下去。

大山一股脑儿把昨夜和今早的事都说了,还拿出只剩一些零钱的荷包放在了丁香的面前。

丁香怔愣许久才将这事消化了,然后再默默吃着包子,可是吃着吃着眼泪却流了出来,哽咽地说:“钟大娘苦一辈子,没想到已到晚年不但没能看儿子成亲,没能抱到孙子,却要看着儿子受如此之罪,她心里该有多痛啊。官府草菅人命,权贵欺男霸女,老百姓如同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任何朝代,为何都会有许多不公?”

丁香虽是同大山说话,其实像是自说自话,心头到底意难平。她知道靠这四两银子虽然能疏通关系,但顶多能让钟家人多探望犯人,至于活命的机会,官府怕是不会给的。

大山攥着丁香的手捏了捏,“丁香,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们只是小平民,没能与官府斗,也没能与权贵斗,除了尽自己绵薄之力给些钱,又能做什么呢?除非……咱们能找到更大的权贵来压制对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