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阿祖(58)

作者: 妖妖不惑 阅读记录

☆、丰盛的晚餐

等到下傍晚打猎队回来,杨家大院再次陷入一片欢腾,跑得一头一脸汗珠子的长娃子,欢呼着先冲了进来却被田二婶一把楸了耳朵,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乐呵着冲茂梅喊:“打到野猪了!还有野羊,还有好多好多兔子和野鸡。”

说着又用一只手捂着被老娘楸在手里的耳朵:“放手,娘,疼死人哩!再不放手,再不放手,我……我就把这筐野鸡蛋甩了。”

田二婶听他这么说才发现被他另一只手抱在手里的小竹篓子,接过来一看里面半篓子野鸡蛋,个头比家鸡蛋小很多,麻麻的带着点子足有三四十个。

“你个背时娃儿,放枪的地方也敢去?”田二婶把竹篓子放好,顺手拽了根木柴片子就追出来,长娃子却早就又跑出去迎接打猎的队伍。

猎物都堆放在大厨房后面的院坝里,一头七八十斤的野猪还淌着血水,这可是头成年的野猪,一身泥土和两颗长长的尖牙显得野劲十足,头和肚子上都被打穿了口子。一只半大的野羊看不出公母,被打伤了腿用绳索捆了放在一边,黄豆奶奶走过去瞧了瞧:“是个母羊儿哩,伤得也不重,养也养得活。”

伍哥便又在它的脖子上套了绳套解开腿,小羊挣扎了半天到底站了起来,一双长睫毛湿漉漉的眼睛惊恐的看着想要凑上去的娃子们,绕着木桩跟他们兜圈子,不想被十几只黑乎乎的手摸到。

诚哥儿从背篓里把打到的野鸡和兔子也拎出来,血糊糊一堆大概有二三十只,他跟着郝师傅学杀猪的日子很短,但是处理这些猎物,割肉剔骨打些下手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

“留五只兔儿腌晒了冬日头吃,其他的晚上一锅弄了,莫放菜凑数。”杨茂德翻捡着挑出五只肥硕的兔子:“从库房头取缸酒出来,晚上好生吃一顿。”

伍哥点点头:“诚哥儿,要不要我帮兔儿剥皮?”

诚哥儿一仰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好哩,我剥的兔儿皮莫得伍哥手艺好。”

伍哥笑笑便提了一只兔子用绳子套了脖子,悬挂在院坝边上的木桩上,从腰间摸出一把皮套的匕首,抽出来森森的反着光显得十分锋利。别人剥兔子皮喜欢单腿倒挂这兔子,这样从腿开始向头部剥离,但是伍哥却喜欢正挂着兔子,从脖子下刀这样就放弃了兔头上那个的那一点皮,却能够一次性的连肚子里头的赃物也处理干净,而且顺着挂血水和肚脏也不容易污染皮毛。

田二婶也大锅烧了水带着一帮妇人开始处理野鸡,果然是公鸡少母鸡多,秋日里头肥得很,光是肚子里的黄油和软蛋就弄了一海碗。茂梅和茂兰搭手把热好的桐叶馍馍抬了出来,后头跟着端了一盆稀饭的茂菊,阿祖只能端着最轻的一小钵咸菜。

“先吃些垫垫,反正回头又要喝酒,这野鸡和兔儿烧起来快的很。”茂梅用盘子捡了两个递给杨茂德,又盛了一碗稀饭给他。

男人们也不讲究,便各自找个边角蹲着,一边大口的吃着馍馍一边讨论着先头打猎的事情:“火冲子是好使哎,一枪头就撂倒,我就没见那个兔儿再蹬腿的。”

“也比土枪的准头好,土枪一打打一片,我原来打十枪有八枪都是蒙的,这回可是指那打那。”

“少爷,那火冲子的子弹贵不?”

杨茂德咽下嘴里的稀饭:“贵哩,我在县城头看到一盒子六十发两百六。”周围的人发出感叹的声音。

“这么算来用火冲子打猎不合算哩。”抽吧着旱烟的男人皱着眉头:“打一枪都能赶上两斤香油了。”

杨茂德点头:“也就是这回子练枪用它,平日里头可用不起。”

伍哥剥完兔皮把皮子用竹签撑开晾晒在院坝边的绳上,又看了看手脚麻利收拾野猪的诚哥儿,这处理猪肉他就不熟悉了,便洗了手也捡了个馍馍蹲在一旁,茂兰舀了碗稀饭给他,伍哥正盯着杨茂德说话:“那大升里头的东西都是虚价,现在四川到处在支持抗战,外头用的都是四川产的毛瑟枪和子弹,回头我去找找路子,肯定比这便宜。”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茂兰手里的稀饭,一眼没顾到手指撞到碗上,一时间洒了自己和茂兰手上到处都是,茂兰惊呼一声:“哎呦,幸亏不烫。”

伍哥赶紧站起来甩着手,难堪的道歉。茂兰笑着把碗递给他又从衣襟上抽了手帕:“这有啥,烧出来半天了也就是个温热。”说完擦干净了手上的汤水,看了看他手里还在滴答的土碗,便把已经脏了的手帕递过去:“反正都脏了,你也擦擦,回头我好洗。”

伍哥尴尬的笑着,接了她手上的手帕,轻软丝滑的帕子拿在手里像是完全没有分量,胡乱的抹了抹:“谢谢。”

茂兰看着他笑道:“伍哥咋总这么客气?”说完拿了他手里的帕子便离开了。

伍哥不自在的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一蹭,像是想抹去那丝帕留在手上的触感,他在杨茂德和杨老爹面前都不紧张和客气的,但是就是不习惯跟女娃打交道哩。

杨茂德喊阿祖给自己的碗里添了勺咸菜,才接着伍哥的话往下说:“那成,这月再进县城就去办这事。”

正说着又见田二叔搬了个竹筐子进来,里面黑乎乎一坨脸盆大小的蜂巢,黑乎乎的外壳还十分完整。

“呦呵,这野蜂窝挺大的。”众人围上去:“也是桐油坡那边坡上出的吧?这山边边也就那一堆花多,才养的出这么大的野蜂窝。”

李三顺从屋头拿了大盆子和一把砍刀,用刀像破西瓜一样砍开外壳,用手搬开就见到里面密密麻麻六角的蜂巢,因为已经是储蜜的季节所以大多数是橙黄的的蜜窝子,切一块下来足有十多斤重,里面的蜜浓得溢出来,李三顺不时将沾满蜂蜜的手指放进嘴里啧啧赞道:“太甜了!”

阿祖凑过去闻一闻并没有太浓烈的香气,又指了指边上黑褐色的一块儿:“这是什么?看着像蜜,颜色又不同。”

“也是蜂蜜。”田二叔用手挤了挤:“橙黄发亮的是桐树开花时候的蜜,这种是平日里野花花的蜜,不同种类混在一起就是这个颜色,一样能吃。”

茂梅经不住馋便扯了一条放进嘴里,咀嚼了片刻吐出来:“真的好甜啊。”阿祖见她手里的六角形蜂巢已经变得透明,但是形状却还是完整的。

见阿祖打量,她又扯了一小块塞进阿祖的嘴里:“好吃吧?”

阿祖点点头,蜜很甜,而蜂巢的口感却似橡胶不易嚼碎,吐出来用手指摆弄一下又恢复成六角形。

“这蜂巢有四个部分能吃,一就是这蜜,二就是油炸的蜂房,还有这种是刚储满的花粉,最后就是这蜂蛹。”田二叔用手掰开,一边是填满嫩黄色粉状的蜂巢,阿祖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而另一边是许多肉肉的虫子,白花花的身子顶着蠕动的黑色小脑袋,阿祖看的身上一阵发麻。

上一篇:重生之佞臣 下一篇:半个丧尸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