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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难为(164)+番外

李嬷嬷被小太监用话如此搪塞,不由冷笑起来,什么主子,夫人的,一个个倒是比皇后娘娘还尊贵了,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罢了,若是在以往,哪个又敢如此行事。

“你们莫要忘了,皇上只是让皇后娘娘养病,这后位上坐着的可不是旁的什么人,依旧是咱们娘娘。”李嬷嬷沉下了脸,喝声说道,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来的。

两个小太监闻言对视一眼,之后哼笑道:“嬷嬷还是回去伺候皇后娘娘吧!免得你出来了,娘娘那少了人伺候,在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这话倒是说中了李嬷嬷的心尖上,长安殿的宫人本就被皇上撤走了不少,如今也越发的不上心了,皇后那里当真也是离她不得,又见这二个作死的小太监死咬着不松口,只能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反身回了去。

“呸, 还当自己是个玩意呢!也不瞧瞧这天早就变了。”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太监在李嬷嬷背后啐了一口,眉头直皱,抱怨道:“你说说,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偏咱们倒了大 霉,摊上这么个差事,平日里捞不着什么油水不说,出了事还得担子,赶明可得托了人调离这破地方才是。”想了想,又笑道:“若是能调到昭阳宫伺候才是好的, 就是凌烟阁也比再这破地方熬着强。”

另一个小太监不由笑道:“怎么不去拾翠宫?如今宫里掌权的可也有贤妃娘娘。”

那 小太监撇了下嘴,说道:“贤妃娘娘那性子,一般人可受不住,我听小荣子说,还是在昭阳宫当差的好,贵妃娘手面大,轻易也不发作奴才,而且就连雍阳殿伺候的 奴才,瞧见了昭阳宫里的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那才真真叫一个体面,哪像咱们,一听说是在长安殿伺候的,一个个那个嘴脸呦!”

“行了,别想那些美事了,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这当差吧!”另一个小太监摇了摇头,又问道:“你说明儿个可要与高公公说一声皇后娘娘病了事?若是真的,是该请个太医来瞧瞧,再不济,也是皇后不是。”

“多 那事做什么,你也不瞧瞧这些日子,太医来个平安脉都不请,这宫里哪个不是人精,为何没有人敢多嘴,就是皇上厌弃皇后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就连贤妃娘娘和李 昭仪亦是如此,若不然,那两位掌管着宫务,但凡顾念一些,又怎会让尚食局这般苛待皇后,我瞧着,分明是故意作践这位,你巴巴的递了话出去,让贤妃娘娘和李 昭仪知道了,能有你好果子吃,你有这闲心怜悯皇后,倒不如顾着自己些,没得自找苦果吃。”

那和气脸的小太监听了,吓得脸色一变,哪里还敢多管闲事,更后悔早先自己与李嬷嬷多了嘴,虽说他有些可怜皇后,好好一个主子落得这样的处境,可这怜悯又哪里抵得上自己的命重要。

☆、第131章

恭亲老王妃被剥夺诰命一事在京都传开后,所有人感到不可置信,恭亲王府一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存在到所有人都认为恭亲王府的超然是一件理所当 然的事情,却让人忽略了,这种超然的存在未必是帝王所喜,也有一些眼明心亮的官员从戚望之借由此事驳了恭亲王请封的折子中察觉到了他对恭亲王府的态度,一 时间,朝臣对待恭亲王的态度不免微妙起来,往日里与恭亲王来往频繁的官员纷纷对其疏远,似乎害怕被他所牵连,失了帝心。

被如此落 了脸,别说是老王妃自己,就是恭亲王府的人都没有脸面出门,而老王妃回府后,便大病了一场,且还惊动了懿德大长公主,这位公主殿下是皇室中最年长的一位, 平日里皇室有什么事情也素来不敢惊动这位公主,只说老王妃这事,开始时也无人敢让她生母懿德大长公主知晓,直到后来瞒不住,这才吐了实情,险些把这位公主 殿下气晕过去,口中直骂戚望之“目无尊长”,这话懿德大长公主说的理直气壮,论身份,她是文帝的胞妹,戚望之的皇姑奶奶,就是太上皇当政时见了她都得亲热 的叫一声皇姑,待她极是尊重。

细说这位懿德大长公主虽身份尊贵,命却算不得多好,不过二十多岁就丧了夫,偏这位懿德大长公主与驸 马感情极好,执意为他守寡,只想守着二子一女过日子,可惜天有不测风雨,两个儿子皆没活过二十五岁,留下了一大家的妇孺幼子无人照看,若不是懿德大长公主 身份尊贵,又得皇家照拂,这样的门户怕是早就成了破落户,因二个儿子早逝的原因,懿德大长公主对唯一的女儿自是看到极重,珍视程度便是连亲孙子都不及,是 以她得知恭亲老王妃受此大辱,又怎得不动了大怒。

懿德大长公主已是满头白发,握着头发半白的老王妃的手,恨声道:“就是一代天子 一朝臣也没有换的这般快的,他才登基了几年,就这般苛待宗室了,不过是一桩小事,何至于如此。”说着,懿德大长公主瞧着女儿不免也恨其不争气,骂道:“你 还有脸病着,我若是你,当时就一头碰了柱子,让百官和宗室都瞧瞧,咱们的皇上是如何逼死长辈的。”

“祖母。”陪着懿德大长公主来的是她的嫡长孙江侍郎,如今将近半百的年纪了,听了这话脸色吓得一白。

懿德大长公主瞧了江侍郎一眼,不由冷笑一声:“怕什么,皇上做得,我还说不得了,若是搁在以前,哪里用得着受这份辱。”说道这里,懿德大长公主看着女儿苍老的样子,竟比往日似老了十来岁一般,不由抹起了眼泪来。

“外祖母,母亲这事您瞧着该怎么办?”恭亲王也顾不得哄劝懿德大长公主,到底是脸面来的重要,现如今,他们王府上下哪个还有脸在京都走动了,连他也不得不称病闭府,自欺欺人,来个耳不听为静。

懿德大长公主眉目凌厉逼人,也顾不得落泪了,冷声道:“怎么办,当然是让皇上把旨意撤回了,若不然,你们日后也甭在京都走动了,干脆抹了脖子,免得丢人现眼。”眉头微微一皱,又问道:“皇上把你请封世子的折子驳了是吗?”

“是,皇上说……说……”恭亲王到底没有脸把戚望之的话重复一遍。

懿德大长公主摆了下手,哼道:“不用学了,想也没有什么好话,他这是借机生事呢!你那折子递上去也有快一个月了吧!他一直压着不发,不过是等着机会驳了而已,就是没有你母亲这一遭,他也是会寻了比的名目驳了你的请封。”

恭亲王也知自己碍了皇上的眼,可这份基业总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上不是,若如此,日后他哪里有脸见先祖了,可怜他本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故而只能询问懿德大长公主:“外祖母,那您说外孙该如何行事?”

懿德大长公主阖了阖眼,叹道:“如何行事?且让我进宫一趟再说吧!”眼眸一撩,懿德大长公主倒是不忘谢家的事,若不是那江氏挑拨,女儿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只剥夺了江氏诰命的身份又怎够为女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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