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谢家皇后(199)

作者: 越人歌 阅读记录

林季云笑着说:“多谢公公,其实我不惯人伺候着,自己夹着吃的更香。”白洪齐笑呵呵的退了一步又站到了皇上身后。

林季云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说说路上的见闻,讲那么一两桩旁人罕少听到的新鲜事儿,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

谢宁还有许多话想问,小舅舅这人太奸滑了,谢宁问了他那么多句,可是细想起来他就答了那么几个问题,其他的不是混过去了就是答非所问。

也不知道他这几个月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总之绝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一百七十二 揭破

用过晚膳喝了茶,谢宁舍不得走,可是她也知道皇上和小舅舅既然说了有话说,她在这儿碍事多半不好。

林季云了解她的心情,他自己心情也是一样。几年都没见面了,他也想多问问谢宁在宫中过的如何。

谢宁自己起身说:“臣妾还是先回去了,放着三个孩子也不放心。”

皇上安慰她:“你放心,季云准保能在京里多待些时日,以后有得是见面叙话的日子。”

林季云赶紧补上一句:“这两日我肯定想法儿把送你的贺礼给捎进宫来,你不要心急。”

说的好象她就只惦记礼物一样!

谢宁瞪了没谱的小舅舅一眼,这才出了长宁殿。白洪齐伺候她上了辇轿,又吩咐他徒弟孟全福好生护送贵妃回永安宫。

孟全福一般赶不上这样的好差事,主要是小叶比他机灵会说话会处事,这种能当面讨好的活儿一般轮不上他。都说以貌取人不对,但是宫里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地方。不美貌你做不了娘娘,就算是太监,相貌也得分个三六九等。小叶长的眉清目秀,机灵通透,孟全福单看也很过得去,但人就怕比较嘛。

孟全福对贵妃的脾性也不了解,想着找几句话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谢宁先问他知道不知道林季云是几时入宫的。

孟全福赶紧回答:“林大人是午时末递的牌子,未时初刻皇上召见,同林大人一直在书斋里头,直到晚膳前娘娘过来,都无旁人进去打扰过。”

按说御前的人嘴都严实,但是今天这事儿不一般。贵妃问话,就算他孟全福不说,林大人是她亲舅舅,再说皇上也不会瞒她,孟全福先说出来倒是能在贵妃面前卖个好。

未时初刻就来了?那么说两人待在一块儿近两个时辰了。

皇上早知道她想舅舅,要是早打发人去永安宫,她还能早些过来,两人还能多些时间叙话呢。

就是不知道小舅舅这趟又跑什么地方去了,看他黑成那样子,扔进岁炭堆里都找不着,肯定去的是那种比较干、日头又比较毒辣的地方吧?难不成又去霰霞关附近了?或者说干脆又出关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那样贺礼究竟是什么怪东西,竟然不能今天入宫一起带进来。

要说不好带……小舅舅总不会给她弄了匹马之类的当礼物吧?

不知道明儿他还进不进宫,谢宁想找个机会让小舅舅见见二皇子呢。二皇子长的特别好,又活泼又结实,小舅舅见了也指定喜欢他。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她进了宫,在普通人家,小舅舅要见一见她的孩子哪会有这么不容易?

谢宁回到永安宫,方尚宫迎在门前,谢宁有些诧异:“方尚宫怎么在这里迎着?眼见入秋了晚上风凉,你身子骨又不好,不该站在外头才是。”

方尚宫半扶着谢宁进殿:“还以为娘娘会早些回来呢,不知道皇上今晚还来不来后宫?”

“说不好,”想到上次皇上同小舅舅谈起来就没个完的劲头儿,谢宁摇头说:“只怕不会过来了。”

“可今天主子晋封,皇上是该过来的。”

这是谢宁应该有的体面。

“原本是会过来的,可惜让人给搅黄啦。”虽然说是让人搅了好事,可谢宁眉开眼笑一点儿没有恼怒之意:“我娘家舅舅来了,皇上在长宁殿召见,刚才晚膳也是一同用的。”

方尚宫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才一听到也是十分意外,接着就笑了:“怪不得主子看起来这么高兴,今天算是双喜盈门啊。”

老实说,和封妃相比,看到小舅舅更让谢宁喜出望外。封妃当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与地位和荣耀相伴而来的责任和负担也让人轻松不起来就是了。可是见到亲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小舅舅,谢宁除了想念大舅母,最想念的家人就是小舅舅了。

青荷近前来服侍谢宁换了一身儿在屋里穿的衣裳,谢宁差遣她出去。等青荷出去了,并且还知机的将其他人支开,自己守在门外头。

谢宁问方尚宫:“方尚宫有话就直接同我说吧,咱们之间用不拐弯抹角兜圈子。”

方尚宫在门口迎她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谢宁心里很明白。

方尚宫从袖中摸出个扁扁的青布包,放在谢宁身畔的矮几上:“前几天主子交待要查的事,奴婢找到了这个。”

谢宁轻轻把布包掀开一角,里面是一把铜剪,剪子上头沾着一点泥污。另外在两半刃相交之处,夹着几根断了的线茬毛絮。

如果换一种线,可能还不会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但这个线就不一样了,霜绛红这缎子的颜色着实特别,那红色深沉纯粹,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谢宁把剪刀拿起来看:“这好象就是青荷平时用的那一把?”

这把剪子平时就摆在针线匣子里头,青荷心细,觉得小主子们时常来往进出,万一谁摸一把碰一下不得了,所以这把剪子的刃尖都叫她给弄折了,别人使的剪子都是尖刃的,她常用的这一把头却是钝钝的,碰一下也不会伤着。

谢宁问:“从哪里找着的?”

“也不远,就是靠东墙花池子里头。”

谢宁轻轻把剪刀放下。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事儿是青荷做的。青荷平时把这个放在小柜子靠下的地方,这几天事情多而杂乱,她也顾不上做针线活计,八成还没发现这把剪刀不翼而飞。即使发现了,可能一时也不会联想到吉服被毁的事情上去,可能会先想到多半是谁借去用忘了给还回原处了。

整件事情看起来已经可以基本理出一条脉络来了。这人可能事先并没有要使坏的打算,可能是进偏殿以后,看到这把剪刀了,信手就拿起来毁了吉服,然后离开偏殿又匆匆把它丢进花池里,剪刀上才会沾上了泥污。

看起来这人做事这样不周密,处处都是漏洞,实在不象是处心积虑筹划好才下手的。

“其实奴婢纵然不说,主子心里也多半有数的。就是青荷,过后想想可能也猜出来了……”

谢宁问方尚宫:“当时你也看出来了吧?”

方尚宫点头默认了。

那划破的地方位很低,而且团花划到一半多的位置上就没有再划下去。

一个成年人要是做这样的事,首先得蹲下来才会划到那样偏低的位置上。而且团花刺绣紧密精致,丝线是厚一些,可以成年人的手劲儿不至于划到一半怎么都划不动了。

上一篇:太子宠妃日常 下一篇:贵妃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