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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74)+番外

隔着视频,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他俩让他们好好吃饭,挂了通讯。

一餐饭毕,冬稚和许博衍到隔壁咖啡馆坐下聊天,快一点半的时候,柯雅打来电话。

许博衍不耽误她工作,买了单,拿起外套,“我送你出去。”

冬稚说好,连衣裙是束腰身的设计,一站起来,显得纤细又窈窕。她穿好外套,拿着手包,和许博衍一同出去。

商务车停在门口,柯雅拉开车门,从里露出半个身子。

“那我走了,哥你开车注意点。”冬稚和许博衍道别,“明天我忙完以后跟你联系。”

“行,怎样都行。”许博衍笑道,“就是你记得别把自己弄得太累,我怕到时候勤姨和我爸找我麻烦。”

两人笑着别过,冬稚上车,和站着目送的许博衍挥手,柯雅关上车门。

车驶动,冬稚靠着车垫,柯雅在旁道:“您的琴我已经收好了,公寓打扫完以后我让助理送回去。您要休息一会儿么?除去路程和化妆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空余,需要的话我在采访地点旁边订一个酒店钟点房,您可以睡一会。”

“不用了,我在车上休息就行。”冬稚道,“采访结束之后什么安排?”

“采访两个小时,结束以后,晚上主办方有一个饭局,六点开始。”

冬稚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柯雅不再多言,拿着手机和化妆师沟通确认。

……

三号棚里众人都在忙碌,一个戴工作牌的男员工进来,绕过正在为采访准备的其他工作人员,找到负责人。

“张总编!”

男员工笑意堆了满脸,张总编转头一看,蹙了蹙眉,“你是……”视线扫过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你是隔壁二号棚的?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那边拍照的两个灯坏了,然后场地的布置也出了点问题,我们丽姐想说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这个棚借我们拍一会,最多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好!”

张总编当即拒绝,“不行,借给你们我们用什么?”

“不是,我们那边真的急,要不然也不敢来打扰您!今儿那位女艺人要求高,要是场地不换的话,我们今天就拍不了了。”

“女艺人,谁啊?常年拍女二,前阵小红了一把的那位?”

“对啊!”

张总编瞥他一眼,仍旧斩钉截铁,“不借,我们这边马上就要开始采访了。”

男员工扫一眼忙碌的众人,“你们这是要采谁啊?哪位艺人?”

“你管呢。”张总编说,“得了你回去吧,不行就是不行,跟你们组长说我这边要用,没法借给她。”

“张总编!张总编……”

他说着就走了,男员工连叫几声,无奈在原地叹气。

身旁经过一个挂工作牌的姑娘,二号棚来的男员工忙拉住人家,“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们今天采谁啊?是哪个当红艺人?男的女的?”

“不是当红艺人。”

“不是当红艺人?不是那还费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搞这排场不是浪费嚒……”男员工嘀咕。

被拉住的姑娘睨他一眼,“你说这话……”她笑道,“冬稚老师知不知道?曼哈顿音乐学院毕业,欧洲巡演,和世界顶尖指挥家合作,去年跟柏林爱乐乐团一起在首都大会堂演出,人家可是上国家文艺频道特别新闻的女小提琴家!什么阵仗不阵仗,这也算排场?”

第48章 火火

小提琴制琴技艺延展至今时今日, 早已发展出了不同的流派工艺,每个小提琴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琴, 冬稚也不例外。

琴没有带到采访现场, 采访方本想拍一些她持琴演奏的静态照片,只能改成人物照。

采访部分是重头, 冬稚在国外有过许多报道,但直至去年和柏林爱乐乐团一起开演奏会, 才开始跟国内艺术界接触。这次回国来开个人巡演,不少人猜测, 这或许是她踏上归国路程的第一步。

“这次国内巡演您筹备了很久吗?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国?”采访的小姑娘握着录音笔, 另一手握着笔, 预备在纸上用文字记录重点。

“筹备确实用了不少时间,其实在欧洲巡演开始之前我就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只是当时时机不太成熟, 我的老师和经常合作的团队都给了一些建议, 所以决定安排在欧洲巡演结束以后。”冬稚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姿态悠然, “至于为什么决定回国, 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

采访的姑娘问:“您说当时时机不太成熟?是指哪方面?”

“时机不太成熟指的是对我自己而言。我刚从学院毕业才两年多,虽然在校的时候有过很多演出经历, 也参加过各种比赛, 但完成学业离开学校稍微还是有些不同的意义在里面。之前在校时去欧洲或者世界其他地方演出, 跟现在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冬稚娓娓道, “没有选择继续在学位上深造,这个决定其实事前征询过我老师的意见,关于巡演的问题也是。相比国内,国外的市场会更成熟一点,要求相对也更严格。我觉得能在这个市场交出满意的答卷,证明你合格了,之后再回来见国内的观众,这是一种严谨的态度。”

姑娘又问起她的老师:“很多人说您在表演上的风格和您老师不太一样,你对此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冬稚淡淡答道,“早期可以模仿和学习,但绝对不能够一味地去模仿。我的老师,艾达伯格·谢林先生,他是很优秀的小提琴家,在这一点上他督促过我很多次。”

“您以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在去国外之前,曾经在国内的音乐院校就读过?”

“对。”

“据了解,似乎不是国内顶级的几所音乐院校之一?”

“确实不是。”冬稚含笑,“当时学校里的师生们也经常自嘲,我还记得大家都说学校位置尴尬,退后一步是鸡头,往前一步是凤尾,累死离一流院校的边也还差点。”

“您对这段经历好像从不避讳?”

“没什么好避讳的,那是我经历的一部分。”冬稚说,“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老师,一位是艾达伯格·谢林先生,他是我的恩师,另一位就是在国内本科期间教导我的关琇莹老师,她是我的伯乐。”

听到最后这个词,采访的姑娘愣了一下。

看懂她眼里的疑惑,冬稚缓缓弯唇,郑重强调:“关琇莹老师是我的伯乐,我很尊敬,并且永远感谢她。”

……

十九岁的夏天,苦热难当。

冬稚和霍小勤在短租房里栖身。病症有所好转以后,霍小勤开始为冬稚的学业发愁。别的毕业生,很多已经开始享受暑假,而冬稚和她一起窝在这小小的出租房里,每天买菜做饭照顾她,越发比以前闷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犹豫好久,冬稚在厨房做饭时,霍小勤挪着小步到门口,犹豫着开口:“冬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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