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说是心腹，其实都是怕死之人。
光影看向那人，后者被他眼神看得低下头躲避，这时光影笑了一声。
心腹们都听得出来光影心情竟然不错。
“我的实验进展有了重大突破。”光影本来没打算说的，但是人总是难以控制分享欲，尤其是自视甚高的，“确切的说我只差一步，就能实现我的理想了。”
心腹们心里一颤，看向光影的眼神都不同了，几乎是跟看神明没两样。
光影打算回研究楼，毕竟明镜如的心脏还放在手术室，但是正当他准备回去时，就看到明康在众人拥护下朝他走过来。
“光影。”明康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了件深蓝色的作战服，配上他长相，多了几分英勇气质，身边的人都是自发被他吸引跟随在旁。
光影是非常讨厌明康的，哪怕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但是当众人面他没有甩脸色:“你怎么过来了？别紧张，这只是实验中不小心引发的小爆炸。”
明康望向研究楼，收回目光说:“嗯，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还好没有人员受伤。”
“你们都去协助救援队。”明康吩咐身边的众人。
光影见状也让心腹们离开。
待身边都没其他人，明康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光影，语气阴沉中夹带愤怒:“光影，你把镜如怎样了？”
“嘿嘿，没有证据你可别瞎说。”光影阴森的笑了两声，“我没事绑架你弟弟干嘛？”
“这里就我们，你没必要再装什么，我三年前就告诉过你，你的理论是不可行的！你想像阿A那样被夜合人当成敌人吗？”明康痛心疾首，他已经和光影不止讨论过一次，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
果然，这话一出，光影原本就难看的脸像是扭曲般:“你以为你是谁？能质疑我的理论？还有别把那个没脑袋的家伙和混为一谈！”
光影声音有些大，引起了附近人注意，但是因为他们先前的吩咐，没人敢靠近。
明康皱眉:“你小声点。”
光影喘了两口粗气后笑了:“很快我就不用小声了，所有夜合人都会为我欢呼。”
明康脸色微变:“难道你的研究成功了？”
“快了。”光影自然不会说是因为明镜如心脏的缘故。
“这是怎么做到的……”明康摇了摇头，“这是不对的，光影，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毁了夜合人的未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迂腐？”光影现在距离计划只剩一步，他希望明康能认同他，毕竟再扶持一个基地首领是很麻烦的事情，“你难道没看那些高级丧尸有多强，有异能，有人的智商，这难道不比你求助其他星球强吗？”
“再像人……他们都不再是人了。”明康是知道光影一直在丧尸身上进行研究，起初对方告诉他只是为了研究出解毒药剂，可是后来出现了高级变异丧尸，死伤了很多强者和救世者。
明康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找到了光影，在他逼问下光影承认是他制造了高级丧尸。
光影告诉他，夜合人如今承受神罚，没有人可以逃脱罪责，夜合人已经没有未来了。
但是——高级变异丧尸的未来却刚刚开始。
明康当初是极力反对他这样做的，变成丧尸？这是疯了才有这想法！
但是紧接着，光影拿出了一张身体诊断证明，他得了绝症，剩下的生命不多了，但是他通过研究发现，丧尸体内的细胞很活跃，能杀死其他具有病毒的细胞。
但是普通丧尸是没有人的智力，光影一直在研究，高级变异丧尸就是他极大的突破。
只要他成为高级丧尸，就能摆脱病痛折磨，甚至永生。
但是高级丧尸只是拥有一小部分的理智，而且需要每天吞食普通丧尸的肉，所以光影还是继续着研究。
明康阻拦不了，他只能抱着对方不可能成功的想法放任不管，没想到如今光影却告诉他只差一步了。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永远不会同意你的做法，大部分夜合人也一样！”
“我知道。”光影语气很平静，大部分时候他给人感觉都是安静，有些阴郁的，但是他的真实想法却是极为疯狂，“没人想成为怪物，如果不是我快死了，我也不想这样。”
“怪物为什么被称为怪物？那是因为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光影站的位置正好被明康挡住光线，显得他像是藏在阴影中的怪物般，“只要大家都成为高级丧尸，那剩下的夜合人才是不合群的怪物。”
光影见明康不说话，笑着问:“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可是你却没有强硬的阻止我，想必你也不确定自己是正确的不是吗？”
明康闻言眼眸动了动，他没说话，却一副默认态度。
光影冷哼:“就这点来说你不如我和那疯子，至少我们敢朝着自己选择的路走，哪怕是错的，也要走到黑。”
“那是因为你们选的道路只容得下一人。”明康沉声道，“我不可能不顾及我身边人的感受。”
“你总觉得夜合人是不可能接受高级丧尸，为什么不可能？”光影提出一个假设，“倘若明镜如成为高级丧尸，你会怎么对待他？”
明康毫不犹豫的说:“我会亲自杀了他。”
“对，你可是伟大的首领。”光影在说到伟大两字时还刻意加重嘲讽语气，“你可以做到大义灭亲，可是明镜如的妻子呢？我还记得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他会因为父亲变成高级丧尸而选择不认这个亲人了？”
明康心中涌出一阵恐惧，他不是怕光影说的这个画面，而是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有些认同光影的话！
“明康，在你说过的很多话中，我觉得有一句话是对的。”光影往后退了两步，光线映在他脸上，“最强大的不是枪支，而是感情。”
“只要我能做到让高级丧尸拥有感情，那时候大家都会为此做出妥协的。”光影已经设想了许久，“刚开始是为了亲人，然后会有人因为不想生病，不想受伤，不想死，选择成为高级丧尸。”
“……”明康只觉得那种未来是恐怖的，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你有没想过高级丧尸再像人，它都没有体温，不会有生育能力。”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种族是没有未来的。”
“永生就是我们的未来。”光影看到研究楼的火势被扑灭，不愿在这里继续和明康掰扯，转身离开。
明康站在原地，他的下属见光影走了，上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询问:“首领，难道光影首领不肯交出明队？”
两个基地之间都有彼此的人，所以当时明镜如被押送进研究楼时就有人给明康通报情况。
明康摇头，他太了解光影了，对方都敢一股脑把自己计划说出来，说明有很大把握，至于明镜如，事已至此，他不认为对方还活着。
“吩咐下去，暂时隐瞒明镜如的事，对外说执行任务未归，另外……”明康突然闭上眼，随后睁开，眼底古井无波，“明镜如确定变成高级丧尸了，只要遇见就地格杀，不要让他进入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