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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猎户的小夫郎(234)+番外

聂之恒心跳漏了一拍,盯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李琬,你别骗我。”

大白天的,见他又发疯,她使劲捶了他一下,“松手。”

“不松。”

“你是不是有病?”

聂之恒又不吭声了,紧紧搂着她,就是不松手,他那么高大,衬得她反而像个孩子,明明比她还要小两岁,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个子高也就罢了,还这么有力气,李琬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又气他不守礼节,不知道为什么见他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反而松了下来。

她一向严于律己,哪怕是成了亲,平时也没跟赵大年这样搂搂抱抱过,见他仍旧不松手,她又拍了他一下。

她明明很凶,不知道为什么聂之恒却搂的更紧了,甚至还威胁她,“有本事你喊人啊,被大家看到了正好,我第二天就去提亲。”

完全没法好好沟通,李琬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种无赖,偏偏,感觉骗不了人,他离开的那一刻,她分明想喊住他,然而她又喊不出口。她从来就不是主动的,也从来没有勇敢过,在感情方面更是被动的很,眼睁睁看着聂之恒越走越远。

当初同意嫁给赵大年时,也是赵大年找了她很多次,还说愿意照顾瑾哥儿她才点了头,成亲几年,虽然他娘事儿多的很,夫妻感情还算和谐,和离时她也曾难受的不行,觉得看错了人,然而那种难受跟聂之恒转身离开时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李琬没法形容,就好像魂魄都被人抽走了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无赖牵肠挂肚,她小时候明明想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能尊重她的人,见她抱着自己不松手,李琬好气的同时又有些好笑,好像面前的人是只大狼狗。

“你再不松手,我就答应别人的提亲。”

聂之恒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笑意,愣了愣。

见她对自己并非没有感觉,聂之恒一颗心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他愈发有些得寸进尺,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语气却无比霸道:“你敢!”

李琬脸上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这次推开了。

她脸上像抹了一层胭脂,聂之恒垂眸看了看,忍不住轻轻摸了下她的脸,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李婉被他看的忍不住低了下头,嘴上说着不信他的感情,如果真不信又怎会为他动心?她不过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罢了,他值得更好的不是吗?

她却不知道,聂之恒眼底除了她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

(云修寒·长公主)

大哥离去的那一天,云修寒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不停地喝酒,什么时候醉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大哥已经入了棺,他甚至没有亲手为他换衣服,父亲戎马一生,娘又走的早,一直是大哥在照顾他。

长兄如父一点都不假,在云修寒眼底大哥比老爷子更像他的父亲。他最依赖大哥,也最信任他,有什么都会跟他讲,可是现在他却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劝他少喝点儿酒,再也没有人想让对长公主好一些,再也没有了……

一直到他下葬那天他都无法接受大哥离去的事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半夜喝醉了,又跑到了公主府,他痛苦不堪,一痛苦就往公主府跑,侍卫拦就跟侍卫大打出手,长公主知道他难受,也懒得理一个酒鬼,干脆让侍卫当他不存在。

第二天,他醒来的有些晚,睁眼时这才发现呆的地方有些眼熟,云修寒神情无比阴冷,早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跑到了这里。

长公主就坐在不远处赏菊,见他醒了,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看着他,见他痛苦,心情总算好受了些。

这些年越是后悔没好好将云烈养大,她就越恨云修寒。

云修寒自然也不愿意见她,一看到她那张略带嘲讽的脸,就想起她提起和离时的神情,他不同意,她就笑,说如果他不和离她就再跟别人生个孩子去。

孩子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提,长公主提起时,他自然也不允许。当时两个人就发生了争执,他脾气向来不好,能砸的全砸了,长公主冷眼看着,问他这样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云修寒宁可跟她耗到死,也不允许她和离后跟奸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一幕幕,云修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记得那么清,放在以往看到她脸上嘲讽的笑,他不会轻易走开的,然而现在他却疲倦不堪,他不懂他们为什么斗了这么年,就像他不懂,为什么和离后,她没有再嫁。

云修寒回家后就进了大哥的房间,最近几天他一直住在大哥这儿,十九岁成亲,云烈都二十二岁了,他一个四十一岁的老男人反而无助的像个孩子,坐在大哥的房间难受的只能借酒消愁。

云修寒抹了把脸,躺到了大哥床上。他难受了整整半个月,才接受大哥离去的事实,整理东西时才发现大哥床头的盒子里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修寒亲启。

这几个字刚劲有力,自然是大哥的亲笔字。最近这个月他总觉得大哥的气息越来越淡,见他给自己留了一封信,云修寒迫不及待打开了信。一共不过几行,每看一行云修寒都觉得无比艰难,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吾弟修寒,我答应过长公主有生之年对当年的事不提一字,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定然已经离去了。事隔多年,你若还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去找父亲吧,假若我猜的不错,云烈是我的骨血,长公主也是受人暗算,才遭遇不堪。

大哥对不起你。

一直到看完,云修寒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心也猛地空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大吼一声,一拳砸在了床上,床板都被他一劈为二,下一刻他就冲了出去,云修寒差点疯掉。

找到父亲时,看到老爷子苍老的脸,云修寒喉结滚动了一下将信丢到了他身上,老爷子拿起信看了看,看完,闭了下眼。

从老爷子房间里走出来时,云修寒脚步有些不稳,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然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外面的阳光明明很好,他整个人却只觉得遍体生寒,只觉得这一生无比的荒谬。

耳边突然想起了长公主第一句话,“如果我说孩子不是我愿意生的你相信吗?”

笑话,不愿意生,为什么生了下来?谁拿刀逼他了吗?他要怎么相信?那一刻他只觉得床头提前备好的小包裹,小衣服无比的碍眼,那个刚被生下来的孩子也无比的扎心。

这一刻云修寒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被嫉妒蒙蔽住双眼,为什么不听她解释,面对他的不信任,阿烟让他滚,他呢,只当她恼羞成怒,他当着她的面差点掐死孩子,尽管最后松了手,那一刻他真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下手,摔门而出时,他只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却从未想到她承受过什么。

云修寒一直以为自己对她格外仁慈,才只是将孩子丢到了菩提寺,没有抖出云烈的亲生父亲,他逼她认错,逼她忘记那人,为了报复她故意去青楼,甚至抱回去个孩子说是青楼女子为他生的……做了多少荒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