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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967)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内务府下边的皇商,有淮商、有晋商。

不管是淮商,还是晋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家族渊源,家资丰足得紧。

还有什么比从他们手中捞钱,更快的筹钱法子?

十六阿哥将烟盒合上,也不着急发问了,拉了把椅子坐了,打量着曹颙道:“瞧你得意的,这都是你这旬月想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赶紧卖弄完了了事。”

曹颙笑了两声,拿出了两外两只锦盒,在十六阿哥面前打开,里面是各色珍珠。

“茶运到口外,价格翻百倍,但是茶引却只是等同与茶叶,或者多个一倍两倍就了不得了。这次内务府采购招投标,这茶引,就是其中的大标。这茶砖是二三十文一斤,那茶引就初定为它的二十倍。面向内务府下所属的皇商招投标,价高者得。要是招投标失败之人,这卷烟专售继续招投标,最后是珍珠。”曹颙说道。

这两年,因为养殖珍珠的大批上市,使得珍珠的价格下滑。上等珠子产量有限,影响得还好些,寻常的珠子价格确是跌了十倍不止。

十六阿哥的眼睛不由有些发亮,看着曹颙,伸出的大拇指:“我还怕你被皇阿玛给逼的犯浑,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个热闹,我同十七却是要参合参合……”

十六阿哥对大位无意,在钱财上面也不怎么看重,这般主动参合,半数是听着热闹,想要见识见识,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曹颙分担风险与责任。

曹颙心里有数,却是分外庆幸。

幸好自己个儿早年做了十六阿哥的伴读,没有做其他人的……

苏州,织造府,书房。

李煦皱着眉,看着书案上铺开的锦盒,摸了摸胡子,道:“还是这么少?别家的珠厂情况如何?”

对面是李家的家生子万大福,早年是李鼎的长随,后来去江宁那边做了珠场的管事。

“老爷,小的已四处推人问过了,当年拍到珠方的几个人家,都在养珠。这两年,珠子也不停上市,如今市面的价格已经暴跌,没听说有什么不出珠子的事儿,咱们这边却还是如去年一样。”万大福躬身道:“老爷,莫非是曹家表少爷使了什么手脚……二爷在世时,说起那位来,觉得他对李家有些筹谋。”

听提到李鼎,李煦的脸色越发难看。

儿子去世已经二年多了,自己身为人父,却是连儿子死因都不晓得。

不过,说起曹家算计李家,李煦却是不信。

这珠场是商户杨家拍下的,当时,李家还没有加入,曹颙就算要算计李家,也不可能预备得这么久。

曹颙升任总管内务府大臣,已经在官方邸报上公开了。

连带着曹寅心里都有落差,李煦这边,就更是如此了。

虽说他身上挂着户部侍郎的头衔,是正二品的官职,但是却不如三品的内务府总管有实权。

想起曹家却是上升的势头,李煦不禁摸了摸额,面上说不出是喜是怒。他咳了一声,板起脸来,对万大福道:“祸从口出,什么手脚、筹谋,往后少在人前胡咧咧,要不小心家法处置。”

“是。”万大福躬身应着,道:“老爷,还有一事儿,杨家孀妇杨白氏带着继子,正四处张罗,想要收回璧合楼与珠场。”

江宁那边惦记璧合楼的不只是杨白氏,还是白家那边。

白家因杨家独生女儿是他们儿媳妇,所以就算是白二已经“马上风”死了,但是也理直气壮的想要收珠场,之前已经闹了一场,最后被吓唬住了。

李煦没听想到的事多,哪里耐烦听这些婆婆妈妈的琐碎之事。

他横了万大福一眼,道你:“怎么越活越回旋,这点芝麻大的事也拿来说。累不累,不老爷累我看着都烦了。”

“老爷,江宁那边姑太太家搬家,其他官员也变更的厉害,这白家背后也有几个硬人。”方大福犹豫着说道:“老爷,若是想要太平,这个杨白氏与她继子却是不好留。”

李煦闻言,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不管如何处置,要干净利索些。”

京城,西城,曹府,兰院。

李氏出了月子,每日都在进补,整个脸看着红扑扑的,年轻了很多岁。

长生在包裹中,小脸白嫩的,挥动着小胳膊,不知道往哪里使劲。

李氏坐在炕边,将长生搂在自己的怀里,却是看也看不够。

这时,就听到脚步声响,进来一个丫鬟绣莺。

“太太,董女官请来了。”绣莺禀告道。

李氏点点头,又看了两眼儿子,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襁褓,让奶子抱到东暖阁休养。

来人已经被绣莺引进屋子,见了李氏,行了个蹲礼。

她虽是宫女,却是御前当差的人,李氏可不敢托大。

她侧身避开,起身走进素芯跟前,拉她到床边做了,道:“说起来,我同你母亲也见过,就是上上次我进京的时候,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儿。”

素芯在炕边坐了,却仍是低眉顺眼并不言声。

李氏瞅着她的模样,心下也有些为难。

实是不明白宫的意思,难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有资格用御前使唤的人。这算什么事儿,非客非仆的……

第0588章 三宝(下)

“咳,咳,咳……”

静寂的山顶,声音传得分外辽远,这些撕心裂肺的咳,似乎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先生……”智然看着身子佝偻成一团的庄先生,脸上带着几分慈悲。

远远的石板路边,两个驮夫,不停的跺脚,想要驱散周身的寒意。

他们的心里,许是矛盾的,既是盼着这样的天气,有人能坐着驮轿上山赏雪,使得他们赚几个饭钱;又许是不停的在心里嘀咕,这不是有钱人吃饱饭撑得慌么?

尤其是今天这个小老头,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还巴巴的上山来。不过话说回来,穿着大毛衣裳,坐在驮轿上,也冷不到哪里去。

时下,已经是数九天气。

“咳,咳,咳……”

庄先生只觉得嗓子眼腥咸,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捂住了嘴巴。

待咳声止住,他却看也没有看手中的帕子,而是揉成一团,又塞回袖子里。

他慢慢的直起腰身,一时之间,智然竟发生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小老头的身形一下子高大起来,需要仰望。

“你为何而来?”庄先生的神情分外严肃,声音也带着几分冷冽。

智然闻言,不由的一怔。

庄先生扭过头来,看着智然,缓缓的说道:“你的心魔,可去了?”

智然的脸上现出苦笑,看着庄先生道:“先生向来关爱曹颙,这是要为他扫清障碍么?”

他的神色难掩哀痛,肩膀不禁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几分寂寥。

从智然上京至今,已是满一年。

就算智然在香山待了大半年,庄先生也是常来这边,两人品茗下棋,可谓是忘年之交。

平日里打着机锋的话,两人说了不少,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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