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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2004)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这次去喀尔喀,他也跟着前往。

等曹正应传来回话时,同来的还有穿戴一新的张义。

“就晓得老爷不放心二爷,定要传人问询的,小的便到前院守着,没想到等个正着。”张义如是说道。

“二爷说的言简意赅,当着老太太,我也不好多问,就怕他报喜不报忧。路上的事还罢了,汗王府那边是什么情形,你们两个仔细说说。”曹颙问道。

虽说同恒生方才见面,父子相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曹颙还是发现恒生的不同。

恒生的脸上,褪去少年的无忧无虑,多了几分隐忍。眉眼间的疲态,不仅仅是因赶路的缘故。

“汗王府那边,老汗王福晋早已薨了,世子福晋吃斋念佛,如今当家的是世子的一位侧福晋。这位侧福晋之父,是汗王属下的一个重臣,门第颇为显赫。”说到这里,张义顿了顿,道:“这位侧福晋,膝下有一个三岁的小阿哥。”

曹颙听着,不由皱眉,问道:“二爷在那边受了委屈?”

张义道:“是受了不少委屈,二爷不愿老爷太太担心,叮嘱了小的们几遍,不许小的回来同老爷说。可老爷太太疼爱二爷之心,小的们都看在眼里,哪里忍心瞒着?二爷生母身份不好诉之人前,那位侧福晋倒是没有慢待,还叫了娘家几位少年作陪,话里话外介绍二爷是世子庶长子。有嫡福晋在,二爷这庶子身份,也不是她扯谎,所以小的们也没有说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想,蒙古那边习俗不同京城,庶出更轻贱些,世子嫡出的二阿哥不知被谁挑唆,拿了马鞭来打二爷。小的们自然都拦着,世子赶上,夺过马鞭,抽了二阿哥一顿。二阿哥羞愤,骑马远奔,跌下马来,摔折了腿。福晋的几个陪房家人,闹到世子跟前,让世子处置二爷,闹了好大一番动静。世子护着二爷,自然不会罚二爷,那些人就哭闹不休,最后还是侧福晋出面才安抚了。”

曹颙神色越冷,道:“这个既是嫡出的二阿哥,那嫡出的大阿哥呢?”

他晓得恒生生父有嫡子,还晓得这两个都比恒生要小。

小的都晓得出来挥鞭子,那年长的那个也不会悄无声息才是。

“大阿哥三年前病故,如今王府只剩下二阿哥与三阿哥两个。”张义回道。

三年前,曹颙有些明白张义为何要提及那侧福晋三岁的小阿哥了。

他眯了眯眼,道:“依你看,那侧福晋不简单?那位世子爷就没说什么?”

张义道:“汗王府的老人们都说,侧福晋长的肖似世子的长嫂,前头的世子妃。”

曹正接口道:“那侧福晋惯会作态,只是一副笑面,人前人后,对二爷嘘寒问暖,恨不得将二爷当成亲儿子一样,可却五次三番指示她娘家的侄儿们言行无忌的冲撞二爷,说他生母未明,说不定是奴生子。这话说的难听,二爷当然不会忍着,直接到世子跟前,请世子说话。世子尚未问罪,那侧福晋哭哭闹闹,又是叫人责打几个侄子,又是亲自在二爷跟前请罪,眼泪流了半碗。世子原本恼着,最后也不过是轻轻说了两句。”

曹颙心中不由愤愤,什么玩意儿这是?

爱屋及乌,蒙蔽了清明,都是那王府世子自己的事,轮不到曹颙操心;可任由身边女人作怪,委屈恒生,就是他不能容忍的。

这汗王世子的名分,是恒生生父对曹颙许诺的,曹颙早先只觉得是锦上添花,为了提高恒生身份,让其下半辈子富贵安康,他乐观其成。

现下,就算世子被美色迷魂了头,想要变卦,曹颙也不许。

“行了,这些我都晓得了。二爷既怕我担心,你们就当没对我说过,我自有安排。”曹颙说道。

张义与曹云两个躬身应了,退了出去。

初瑜听了恒生这番遭遇,亦是心疼不已,道:“内宅妇人的手段,都是京里常见的,只有在蒙古那种民智未开的地方,才能唬得了人。却是委屈了恒生,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曹颙点了点头,道:“这几年蒙古那边又是送东西,又是送人过来,恒生去蒙古前,心里也想着自己会多一门亲人,谁会想到却成了闹剧。”

初瑜道:“爷,那侧福晋连嫡阿哥都敢算计,更不要说恒生名分不正。这回还好,总算平安归来……喀尔喀那边,就别让恒生回去了……”

曹颙点点头,道:“王府不缺这个儿子,咱们曹家却不嫌多,恒生留在京城也好……”

等天佑与长生回来时,左住、左成也跟着过来,大家都到松院看恒生。

叔侄兄弟之间,小半年没见,说不完的话。

看着恒生晒得发红的脸,越发强壮的身体,大家都带了几分羡慕。

他们追问的,多是蒙古的风景,旅途上的见闻,对于王府世子什么的,倒是只字未提。

不是看出什么,只觉得提了就要将兄弟侄儿分给蒙古人一半似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辽阔的草原,玉带似的河流,七彩的野花,道路边并不怕人的跳鼠,还有带有各种传奇故事的狼群。

粗野的蒙古刀,好吃香甜的奶豆腐,酸酸甜甜的马奶酒。草原摔跤手身上的披带,还有套马人口中的蒙古长调。

最值得一提的,是草原上的野马,健硕不凡,都说是天马的后代。即便比不上那些传说中的宝马,却也不是京城御苑中训育出来的马能比的。

恒生讲得津津有味,大家都听了入了迷。

等他讲完,大家却都义愤填膺,围着恒生好一番抱怨。

“我们没福气去见识草原美景,你也当记挂我们才好。怎么空手回来,旁的不说,那蒙古马总要带回来几匹。”左住跺脚道。

长生则道:“狼牙避邪,要是能弄回一串,挂在腰间,也能出去显摆显摆。”

左成叹气:“还有蒙古刀,蒙古刀。蒙古的王爷都有封地属民,家底豪富,他们的蒙古刀不说锋利,只说宝石镶嵌,华丽富贵,拿着一把傍身也好。”

大家将好东西都说了一遍,天佑也不知说什么了,只有些疑惑的说道:“二弟最是顾家,寻常逛个街,还不忘带几包吃食小东西回来,怎么去了这么远,只带了几件天宝耍的小玩意儿,忘了大家伙儿?”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熄了动静,纷纷望向恒生。

倒不是责怪恒生不记挂大家,而是怕他在蒙古遇到什么糟心事。那样的话,没心情给大家买礼物也就说得过去了。

恒生被大家盯着直发毛,忙摇头道:“没忘,没忘,狼牙也有,蒙古刀也有,马驹也有,都在后头,再过个几日便能到府里。是我着急赶路,便让人押着马车缓行……我的坐骑上,只带了几件轻便的小玩意儿,回来就给小弟了……”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了,众人不由雀跃。

狼牙是小物件,只有长生专门提及,其他人都不怎么上心;蒙古刀与马驹,对少年们来说,可都是好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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