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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62)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曹颙听了,只觉得好笑,那位太子爷还真是博爱,这风流债竟惹了这么多仇家。光曹颙知道的,就有两个铁帽子王了,那不为他所知的还指不定多少。

“戏子不算什么,大家不过是当个玩意儿养着,不过争口闲气罢了!”十六阿哥又道:“这老实人发起火来,也是骇人!”

出宫快两个时辰,十六阿哥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曹颙与魏家兄弟将他送回东华门,要进宫时,十六阿哥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瞧我这脑子,被杨子墨迷得找不到北了,差点忘记与你说件大事!我叫人仔细打听了,淳王府的几个福晋与格格二月十五会去潭拓寺上香,到时候我找由子出来,陪你去瞧你媳妇!”

曹颙眼睛亮了亮,隐隐的有些期待。只是他虽对自己的小未婚妻十分好奇,却也知道这时候规矩太多,既然是王府女眷上香,那肯定要安排人手护卫跟随的,若是去偷窥,说不定要被打出来,那可就是大笑话。

十六阿哥听了曹颙的顾虑,笑道:“既然我说了要安排你们小两口见面,那就我来想法子安排,定让你如愿以偿就是,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到这里,又拍了拍曹颙的肩膀:“前几日,大格格随着她额娘到宫里请安,我也见过的,确实出落得好,实在是便宜了你!”

打趣了曹颙几句,十六阿哥就进了宫,曹颙则打道回府。

刚到府门口,就有小厮上前牵马:“大爷回来了,府里来客了,庄先生陪着客厅说话,叫人问过大爷好几次了!”

“哪里来的客?姓甚名谁可知道?”曹颙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小厮,随后问道。

“听先生称他‘小程’,后又称他‘五桥’,五个桥,这名字倒怪!”那小厮很是机灵。

曹颙听了,心里有数,应该不是“五桥”,而是“伍乔”才是,庄先生曾提过的一个才子,姓程,名梦星,字伍乔,听说在园林设计上有所长。庄先生听说曹颙要修园子,又没有合适的图纸,就推荐了这个忘年之交。

前厅,庄先生与一个看着二十五、六岁的儒生说话。见到曹颙进来,那儒生起身,庄先生为两人做了介绍,来人正是程梦星。虽然他不过是个举子,但是出入曹府却没有任何拘束之意,言谈之间不卑不亢,颇具大家风范。

两人见了礼,曹颙笑着请程梦星坐了,自己则顺着庄先生所指去看铺在几案上的园子图纸。

虽然只是简单的勾画,但是却看出布局不俗,既有北方园林的大气,又有南方园林的精巧。最关键的是,从主院到辅院到花园子的设计,都透着一种舒适悠闲的韵味。同这个设计的自在雍容比起来,昌平的庄子倒像是暴发户般。

曹颙心里很是满意,忙又拱手道谢。

程梦星谦逊了两句,又一一对照图纸为曹颙讲解各处的花草布置,既有点睛之笔,又有锦上添花,处处透着匠心独到。曹颙暗暗折服,这时的文人真不能小觑,心中有丘壑的大有人在。

讲解到后来,这程梦星对修园子的热情反而比曹颙这位正主还盛,最后略带期望的对曹颙抱拳说:“曹公子,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兄客气了,有什么小弟能做的,烦请开口就是!”曹颙笑着说。

程梦星抚了抚那图纸,带着几分不舍,而后才道:“不瞒曹公子,这园子本是在下闲暇之余为自己所绘的,因我只是暂住,家眷不在京城,也就一直拖延至今没有动工。贵府的园址、周围的景致、各个房基所在,在下都尚未看过,如要这般照图筑园,怕有不圆满之处。若是公子允许,在下可否见见园址,也好修正完善,减少瑕疵。”

“这哪里算是劳烦,曹颙正求之不得。早听先生说过程兄大名,若是程兄不嫌弃,还要多多往来才好!”曹颙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在他眼中,怕这图纸就同自己的孩子般,生怕有一点不完美。

天色不早,已到了晚饭时间。虽然曹颙与庄先生挽留,但是程梦星还是客气的告辞,并且约好下次再来的时间。

二月十三,曹府。

打外面回来,曹颙就被小厮们告知平郡王府的宝格格来了,二爷与紫晶姑娘厅上陪着。

曹颙一路往前厅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宝雅那倍儿清亮的嗓声就自厅里传出来:“你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我等了他好一阵子了!”

然后,又是曹颂的大嗓门:“我哥日日忙着呢,哪里像格格你这般清闲!”

曹颙莞尔而笑,上次见宝雅还是上元节在平郡王府饮宴时候,算起来快有一个月没听过她这脆生生的小动静儿了。

宝雅刚待反唇相讥,忽见曹颙带着笑走进来,便忘了与曹颂斗嘴,跳下椅子,凑到曹颙近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真真不假!”

曹颙被她揶揄惯了,也不恼,笑问:“让格格久候了,格格可有什么事儿?”

宝雅依旧歪着头,笑嘻嘻道:“可瞧见大格格那荷包了?还不谢我?不是我连激带哄的,你哪能这么快拿到手!”

曹颂不明就里,奇道:“什么荷包?”

曹颙一张老脸微微红起来,不愿的在曹颂与紫晶面前继续说这个,忙转开话题:“格格可有什么要紧事?别耽搁了格格的正经事才是!”

宝雅见他不耐烦说这个,才止了调笑:“倒没什么大事,这个月十六是永佳姐姐生辰,我想提前给她做生日,你和曹颂来不?”

曹颂显然是刚才就听她说过了,这会儿就瞧着哥哥。

曹颙一愣:“这……完颜府尚在孝期……”

宝雅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永佳姐姐自己也是不会做生日的,我原也没打算这般,但前儿去瞧她,见她人清减了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想是因守丧,正月里也不得四处玩去,在家闷的。因此我想给她好好做个生日,让她乐呵乐呵。当然不能在完颜府,宣武门那边新开了家馆子,听说不错,已在那里定了席了。”

曹颙点点头,问道:“不知格格选的是哪一日?”

宝雅回道:“十五。”

曹颙想起十六阿哥口中潭拓寺之约恰是十五日,便说:“那天我有些俗务,实在不得空,怕是过不去了。”瞧见曹颂脸垮下来,又道:“二弟腊月里、正月里都请过几日假,这个月倒不好再请了,等到下了学,再过去吃酒吧!”

曹颂听让自己去,脸上先是一喜,随即似乎想起什么,又皱了眉:“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宝雅嘟起嘴道:“本也没找太多人,只想着咱们几个要好的一桌热闹热闹,你们要是都不去,怕就支不起来了!”

曹颂嘟囔道:“哥不去,我去和你们一群女人喝什么酒?!”

宝雅瞪圆了眼睛:“这话倒新鲜,你原来没跟着咱们喝过酒?去年三姐姐在的时候,你还不是日日跟着咱们混酒喝?!”

曹颂涨红了脸,道:“那时是那时……现下……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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