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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173)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魏信那边,已经使劲点点头,道:“小的记下了。这趟折腾,本就没什么目的,要是想着给公子寻火枪与手铳,听着倒让人生出几分干劲来。”

曹颙笑着说道:“那就劳烦五郎了,还不晓得洋人的火器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儿。要是能淘换到精巧些的火器,你自己也留心些。到底出门在外,不比寻常,身上要有防身的。”

魏信想起一事儿,道:“公子,别的还好说,广州的买卖怎么办?要说知根知底的,还是郑姑娘接手最合适,只是如今她嫁了人家,用起来倒是有些不便宜……”

曹颙沉吟片刻,道:“广州的生意……五郎这次回去,就收了吧……”

魏信听了,已是愣了,半晌方道:“公子说什么,收了广州买卖?莫不是小的听错了?那边的买卖不说别的,单说珍珠这一项,每年的收益也蔚为可观。这几年,随着各处珠场出珠子,也有不少人家在广州做珍珠出洋贸易,但是论起口碑来,哪个比得过咱们?”

曹颙已经重新落座,道:“五郎没听错,就是说将这块的买卖收了。五郎都能不贪恋银钱,说漂洋过海就漂洋过海,我还巴巴的收着这银钱做什么?在京城这些日子,五郎也当瞧见了。就算不做其他买卖,只靠庄子与爵位俸禄银子,也能维持生计。”

“这些年下来,每年公子只叫往京里送几成利,其他的都归在本钱里,就算收拢本钱,也有四十多万两银子。公子就要停了生意,那就寻妥当的人往广州运银钱回来吧。广州那边不比京里,金价与银价的比是一两兑十两,那边因洋人贸易多,银子贱、金子贵,十五两银子才能兑一两金子。所以还得往回运银子,这么大一笔数目字儿,也不容易。”魏信虽觉得可惜,但是毕竟曹颙是东主,见他拿定主意,便没有啰嗦,稍加思索后,回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往京里运,直接使人送到澳门去吧。你岳父家不是船队么?入了他们家的股份,将船队的经营权拿到手。这样不管是你出海,还是往后回来做其他营生,都方便些。”

“公子,这怎么能行?”魏信闻言大惊,猛的站起身来,道:“这些年因公子的缘故,小的已经分了太多利,若是再敢生出其他贪心,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五郎,你切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儿,为了艾达也好,为了你那五个儿女也好,为了我曹颙也好,你要答应我,平平安安的去,再平平安安的回来。虽然洋鬼子占了澳门,令人着恼,但是有钱有势,你也能在澳门好好立足,不用受别人的鸟气,何乐而不为?我还寻思着,得空了,也寻你去出海溜达呢。”曹颙正色说道。

魏信听了,不禁动容,涨红了脸,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从今以后五郎就将自己个儿的身子当成是金子做的,定囫囵个儿去,囫囵个儿回来。至于入股艾达父亲船队之事,小的回去就办。只是往后几年小的不在,公子也要使个人才好。洋人眼中,可没有什么‘信’、‘义’可言,只讲究法与制度。使个人盯着,也省得他们耍滑。”

曹颙思量了一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五郎说的办。”

曹家,东府,内院正堂。

兆佳氏已经是涨红了脸,瞪着曹頫道:“谁教你的,一个爷们,不好好读书,整日里扯老婆舌?”

静惠在旁边,用帕子捂了嘴,已经说不出话。

在嫂子与丫头面前,曹頫被说得抹不开脸,急赤白脸,道:“谁扯老婆舌了?外头传得厉害,儿子还不能跟母亲提提,偏让四哥帽子变色了才好?母亲是怎么挑人的,好的不挑,专挑这样的,让儿子都跟着寒碜!”

“你还敢犟嘴……你……”兆佳氏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上不来,身子已经歪了下去……

第0688章 奸情(下)

曹家,东府,内堂。

看着炕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知的兆佳氏,李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她近前两步,在炕边低声唤了两声,兆佳氏这边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初瑜站在静惠身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是纳罕。

昨儿兆佳氏还过去串门,说起月底往将军府下大定之事。还说要早些完婚,争取在中秋节后就将喜事办了。

毕竟是送嫁,从京城到河南府还有一顿路程,怎么这说病就病了?

李氏见了这样的兆佳氏,不禁皱眉。

待退到外屋,她看着静惠道:“怎么好好的,二太太就气着了?”

原来,兆佳氏被曹頫一席话,气得昏厥过去后,静惠与曹頫两个吓得手足无措,偏生曹颂又在宫里当差,不在家中。

叔嫂两个,只得一边使人太医,一边使人请了李氏过来。

听到李氏发问,静惠看了眼旁边讪讪的小叔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氏顺着静惠的视线望过去,见曹頫带着几分慌张,心中生疑,道:“是小五不听话,气着了你母亲了?”

“大伯娘……”曹頫见李氏有怪罪之意,心下觉得委屈,红着眼圈道:“不干侄儿的事,是母亲给四哥说得那门亲事不妥当。母亲还蒙在骨子里,张罗着月底前要下聘。侄儿将外头的难听话回来学了,母亲就气倒了……”

刚开始他还能理直气壮,说得最后,自己也有些没脸辩白,声音越来越小。

李氏听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忙摆摆手,将屋子里侍立的丫鬟全都打发下去,随后才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又扯到亲家身上了?”

犹豫了一下,曹頫还是将从同窗那边听来的关于将军府云格格的传闻,给李氏讲了一遍。

李氏听了,脸色苍白,身子已经是直打晃。

初瑜上前一步,扶着婆婆在炕边坐了。

“竟有此事?”李氏抚了抚胸口,看着曹頫,仍是难以置信。

“侄儿还能编瞎话不成?”曹頫道:“侄儿的同窗里,有个马佳家的明泰,是永全的姑表兄弟,前两年也同将军府那边提过亲。永全嫌他们家败落了,也不念及亲戚情分,回绝了这门亲事。他也是不忿,才告诉我这些的,就是瞧不惯永全遮掩丑事骗亲。”

李氏白着脸,还是醒不过来神,就听廊下有丫鬟禀告,道是大爷与太医来了。

曹颙原在书房说话,听说东府来人,将母亲与妻子都请过来了,心里不放心,过来瞅瞅,没想到正好看到陈太医的马车到了,便一起结伴进来。

李氏这边,忙请陈太医进来,给兆佳氏诊了脉。

不外乎急怒攻心、痰迷心窍这些,陈太医给开了两个去火消痰的方子,交代医嘱时,面带几分踌躇,道:“得静养,不能再气着。要不然眼看入秋,节气变换,耽搁下来,阻碍气血,怕是会有不妥当。”

李氏这边点头应了,吩咐静惠给包了银封,叫管家送陈太医回去。

曹颙这边,瞅着众人神色有异。也察觉出不对来,低声问了初瑜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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