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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我是药(59)

从冰箱就可以看出靳寻这个人善于伪装并且可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付这样的人,只要房间有一丝违和就肯定是线索。

谭之赫取出书套就看见《魂引》两字,也看见了封面下作者为姜茶清,他脸上有点复杂。

靳寻每一个试图伪装掩饰的破绽,违和,都是和姜茶清有关?

谭之赫摇摇头,他正打算放回去,脚刚一迈就不小心撞到桌角,一阵疼痛直直窜上神经末梢,他手一松书就掉落在地。

他弯腰揉了揉伤处,然后伸手准备把书捡起来,书以打开的姿态躺在地板上,第一页上的内容让他身子一顿,很快就拿起书仔细看起来。

良久,谭之赫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将书装进封口袋里便离开靳寻的家,他拿出手机拨打号码。

“让电视台帮忙并且让附近辖区协助我们全力搜捕靳寻,我手上有证据可以证明靳寻对姜茶清有杀人动机。”

姜茶清侧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额前的刘海散落一边,露出了他不自觉蹙起的眉宇,而眉宇下方的双眼却被黑布蒙住。

四肢都被镣铐束缚着,甚至怕姜茶清挣扎时受伤,镣铐上还缠着几圈软布。

“咔擦——”微弱的开门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格外响亮,姜茶清几乎是同一时间惊醒,睁眼却依然是一片黑暗,他缓缓起身,盖在身上的薄被也滑落腰间,露出裸|露的胸膛。

他常年不怎么外出,晒不着太阳的皮肤都是统一的白,他转过头,蒙住双眼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深入骨髓的冷漠:“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靳寻一身黑衣站在门口,他走过来想摘下姜茶清眼睛的黑布,只是刚碰到头姜茶清就反应强烈地撇过头:“别碰我!”

“我只是想帮你摘下黑布。”靳寻柔声解释道。

“没有必要,”姜茶清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他动了动双手,镣铐发出清脆响声,“我想摘下来随时都可以,我不摘只是因为不想看见你的脸!”

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默,姜茶清急促得喘息着,他就算看不见也知道靳寻是什么表情。

无非就是用那双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对于所有事情都表明了默认。

姜茶清原本以为靳寻的病症就是掌控欲,但是仔细想想同样住在那家精神病院的穆深,一切就不可能那么简单了。

他还记得发现冰箱瓶子里的鲜血时对靳寻的质问。

“你喝血?”

“对。”

“人血?”

“是。”

接下来姜茶清就不敢问了,关于鲜血怎么得来的,他不想听到答案。他心如刀割,一时间被欺骗的愤怒还有对靳寻的恐惧让他提出分手。

“不可以。”靳寻当时只是说出淡淡吐出这三个字。随后他就被打昏,醒来时眼睛被蒙上黑布,手脚被镣铐束缚。

当时姜茶清以为靳寻是打算杀人灭口了,可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卸下伪装的靳寻甚至给他一种更加令人沉沦的温柔。

“靳寻,你自首吧。”姜茶清说完感觉到心隐隐作痛,哪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苦。

“茶清,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对心理病态的人有没厌恶,你当时告诉我不知道,我很高兴,”靳寻看似温柔却强硬的将姜茶清搂在怀里,他眼眸如平静的湖面,声音依旧沉静,“我觉得有一天我摘下面具,你或许不会对我太残忍。”

靳寻把姜茶清手脚的镣铐解开,亲了亲他的额头,轻笑一声,那笑声却只有沉重和寂寥,“我们在一起这段日子太美好,我犹豫了很久,甚至嫉妒你在意的是伪装的我。”

姜茶清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渴望你的鲜血,在每一个缠绵的夜晚都觉得你死了才是最好的。我会计划如何得到你的尸体,把你好好保存下来,每天抽一点点血喝,想着总能这样过完我下辈子。”

“可是很遗憾,”靳寻微笑着,“我爱你,这迫使我无法伤害你,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你。”

靳寻拉开姜茶清,他起身走到门前,“警察很快就来了,你的衣服就在床头柜上,我会自首说出我犯下的错误,但是我不会为此付出代价……”

“因为我有病,无药可救。”

靳寻走了……

姜茶清藏在被子中的手攥得手心都开始发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反而更加难受。他伸手摘下黑布,眼睛一下子接触到光亮刺激得落下泪水,一滴又一滴,沾湿了薄被。

靳寻一打开门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控制住,手腕上的手铐传来冰冷的触感,他抬眼,目光暗沉的看着迎面走来的谭之赫。

谭之赫看见靳寻狼狈的模样想笑,但是这场合可不能这样做,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消失,一脸沉重道:“姜茶清的尸体在哪里?”

“恐怕让谭警官失望了,”靳寻站直身子,一米九的身高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压迫,可他脸上却还是一副无害的模样,“我只是和姜茶清打算搬家,这是我们的新家。”

谭之赫挑眉,姜茶清竟然没事,这和他的推断不同:“少狡辩!你涉嫌绑架和非法拘禁,而且我已经从你房里搜出了你犯罪证据,带走!”

靳寻被警察押走,他在和谭之赫擦身而过时轻声道:“正义?你不过是想赢罢了。”

这句话的音量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靳寻脚步没有停顿直直上了警车。小林走近却看见谭之赫阴沉的脸孔。

“怎么了,谭哥?”

谭之赫压下恼怒:“没事,先去救人质。”

第53章 终章

靳寻被带到审讯室,谭之赫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幽幽说道:“靳寻,我说过监狱大门会为你打开的。”

靳寻脸上带着微笑,哪怕手上靠着手铐,他的语气神态却仿佛是在进行一次友好会谈:“警官,我想这都是误会。”

谭之赫拿起书“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盯着靳寻:“这本书是从你家里找到的,拥有姜茶清本人签名的小说,但是这本书却不应该在你手里。”

“2.4案件中的其中一名嫌疑人关文曾经提过,姜茶清送给他一本亲自签名的书,那本书却被神秘人夺走了,而你这本第一页除了签名则有姜茶清写的一句‘送给敬业的快递员’,我现在怀疑你参与了2.4案件。”

“这顶大帽子也往我头上扣,警官看样子真的很迫切把我送进监狱,”靳寻看了一眼书,“如果我没记错,关文是将书放进了快递袋,我不在场怎么可能知道姜茶清送给他一本书,而且如果我和关文有勾结就不可能打昏他抢书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本书?”谭之赫也深感棘手,想抓靳寻麻烦,或许只能从姜茶清下手,也不知道负责他的小林进展如何。

靳寻平静道:“这句话不过是他当初送给我时写上的玩笑话,可没有指名道姓是送给关文。”

谭之赫无奈,他起身冷冷道:“你把自己洗的很干净,但是你绑架姜茶清并且非法拘禁这事由不得你狡辩,你等着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