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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354)+番外

作者: 思绿 阅读记录

相爷乜视了烟香一眼,轻蔑一笑:“你?”

看不起人是不是?烟香把头一昂,自信满满。她分析给相爷听:“你既然知道,你爱女对我大师兄放不下,为何还让他们单独见面?不怕重蹈覆辙?若是有我参与其中,那自然不同。”

相爷觉得她所言有理,却仍有顾忌:“小女病得不轻。只怕你出言讥讽,会令她病情加重。”

烟香打消他的顾虑:“这里是相府。若是我对你爱女不利,只怕你也不会放过我们,到时我们插翅难飞。”

她说的让人无可辩驳。相爷低头沉思了下,勉为其难地答应。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遂对他们说:“随我来。”

相爷领着楚天阔和烟香,在相府内院,一路穿拐,往内堂方向而去。

内堂里,纪文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背对着门口方向。身边有两个丫鬟陪着。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纪文萱心里一紧,他来了。她的心,咚咚咚地快速跳动起来。等下见到他,该跟他说什么?她无时不刻在盼着再次见到他。当他真的到来时,她却忐忑不安起来。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他杀了爹爹。

她该如何面对他?由于紧张与不安,她那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激动得咳出声来。

两个丫鬟慌了神,忙给她轻轻拍背,帮她顺气。

还未进门,相爷就听到爱女的咳嗽声,心疼万分,大步奔了进来:“萱儿。”

纪文萱抬起头,对着她爹,虚弱地笑了笑。

烟香抢先大师兄一步,走进内堂来。她从一进门,目光就落在纪文萱身上。

她看起来是那么清瘦,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她穿着华丽,精心打扮,妆容经过精心修饰,脸上扑了粉,却难以遮掩她的病态。

或许,说她病得奄奄一息是夸张了些。但是,她的确是病得厉害。

相爷慈爱地对着纪文萱说道:“萱儿,你看,谁来看你了?”

纪文萱止住咳嗽,回转过身,望见楚天阔和烟香。她试图遮掩自己的神态,可是当她望见楚天阔,视线仿佛被黏住一般。

只见楚天阔一身布衣,朴实无华,然而丝毫不减他的风采,浑身散发着魅力。他只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让她痴迷。

数月不见,心心念念,如今得看,且观且怨。此刻,她的心情万分复杂,欣喜、激动、难过、委屈等,一股脑涌了上来,她的鼻子陡然一酸,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怕哭出来,她慌忙将眼睛瞥向别处,落在烟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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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你冷静点

只见烟香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雅而不俗的浅粉色,淡淡的幽雅。腰间别着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

一头乌黑秀发用紫色发带束起,头上斜插蓝宝石蝴蝶发簪,眉心一点朱砂。她薄施粉黛,淡扫娥眉。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显得粉嫩可爱,唇上抹了浅红色的唇红,显得娇艳欲滴。

烟香真是花容月貌,与她身旁的楚天阔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纪文萱心里异动,脸色苍白而苦闷,把头一低,盯着地上的砖面。

楚天阔从一进屋,目光就四周搜寻,并未用正眼瞧纪文萱。他只用眼角余光瞥她。看着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内堂里,一片安静。众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相爷先开口打破了安静:“萱儿,你们好好聊,爹先走了。”

纪文萱木然地点了点头。她淡淡地偏过脸去,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相爷起身要走,见丫鬟岿然不动。他干咳了两声,眸光扫了那两丫鬟一眼。她们马上反应过来,仓惶跟着相爷往外走。

相爷走后,内堂里的三人,还是沉默着。屋里一片寂然无声。

纪文萱忽觉得嗓子眼干干的,很想咳,可她强忍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大咳起来。

烟香见状,凑了过去,贴心地帮纪文萱拍背顺气。她边帮纪文萱顺气,边说:“纪姐姐。不对。应该改口喊你夏姐姐了。我大师兄收到你写的诗,知道你病了,特地赶来看你呢。”

夏文萱茫然地问:“诗?什么诗?”

楚天阔拿出那张写着诗的字条给夏文萱看。

身染病来人瘦显,寂守闺中岁月寒,独自流泪常自叹,生不如死更艰难。

夏文萱看见那张字条,像遭遇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去的回忆,一下子像闪电一样,迅速从她心头掠过。原来压抑的痛苦,重新浮上她的心头。就像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一样的疼。

她写这首诗时,她爹纪正还在。当时她爹纪正,看到这首诗,伤感得老泪纵横:“萱儿不可胡乱想,未来日子方久长。萱儿若不自珍重,为父会为你心伤。”

那时,夏文萱自认为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觉得自己太不孝了,让她爹为她如此操心。她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之。明知不该去想,却一直走不出阴影来。

而如今,她仍行尸走肉般活着,她爹纪正,却永远地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觉得她的心,凄苦得发胀,胀得几乎要把胸腔胀破了。可是,它仍然在那里,断断续续跳动着。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颤抖着双唇,问:“楚公子,你为什么要让我爹身败名裂?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楚天阔还未开口,烟香抢着先说了:“不是我大师兄。你爹是被我推下悬崖的。”

夏文萱转脸面向烟香,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烟香,眼眸里尽是仇恨。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烟香无辜地耸了耸肩,尴尬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竭力解释:“你爹三番五次陷害我大师兄,难道你不知道?后来,他变本加厉,杀了三个掌门,嫁祸给我大师兄。害得我大师兄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直到武林大会在长风镖局召开,我大师兄技压群雄,荣登武林盟主宝座。他在武林大会上揭发了你爹诈死的真相,以及陷害阴谋,洗清自己杀人的嫌疑。”

她尽量还原事实:“后来,你爹挟持我,写信约我大师兄前去昙花山,一决胜负。我大师兄打赢了你爹。当时,我大师兄并未想杀他。没想到你爹却要我大师兄的命。你爹他趁我大师兄不注意,使用相思掌打伤了我大师兄。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后面,沈姐姐和陆姐姐赶到。你爹自觉无路可走,便想跳崖一死了之。哪成想,他临死还要拉个垫背,他拉着我要一起跳崖,同归于尽。是沈姐姐及时拉住了我,把我救下。”

夏文萱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惊且怒:“不!是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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