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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71)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奴婢见过西门大人,这是锦楚宫胥嫔娘娘。”仙雯上前行礼,而后介绍道。

孙文姝一惊,却是望我。我皱眉,一个胥嫔有什么好惊的,又非钱后能要她小命。

胥嫔向我微微躬身,余者行礼。我欠欠身,算回礼了。只听仙雯问:“敢问大人,这位是?”

我淡漠的答:“昌华别院,孙贵人。”

胥嫔立时盯住了孙文姝,而仙雯却一副震惊的呆看我。

“有事吗?无事我们走了。”我道。

胥嫔一怔,乘她想词,我赶紧走人。孙文姝向她微一点头,快步跟上了我。

“娘娘!”身后的仙雯忽然喊道,“娘娘请留步!我是仙雯啊!娘娘……”

“管好你的人,胥嫔。”我转身投了仙雯一眼,她面上半是悔恨半是激动。我的声调始终未改,叫她认出了我。

孙文姝惧怕的望我,我对她缓声道:“我们走我们的。”

胥嫔斥骂仙雯,后者再无声音。我走了很远,还能听到胥嫔的话。“吃里扒外的贱婢,我还真信了你,跑来讨好西门,结果你倒会算计,当面就巴结孙贵人……”

胥嫔不知仙雯口中的娘娘是我,她误以为仙雯在喊孙贵人。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我发觉孙文姝还在发颤,这大热天的,有什么可冷?

“你怎么了?病了?”我停下脚步问她。

孙文姝面色发白,看似快站不稳。我扶她一旁回廊坐了。

“那我们坐一会,今日就不去见柳妃了。”我淡淡道。

孙文姝望了望我,欲言又止。我道:“有话就说吧!”

过了很久,她才极细声的道:“胥嫔娘娘有些像一个人。”

我一怔。虽然孙文姝没再说下去,但她已然说透了二件事,一是胥嫔的容貌几分像我,二是她猜到了我就是那位死去封后的贵妃。

片刻后,我沉吟道:“你声音倒像蚊子嗡嗡,我没听着。既然不舒服,那就休息会吧,不要多说不要多想,我陪你坐一会。”

孙文姝渐渐平复下来,又过一会,竟鼓起勇气道:“大人,你是好人。”

我苦笑了下,我真是好人吗?还是她赖我鼻息,给自个的处境安上个“好人”。我唤来个路过的太监,命他跑一趟柳妃的弱柳宫,说下改日再访。

当日午后,从朝廷上传出西日昌将迎娶南越公主的消息。负责此事的臣子是万国维,这叫我联想起那日钱后死讯传来,他口中喃喃的一句“节骨眼上”,而西日昌当时跟了句“死的不好”。如此推想,这一君一臣早定下了大杲与西秦的联姻策略。西日昌打发我去处置钱后一事,另一方面是不想当我面谈论他的婚事。其实这又何必呢,我何尝在乎。我倒很想听听,他如何算计自个未来的妻子。

一步又一步,西日昌走得很稳,我只为南越的公主惋惜。西秦的公主嫁大杲为后,帝死后废,强被纳入新帝宫闱,最终的下场是惨死,那南越的公主又会好到哪去?

午后轮我当值,西日昌一直在观察我眼色,而我始终波澜不惊的站他身旁,这乱七八糟的与我何干?我关心的既非自个受不受宠,亦非八字一撇都没的皇子。我关心的只是西日昌走得稳不稳,好不好,日后我能不能得偿所愿。

这男人够坏够色,待到偏殿内只剩万国维一臣时,他的手悄然递到了我臀后,贴着一动不动,热力却传了过来。

“臣以为,南越极其重视此次联姻,吾皇连丧二后,未立太子……”

我微微调整呼吸,虽他一动不动,但身后多个热物,着实讨厌。

“臣以为,南越良臣不少,对蛮申水灾一事,必有争议。前有西秦公主之鉴,担忧顾虑在所难免……”

不知西日昌有没有在听,我斜眼过去,倒一本正经。我偷偷挪移半步,那手便狠狠的抓了一把,我上身一僵直。万国维顿了顿,居然道:“陛下要抓牢!”

西日昌这才放开了我,笑道:“国维之言,此句尤佳。”

我垂眉。

卷九;2

2

这夜,西日昌依然很受用。与倾城苑妈妈说的男人抽身无情截然相反,他抽身后抚着我的背道:“叫我昌,姝黎。”

我浑身半是汗半是他留下的痕迹,力乏神昏。迷糊了一会,我才低低唤了声。也许对我的迟疑不满意,他掐了我一把。我口中逸出一声。他又揉了我一把,最后无奈的躺平。

我慢慢转身,搭一手放他身上,开始吹枕头风。“昌……我们什么时候过过招?”

他握着我的手道:“怕你现在不行。”

“就跟那日不用气劲和阿大阿二交手一样,可以吗?”

他沉吟道:“那日我看的不是身法,而是他们的配合力,应变。”

“哦……”也是,他自个起码准武圣的实力,若看人武力,几招即可,不会看了那么久。

“你真正的武力不在寻常武者的身法、气劲上。何况我怕跟你动手,动到后面,定是将你吃了。”他忽而低声暧昧道,“旁人是不知其中妙处的,可看在我眼里,痒在心头。矫若惊龙逸态横生,盈盈秋水鬼魅灵动,你其实就是个香饵,看了就忍不住想抓住逮住,连皮带骨细细嚼了,而且你这香饵香毒太厉害,每一阵子都吃出不同滋味,结果是无论吃多少次都想再吃,吃来吃去还不给人吃饱,吃不饱就更惦记着。我能忍住不跟你过招,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将头靠在他臂上,静静的思索着。以往他每每摆布的我自觉堕落,甚至有几次败德武道以气劲满足极至的快感,表现出淫色之人极其下流的情欲,但这淫色之人,却一直回避与我过招,抵制住了内心一部分的欲望,可见他素来都清醒欲望是个什么东西。在他看似放纵无度的寻欢作乐中,也一直有所保留。这不仅仅考虑到我的承受力,也有他自个的因素。换而言之,他在最荒淫好色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他知道他在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个男人,若连自个最强的欲望都能控制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他做不到。

既然枕头风没吹着,吹到别处去了,我只能自个研修。当上午我抱着琵琶步入演武场后,场中几乎所有侍卫都变了脸色。我想他们心里必然在说,闹心烦人的来了!

昌华宫当过差的侍卫都被我琵琶乐音荼毒过,西门大人的名讳不能谈论,容貌不能谈论,跟陛下的二三事不能谈论,但难听的琵琶曲可以随便乱谈。我曾听到过这样的论调,贞武皇后一曲杀人无数,西门大人异曲同工,只是宰的是耳朵。

不理会众人的神色,我抱着琵琶越身到一根木桩上,场中侍卫像潮水一般退走。

我盘腿坐下,匿气后,粗豪的乐曲响彻演武场。

破除万事谁能判功过?倒是断送一生。山高水远春去秋往,哪里管得上旁人笔我?花病春愁何需自怜,杯行到手饮一樽。

虽然曲音粗鄙,但曲意却透出男儿血性,率性妄为的豪情,一时间,演武场上人人伫足,跑的人不跑了,躲的人不躲了,纷纷静听这一曲改自西江月的琵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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