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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7)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本王先去见陛下了,娴雅你先安排下。”

“是的,王爷。”柳妃道。

西日昌走后,除了被点名的柳妃,别的侧妃都跟着走了,其中二位还赏了我老大不小的白眼。

柳妃坐在她的位置上,凝视我半响才道:“姝黎,做了丫头就安分做丫头。我把丑话撂在前面,王府里每一位侧妃都有身家,各个都是贵人,虽说王府暂时由我打理,但逢着要事,也要请教诸位夫人。你明白了吗?”

她说得那么透彻我如何不懂?做了丫鬟就别指望晋升,诸妃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物。

“多谢夫人,姝黎记下了。”

柳妃兰花指捏起茶盖,瞟了一眼道:“也不知爷怎么想的,你是李将军的义女,按说这身份也够了。”

我不知该装作一副不甘的模样还是该表明立场,所以我沉默了。

柳妃呷了口茶,道:“你也别多想了,以后好好做事就成。我会帮衬着,但你自个儿也要懂事。”

“我明白了,夫人。”

我跟着柳妃先去了兵器库熟悉未来的地盘,而后去了衣库领了四季十二身丫鬟衣裳以及二床被褥。柳妃的大丫鬟青儿帮我拿了些,衣库执事也唤了个小厮帮手。

柳妃是个心细的人,看了一会我的步子后她拧起眉头,却也没说个什么。她的爷什么德行她很清楚。

“就这吧!”柳妃指了下昌华院第二进厢房。

“姝黎,住进这院的你可是第一人,也别怨自己的命了。”柳妃踱了几步,又道,“也不知爷的意思,三进的院子,搁中间总不错。”

我这才觉得柳妃少许有趣了。她临走前,兰花指轻点我额头:“在里面无妨,到外间自己看着点,小姝黎!”

“恩。”

卷一;10

10

西日昌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的酒气。他见到我站在他寝室门前,摸着额头道:“怎么还不睡?”

“药!”

西日昌一手挥退小厮。“跟我进来。”

他一进房就再无一丝醉态,斟了杯茶后,他微笑道:“还以为等的是我的人呢!”

我垂首。面前过来他的手掌,掌心里却是枚黑色药丸。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你的药。”他把“药”字咬得很重。

我一口吞下药丸,咬碎。面前又多了一倍茶。我喝了。

“这次才是真正的毒药。”他悠悠道,“在路上我只会杀人,不需要毒药。”

我一怔,满口的甜蜜却是苦在心底。西日昌再一次算计了我。要知道当时我没有中毒,就算阉不了淫贼,至少可以逃跑,刀疤刘拖他一会不是问题。

“良药苦口,这毒药的滋味如何?很甜吧!我特意向王兄讨要的。落霞丸,每半月服用一次。”

我跌坐椅上。他还在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九花六虫丹是毒药,不过你以为是,我懒得解释罢了。”

“骗子!”我终于从牙缝里迸出二字。

西日昌面不改色的道:“说对了,阴谋就是靠骗。把劣势变为优势,你就能杀死我,杀死任何你想杀的人。而在此之前,你只能任我蹂躏。”

我冷静了下来,站起身,一件一件的脱衣。

“教我,阴谋。”

西日昌眼中闪过一道火花,手上却又斟满一杯茶,从我头上浇下。冰凉的茶水流过我赤裸的身躯,淌到地上。

西日昌放下茶杯,温柔的道:“消消火,最近你累了,今晚我睡钱妃那。”

说完,他抛下我,扬长而去。

我穿上了衣裳,开始了王府的生活。转眼一个月过去,西日昌没有碰过我一次,我渐渐淡出了诸妃的视线。仿佛我只是个寻常丫鬟,仿佛西日昌只是兴起,弄了个丫头在院中,即便有些什么,不过是个通房的。

我只在昌华院和兵器库行走,西日昌在府中的时候我随侍,不在的时候我自行修行,每天弹一次琵琶。琵琶和修行一样,只有每天坚持才不会荒废。诸妃之中只有邱妃也爱丝弦,她的院中时常响起箫声。我们从不说话,偶尔见面,我向她行礼她点点头,更多的时候,我们各自在自己院中。我们从不合曲。从她的箫声中,我感受到,她是个天性很高的人,而我的琵琶,我自认为是庸俗之章。擅长丝竹的人多清雅如莲,我是朵喇叭花。

我的低姿态换来的是更多的蔑视,几个得宠的侧妃下人见到我无不趾高气昂,言辞比之当日的长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谨记柳妃的话,眼观鼻鼻观心,一任耳畔东风西雨。

来到王府的第二月,我见到西日昌的次数更少了。他似乎变得很忙,总是早出晚归,晚上也很少睡侧妃院里。这变化却使我倒了血霉。

一日在兵器库里,我撞上了钱妃。她带着四个丫鬟好象在专门等我。

“见过夫人。”我规矩的行礼。

“哼,姝黎,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到兵器库,爷交代你的活你就这么应付的吗?”

我一听她口气不善,便谨慎酌词:“回夫人的话,爷说每天午后来一次,姝黎不敢不违。”

见我推给西日昌,钱妃面色更难看了。

“你每天待在昌华院都干什么去了?吃个午饭要吃那么久吗?”

我皱起眉,这鸡蛋里硬要挑骨头我也没法子。

“还不快答夫人的话!”一个丫鬟指着我骂,“没听见夫人问你,吃什么吃那么久!”

我苦笑道:“吃完午饭我立刻就赶到这了。”

果然接下去钱妃冷笑道:“好啊,我都还没吃午饭,你就已经吃了!主子还饿着,奴婢却吃撑了磨蹭到这时辰才来干活,这还有家法吗?”

原来是等了一上午,难怪火气大。我垂首道:“还请夫人息怒。”

“芷韵,这死丫头气死我了!”钱妃摸着心口道。我悄悄斜了她一眼,当日亲热的说这是小八啊,这会就成了死丫头,成了她的眼中钉。

“夫人别气,为这小蹄子气坏身子骨可不值,还是让我来替夫人出这口气吧!”芷韵卷起袖管。

“恩。”钱妃等的就是这句话。找不到机会也要造一个。

一旁兵器库的小厮见机跑了,他不在场就与他无关。

“夫人息怒啊!”我没有反抗,挨了芷韵正反八个巴掌,最后一下还被划花了脸。

“以后安分点,别以为近水楼台那么好得月的。”见我那么懦弱,钱妃心满意足的离去。

我忍受的原因是我想到了西日昌。不是想他为我出头,而是我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摸着火辣辣的脸,我心道:钱妃,芷韵,我先记下了,欠我的,可是要还的!

卷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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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难看的脸回到昌华院,午后的阳光明媚足够让一路上的小厮和丫鬟看个清楚分明。纵然我再镇定,羞辱感却悄然而生。被西日昌擒拿之后,我就一直在压抑。为什么我要忍受为什么我不能随心所欲,倘若是命运不公造化弄人,我为何不抛弃神明的眷顾?我体内的血液在不甘在咆哮,怂恿着我拿起真正的武器,不顾一切逃离恶魔的殿堂,哪怕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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