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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170)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当白妃怀孕后,钱蕙兮紧张了起来,她不肯再服食九花六虫丹,她想来年为西日昌生下一子半女。西日昌却赤裸裸的告诉她,他不希望她生养,他需要她随时准备侍寝。钱蕙兮呆滞了片刻后,又笑了。她说,好的,王爷。

她已然忘了自己的初衷,与他双宿双飞,还有一个美好的婚姻,她现在想要的仅仅是分享他的宠爱,从众多女子手里抢到最多的他。

几年过去后,钱蕙兮发现西日昌只喜欢年少的散发青春气息的女子,唯有她钱蕙兮过了花期肥了腰身依然还受宠。传闻西日皇族一脉相传的是用情专一,钱蕙兮以为那就是西日昌的专情。

钱尚书在事隔多年后终于变了态度,愿与女儿重归于好。钱蕙兮得到了西日昌的允许,风光的回府探亲。当初她没有得到父亲的祝福,现在依然是昌王最宠的妃子,她想正因为此父亲才转了态度吧?可惜她的想法还是同少女时代一样单纯,钱尚书冷酷的告诉她,昌王意图不轨,杲北的囤军已成为昌王的囊中之物,盛京的重臣也有一小半转投了阵营。

钱蕙兮惊骇万分,她的男人有此野心,她居然多年不知。她所知的昌王只是床第上的男人,花边湖畔的男人,她一点都不认识朝堂上的他。

钱尚书问女儿何去何从?是继续留在昌王的身边,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还是回到钱府,避免来日的覆顶之灾。

钱蕙兮这才知道到了她与家族彻底决裂的时候,钱尚书实际只给了她一个选择。留在西日昌身边做钱家的眼线,或是与西日昌一刀二断。

坐在鸾凤宫里的昌帝新后钱蕙兮,拔离了红绳,而她指间的血已干涸。她的罪用泪用血都洗不了,她背叛了父亲背叛了家族。她假意答应父亲做钱家的眼线,却用这个秘密换了西日昌一夜的宠爱。她付出的代价何其惨重,即便她现在头戴凤冠,凤冠的金艳也是用所有钱家人的性命染红。

番外第一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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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钱蕙兮在西日昌改天换日的一系列举措中,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甚至是一枚死棋。不懂政治的钱蕙兮丝毫不知,她父亲对她的信任也是有限度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钱尚书至死都没有对女儿直言,以至于钱蕙兮以为是她害死了父亲害死了家人。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传了几次口讯,但钱蕙兮责无旁贷,钱氏一族的性命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她足够聪明或更维护家族的话。

钱蕙兮再也笑不出来,她恨,恨每一个人也恨她自己,而她最恨的竟然不是西日昌,而是姝黎。

钱蕙兮对西日昌的每一个女人暗地里都品头论足过,白守真不够大方,柳娴雅就是个地道的管家婆,邱雅又太清傲,至于别的侧妃她更不放心上。西日昌对自己女人的好坏冷暖,钱蕙兮最清楚不过。偌大的昌王府,除了她多一点宠爱,旁的女人都像西日昌顺手从花圃里采来的鲜花,新鲜阵一过,就插到花瓶中仅供观赏,最终的下场就是偶尔被换换水直到凋零。但是姝黎不同,姝黎与她们都不同,当钱蕙兮第一次看见被西日昌从西秦带回的那个少女,就知道她与她们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是一位极其独特的少女,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令人骤然感到仿佛到了冬季。她的美丽如同一把锋利耀眼的宝剑,刺痛了钱蕙兮的眼,而她的青春将带走西日昌的宠爱,钱蕙兮强忍下心头嫉恨,亲热的唤了她一声小八。姝黎无动于衷,奇怪的是西日昌也没有反应,倒是柳娴雅救了冷场。

司剑,这是西日昌给她的地位,连妾室的名分都没有,只是个丫鬟。钱蕙兮心下一咯噔,这太不同寻常了,但柳娴雅接下去的问话让钱蕙兮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那姝黎妹妹住哪个院?

西日昌道昌华院。钱蕙兮立时感到了强烈的恐慌。昌华院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只有当西日昌极度喜爱一位女子,才会将她安排到身旁住下。这份尊贵的荣宠,自她钱蕙兮后就无第二女获得过,可现在这个冰冷的少女将打破钱蕙兮的历史,司剑,作为丫鬟是可以一直居住在昌华院的。

钱蕙兮遏止不住自己的心情,仿佛非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才能舒解,于是她明知故问的问了句:这不是爷住的院吗?

柳娴雅斜她一眼,钱蕙兮觉着自己问的好傻,她再说不出话来,恐慌的情绪纠结于五脏六肺,这个西秦来的少女是截然不同的。尽管姝黎跟着西日昌入府,但二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交集,姝黎一直极冷漠,她看任何人都仿佛没看,而西日昌除了看了姝黎一眼,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也是什么人都没看。

钱蕙兮从来没见过对西日昌如此冷漠的女子,在她心底,世上的女子只要见到西日昌就会喜欢上他,就算不喜欢也会对他俊美的外表流露出欣赏。可姝黎是个异数。芷韵对她说,男人都这样,吃不着的才惦记,越是冷傲越是拒绝,男人越发有兴致征服。爷让那小蹄子当司剑,想必就是想杀杀她的威风。等爷对她没兴致了,她一个司剑能在王府里翻天吗?

钱蕙兮咬牙道,那蹄子也只配充个丫鬟!不过令她安慰的是,姝黎进府后的第一晚,西日昌没有宠幸新欢还是找了她。

过了几日后,钱蕙兮听到昌华院传出的琵琶声,不禁抚掌称笑,就这个调子,不知爷是从西秦那家姬肆里拣回来的。她开始觉着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犯不着嫉妒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原来姝黎的冷漠都是放不开的伪装,到底是姬肆出来的姬人,勾引男人有些门道,可一个姬人凭什么和她钱蕙兮比较。难怪西日昌只让她做司剑,做王府的大丫鬟已经抬举她了。

钱蕙兮没有猜错,姝黎确实出身姬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众多侧妃白日聚在一起,就拿姝黎的琵琶曲乐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钱蕙兮笑吟吟的听着,直听到有人言,那丫头也算开窍了,最近不怎么弹琵琶,见了人也低三下四的,到底是爷调教的好。钱蕙兮心下记下了。小狐媚子,也知道藏尾巴了。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更没有不被西日昌迷住的女子。只要姝黎乖乖的听话,等西日昌玩腻味了,就不会当她是回事了。青春美貌,哼,钱蕙兮歹毒的想,有家有底有脸面的侧妃跟她抢男人也就罢了,就一个卑微的丫鬟,也想跟主子争风光?她问芷韵钱蔡氏是如何处置这当子事,芷韵笑道,该打死的打死,不能打死的也得彻底堵了爷的兴趣。钱蕙兮道声好,不就是美貌吗,揭掉一层皮看她还美不美!

姝黎进王府的第二月,西日昌似越来越不对她上心,成日价往外跑,夜深才回府,而钱蕙兮看姝黎也分毫没有宠幸过的迹象。她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该给鸠占鹊巢的蹄子修修仪容,就带上芷韵和另三个丫鬟去了司剑需掌管的兵器库。不想死蹄子叫她半日好等,直到午后才姗姗来迟。钱蕙兮本就是来找茬的,加之憋了一肚子久候的气,她硬是鸡蛋里挑骨头,刻意找姝黎的茬,不想姝黎乖巧的忍了。这号没脾气的贱丫鬟,想来西日昌以后只会越来越冷遇她,钱蕙兮看着芷韵扇了她八个嘴巴,最后一下更是划花了她的脸。钱蕙兮觉着有些差强人意了。姝黎太识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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