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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120)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请止步。”我没有再后退,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后退毫无意义。

男子又笑了笑,一阵风急速穿过庭院,风停后,一玄衣男子挡在了我们之间。

男子依然在笑,但停了脚步。“大杲的隐卫?啧啧,有几分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赶来,看来你是有身份的咯?美人?”

我身前的玄衣男子冷冷道:“滚!”

他一开口,我便知他是那晚劝我回床上的隐卫,但他的一个“滚”字却激怒了南越男子。

南越男子展开气劲,揉身上前,与隐卫迅速交手数招。我站在隐卫身后看不清楚,只觉身上衣袍被劲风刮起。闷响数声后,南越男子扬长而去,笑声可恶:“看在美人的份上,今日放你一马。”

我暗骂此人狡猾,他离去只因适才爆发气劲,宫廷侍卫不久将至。再看面前隐卫,已矮下身来。

“你怎么样?”我连忙上前查看他伤势。

他却偏头,他的面上也蒙着黑巾,看不见容貌。这一偏头,一口血从黑巾后喷出。我蹙眉,他显然受了内伤。

隐卫吐出血后,缓缓起身道:“那南越人修为在准武圣之上,大人以后多加提防,最近几日没事最好别出昌华宫。”

我眉头拧的更紧:“你叫什么名字?”

隐卫没有答我,迅速消失于我的视线。他离去后,一队侍卫急急赶来。

“西门大人,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沉声道:“没什么,但此宫需加派人手了。”

打头的侍卫应声,另有几侍卫不解,也不敢多问。在侍卫的护送下,我回了昌华宫。依然是那打头的侍卫,在临走前道:“大人好生将养,我们都等着大人康复。”

我心底当即流过一道暖流。这侍卫并非昌华宫所属,只在演武场见过我几面,关于我受伤一事,并未流传出去,他显然是自个看出来的。

晚间西日昌从鸾凤宫回来,证实了那南越男子的身份。他叫徐靖未,乃徐端己的王兄,跟随南越使团同来的南越靖王。靖王很会找借口,他借口大杲景致不错,混进使团来观光。到了皇宫,接风宴上他借口如厕,如到了月照宫。

我丝毫没有隐瞒,将徐靖未扯下我面纱,隐卫来救一事全盘托出。西日昌眼神一闪,欲言又止。

我道:“该我知道的你就说。”

西日昌一笑,搂着我道:“很乱,容我理清了再说。”

我没有吭声,他在我肩上捏了几把后,低低道:“你知道,世上没有太多巧合。将很多事串联起来,你会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徐靖未早不来晚不来,为何此时来到?来了后哪里都不去,却到月照宫转了转。再往前推……”

他说推就推,将我推到床上。

“田乙乙早不闹晚不闹,为何在你昏睡了几月,醒了后才能下地没几日,来闯昌华宫?”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神色才缓和起来,风淡云清的道:“你那会往南屏去,还记得当日你寄了一匹马?”

我点头,心下更疑。“推到这时候?”

西日昌坐床边,温和的道:“是啊,当时你就结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黄围?”

西日昌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据吴轩说,这个自称黄围的男人修为只在你之上,而且极可能来自南越而非大杲。黄围假装不敌吴轩跑了,吴轩没有揭穿。”

我一惊,翻身而起,却被他轻轻一挥,又倒卧床上。

我无法再起身,他直接压在我身上,语调依然温和,但我却知情形有点微妙了。

“倘我没有料错,这个叫黄围的乃苦喈门下。”西日昌微笑,“每次你出去,都会招惹男人,宫里宫外都一样,你自己说吧,我该怎么罚你?”

卷十五;1

卷十五片帆犹逐暮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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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后琢磨了一番,隐约觉出些什么,都又把握不到脉络。身上的男人也不容我多思,压着就顺势做他最喜欢的事了。

次日我浑身酸软,省了早餐,用了午膳后又赖回床上。我思来想去仍旧不想不明白,只清楚了一事,西日昌极其反感我与别的男人交往,哪怕只是萍水相逢。

午后刚过,房中除了桃子味,另有宫廷御香的淡淡芬芳。虽说不困,但熏出了睡意,我开始有些迷糊,但随后猛的惊醒。我房间里如何会点御香?就是西日昌也不喜欢,他只有在祭祀或重要场合才焚香。

我将口鼻埋入丝被中,也只能稍作阻隔。睡意加重,我掐着自个的胳膊,却毫无作用。在我昏睡过去前,我终于明白自个错了,我该放声呼喊才是。

我不知昏睡了多久,更不知昏睡了多少次,每当我醒转就再次嗅到异香,跟着继续昏睡,甚至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但挟持我的人没有料到我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离了皇宫的太医调治,断了平日的药养,我身上好不容易长才出的肉消失了。

“她怎么了?”迷糊中我听到了花重的声音,花重仿佛很生气,“你们想要她的命不成?”

“让我看看。”这是左荃珠在说。

一只柔软的手在我手上,面上,身上各处停留了会,“药重了,不能再迷倒她了。她的身子遭受过重创,现在还不如个寻常人。”

我被转手到左荃珠怀里,知觉开始恢复。我似乎在一架马车内,车上还有一人,应该是一直害我昏睡的家伙。

“西门大人。”左荃珠摸着我的脸道,“受苦了,谁让你那么厉害,手下的人一点都不敢大意,倒差点害死你!”

我慢慢睁开眼,左荃珠笑了:“大人,不要怪我失礼,我还是头一次真正看见大人的容貌。昌帝将你藏得太好了……”

“水……”我打断了她的话语,花重递来水,左荃珠仔细喂了我。

润了喉后,我沉声问:“我是怎么被弄出来的?”

左荃珠望了眼花重,后者点头,她这才解我疑惑。

“从皇宫地道带出昌华宫,靖王宠幸了公主的侍女,昌帝许了靖王带走侍女。这会估计昌帝已经猜到了,但他只有跺脚捶胸的份。”

左荃珠的神色间几分得意,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看到了那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其貌不扬,个头矮小,不像主子,十足的奴气。

“这是小鲁公公。”左荃珠介绍道,“大人请放心,以大人的金贵身份,是不会让闲杂人伺候你的。”

我的目光停留在花重面上,从来看不透的平静面容这会我看透了。他很为难,他一直都很为难,包括现在。他无法不保持平静的外表,他所谋划的每件事都既大胆,又要命。

“花先生有什么要对我说?”我轻声问。

左荃珠笑容一滞,却依然牢牢抱着我双肩。

花重垂首道:“花某人只要苟活一日,就护大人一日。”

我阖目不再言语,昏睡了不知几日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花重的一句答复是我醒来后听闻到的最重要信息。我为何被南越人冒着巨大风险偷运出宫廷,花重为何要将自个与我捆绑在一起?我敢肯定,花重肯定为难。反观左荃珠的言行,显然她并非花重手下,却以花重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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