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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16)

我想了许久,最终才缓慢道:“我哥哥在乡下赌钱输了钱,被人抓了起来,必须要拿五万块钱去赎他,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那天我本来是要和你借钱的,但是你喝醉了,因为时间上的原因,我没有来得及告知你。”

我想想了,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脑袋依偎在他双腿间,他身体莫名的一僵,我小声说:“金平,我从嫁给你开始,就料到我们之间会有吵不完的争吵,我们家庭背景悬殊,我哥哥不争气,我家里也只有我还有点指望,我知道,在这方面我们的矛盾是无可避免的,确实让你一个人去承担我家里的经济对于你来说会有些不公平。我也会慢慢去改变自己,让自己不再那么依赖你,可以有能力去为娘家人做点什么,可无论今后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请不要放弃彼此好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这些话,愣了半响,才便扭的将脸别过,手隔了好久才放在我肩上,声音也没有先前的不耐烦,反而认真道:“钱的事情你别告诉我妈去处了,夫妻之间本来就不用说还这个字,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我妈还在生你气,你想好怎么道歉就行。”

我和乔金平之间算是彻底冰释前嫌,因为一家人在香港确实玩得不怎痛快,这场旅行便匆匆结束,开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婆婆对于那五万块钱的去向耿耿入怀,我始终没有承认钱是给我家了。

婆婆没有证据,也不会什么都不顾去找我妈要,婆婆差不多一个星期都没有理我。

那天离开香港后,乔荆南并没有出现,而是他的秘书缇娜再次全程负责为我们提前将行李和在这里所购买的东西托运了回去,易捷在得知我去了香港旅游后,便在电话里面嚷着让我给她带礼物回去。

我匆匆忙忙在一家精品店买了一个巴黎铁塔样式的瓶子,里面装满香港海岸的砂子给易捷带了回去。

到达N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家里人由于这顿旅途疲惫,都没有什么心情收拾行李,各自回到房间昏天暗地睡了一觉。

我也特别累,又加上感冒,整个人全身无力,和乔金平一起躺在床上后便昏昏沉沉睡死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会出现乔荆南,亲眼看着他指尖那滴我的眼泪忽然凝结成冰,顺着他手指一直蔓延到他全身,我坐在他对面就那样看着他。

他笑容诡异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美,像迷路的小动物,或者,无意识被蛊惑了...”

我整个人忽然狠狠一惊,从床上一把坐了起来,乔金平在一旁被我惊醒,他也吓了一跳,睡眼惺忪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

我脑海内突然想到老尼姑给解的那只签,婚姻不与众人知,失去伦常邂逅迟,若不被人强占害,亦遭官府受鞭笞。

这句签文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被实现,我从床上慌乱的爬了起来,在床边到处找老尼姑给我的香包,找了一圈后,发现全都不见了!

乔金平躺在床上无法忍受我的一惊一乍,在那里问我在找什么。

我问他有没有看见那些香包,乔金平说:“你说的就是挂在床头的那些香包?”

我焦急的点点头,他往床上一躺,不耐烦道:“那味道太难闻了,我拿出去全部扔了,你以后别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了,家里都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烦不烦啊。”

他说完,整个人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便再也没有管我发生神经了,我追着问他怎么能够扔掉呢,这东西是辟邪用的。

乔金平懒得理我,自己在床上再次沉沉睡了过去,而我整个人自从这个香包丢了后,一直心神不宁,生怕周边有什么闲言碎语出现。

只不过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是,从我们从香港回来后,乔荆南一直在香港出差没有回来,家里基本上没有人念起过他的名字,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有时候我都觉得这其实只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一场梦。

014. 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从香港回来后,我妈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是我哥已经平安到家了,五万块钱也按时还了上去。

这件事情让我暂时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家里人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我去香港旅游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我妈和我哥再出什么茬子,毕竟这个家已经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

我在电话里面和我妈说,让她多看着我哥一点,别再去赌钱了,如果这次再欠账被人抓,我肯定没有钱再去熟他。

我妈在电话里面满口答应,说:“这个是当然,他要是再去赌,我就算有钱也不会去赎他了。”

我妈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下来,我察觉到什么不对,这不像她的性格,每次我们打电话,都是她一个人炮口一样在狂说,这次却忽然间停顿了下来,让我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妈下一刻就开口说:“卿卿啊,你嫂子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怎么办啊?”

我冲口而出,有些惊讶问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家!你不是说她每次离家出走,不出十天就会老老实实回来吗?是不是回她娘家了啊?”

我妈同样焦急回复说:“我们也去她娘家找了,她妈说你嫂子根本没有回去,而且也不知道我们吵架了,现在每天都在家门口闹着让我们还她女儿,我跟你说啊,你嫂子现在都没有回来,手里还抱着我孙子呢!她妈急我比她更急!她让我还女儿给她!那谁给我还孙子啊!”

我妈在电话里面又开始长篇大论发牢骚了,我及时打住道:“好了,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不是什么还谁女儿,还谁孙子,我们应该把人找到啊!”

我妈说:“昨天已经去警察立案了,哎呀,卿卿啊,妈现在和你说呀,我现在整个心都是悬着的,每天看电视就生怕新闻里面忽然冒出什么水域有人跳河自杀啊,跳楼自杀啊,这样的新闻,我生怕你嫂子一个想不开,就抱着我孙子去寻死路了,她大人没了不要紧,别带着小孩去作孽就好了。”

面对我妈这番话有时候想想要是换做我是郑媛绒我都会心塞到气死,只能在电话里面和我妈说,要是我嫂子回来就千万别说这番话,不然这个家又得鸡飞狗跳了,她说知道了。

我也没时间和她说这么多话,既然报警了,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让我哥去一些嫂子经常去得地方找找,又去村里周边的水塘或者悬崖去看看,其余的只能等警察局的消息了。

我妈唉声叹气挂完电话,我急着去准备午餐。

这段时间,家里气氛尤为紧张,婆婆一直得不到五万块钱的去处,几次在桌上吃饭的时候,阴阳怪气冷言冷语说我,甚至有好几次我都忍着不吭声,她觉得无趣,一下就把碗筷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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