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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126)

乔金平说:“不是,而是发现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和小叔出差的时间正好吻合,这样的巧合,杨卿卿,这些都不得不让我乱想。”

我没想到乔金平连这些都算到了,我天生不擅长撒谎,可今天这个谎我必须要撒下去,我不能够往乔荆南身上泼半点脏水。

我说:“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千千万,我们去香港那次,我可是听易捷告诉我,蕊蕊也去了香港找你。”

乔金平皱眉问道:“是易捷告诉你的?”

我说:“也是易捷告诉我你和蕊蕊的事情。”

乔金平一拳击在餐桌上,骂了一句:“易捷这婊子。”

我看了一下时间,觉得这顿饭也吃得算是久了,便对乔金平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乔金平我们两个人不要在为了那些即将要过去的事情而不断争吵了,离婚协议书一签,我们还可以说朋友,我奉劝你一句,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趁大家彼此都还年轻,去寻找一个对的人还不迟。”

乔金平问:“你为什么不告我?如果你告我,这场婚还是可以离。”

我说:“乔金平,我现在已经无力再去计较那么多,我比任何人都恨不得你和易捷坐牢,可那样我又能够得到什么?我只不过是想离婚,没别的要求。”

乔金平愣愣的看向我很久,他问了我最后两个问题:“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你和我小叔到底有没有不正常的关系。”

我想了许久,上次只不过是说些气话气他,现在他再次问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最终实话实说:“孩子是你的,千真万确是你的。”

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沉默,眼睛直视他,很自然对他说:“我和你小叔没什么关系,千真万确。”

乔金平忽然松了一口气,烛光已经燃烧尽了,就像这场漫长的晚安已经吃到了尽头。

他过了许久,才沉重的说了一句:“好,我放你走,只希望以后你可以让我去看看这个孩子。”

他那句话一出,压在我身上那座山像是瞬间粉碎了一般,我以为是我自己出现了幻听,有些不敢置信看向他,乔金平见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想了许久道:“前几天我还在想和你折磨到死,我一定要耗住你,甚至连来这里吃这一顿饭我都没想过要和你离婚,可杨卿卿,当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那一刻,我觉得,很多东西都已经不用在纠缠不休,至少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不是什么都没得到。我最害怕你和我小叔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他是我的信仰,我从十八岁就将他认为我心里的神,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信仰有任何瓜葛,我今天选择相信你一回。”他说完,停顿了一下,复又认真看向我:“我想看着这个孩子出生。”

当乔金平说到信仰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这么慌,我一直知道乔荆南在乔金平心目中是哪一种存在,他从小就一直崇拜乔荆南,而在这么多年中他选择了今天相信我一回。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他任何事情,可今天,我骗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信仰崩塌后,他会怎样?

那样的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今天的乔金平也诡异的平静,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轻易这样放手,难道就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我看着他,他脸上满是沉重,这样的沉重和他年纪很不符,他才二十五岁,为什么却像四十岁的男人一样沧桑不堪?

乔金平忽然眼睛红红的,他望着,嗓音哽咽的说:“杨卿卿,你现在快离开,我不保证我不会后悔。”

我还有写茫然望着他,他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将餐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餐桌上的烛火灭掉,精致的盘子在地下稀里哗啦,乔金平对我吼,他说:“杨卿卿!你给我滚啊!”

我终于从餐桌前起身,望着这一地残渣碎片,快速朝着门口走了出去,走了一段时间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头,乔金平背对着我站在餐桌前,他身边是一片狼藉,我看到他握拳的手流出鲜红的血。

是刚才扫掉桌上的东西时,被刀具给切到的。

我望着他不住颤抖的背影许久,说了一句:“保重。”再也没有回头,笔直离开。

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回不来头,我和乔金平也是,再也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

已成定局。

我失魂落魄回到乔荆南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乔金平答应了我,可我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开心,反而觉得失落,那样的失落像是丢掉了一件已经残破不堪的外套,明明上面沾满的虱子,可它也毕竟偶尔陪伴过我几天寒冷的天气。

这样的怅然若失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等我到达别墅门外,是阿姨开的门,她看到我的时候,招呼着我进来,里面的暖气开的很大,壁炉也仍旧在那里燃烧着。

乔荆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拿了一份蓝色壳子的文件,陈冬站在那面前和他报告着这几天公司的境况,客厅内三个人都同时看向我,乔荆南本来没有打算起身,可当他眼神落在我身上那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将手中的文件交给陈冬,径直对我走了过来,挡在脚步不断往前的我的前面。

我看到我们两个人互相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没有抬头看他,乔荆南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气无力抬起头,他将我低下的头强制性的和他面对面,他看到我脸上一片湿润时,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们都谈了什么。”

我说:“他已经同意离婚了,可是我骗了他。”

乔荆南没听懂,他说:“什么意思。”

我说:“他唯一相信我的一次,我都是骗他的,我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想哭,他终于同意和我离婚了,而我,也终于自由了。”

乔荆南问了一句:“所以,你这样一副表情是伤心和不舍。”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想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累,很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乔荆南也没有挽留,我整个人如一只幽灵一样我飘到房间,爬到床上便一直没有动。

而乔荆南整整一夜始终没有上来,之后两天他没有回家,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阿姨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好像生气了...

第二天刘律师将一份协议放在我面前,他说这一份合同是他根据乔金平愿意给的一些东西而拟定的,乔金平把他一半的财产全部给了我,也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了我,所有的条件和我原先说的那样,全部都一一实现了。

刘律师让我在协议上签一个字,这协议里的内容便法律生效了,我匆匆看了一眼,最终在上面歪歪曲曲签了一个名字。

签完后,刘律师将协议小心翼翼收好,便让我尽早择一个时间和乔金平碰个面,将离婚证扯了,当离婚证拿到后,我和乔金平的夫妻关系便正式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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