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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犹未悔(182)

那护士拗不过我,只好跟在我身后,一道扒拉在后面偷看着,我们两人就像做贼一样,但是看的却着实心惊肉跳。

我想为什么他们每次甩耳光或是商量机密大事之时总被我有幸撞见?有时候好奇心真是一个好东西,能够发现秘密所在,并且是关于你的秘密,别人骂你的时候,总能够让你一睹为快。

而这次的开场白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开场,连躲在我身后的特护都看得心惊肉跳,她哆哆嗦嗦的说,“景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知道那被打耳光的是我的谁吗?”

她睁着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求知欲望非常之深。

“一个是我名义的妹妹,她有心脏病,打她地是将我抛弃的亲生母亲,她们两人感情非常好。”

特护问,”感情好,那您母亲为什么要打你妹妹。”

我翻了个白眼道,“反目成仇呗。”

我这话刚落,那边好戏才开唱,陈青禾的声音传来,她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这一巴掌会落在你脸上。”

景甜捂着脸,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冰冷的看向陈青禾。

“我更加没有想到,你会有打我这一天。”

陈青禾冷笑,冷笑的弧度仿佛要弯出一把刀刃,再也没有平时对待景甜那边的慈祥与恋爱,但她眉目间明显有不忍拂过。

“我自认为你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任何事情对你不好的,你却是这样回报我。”

“你对我是好,若是真的对我好,你会因为我一句无心的话,而舍得打我吗?自从她回来,您对我的态度就不同了。”

“可就因为你这句无心之话!看你将这个家害成什么样!景甜!我对待你和景辛是一样的,你是我女儿,我从小将你带到大,如果你连这都要怀疑,我只能说,我对你很失望。”

景甜捂着脸,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她声音飘忽不定传来,“我在你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代替品。”

她说完,声音都带哭声,“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来就不想当谁的替代品,从我懂事开始,我的生日你又什么时候记清楚过,总是将她生日的日子当做是我的,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么?我努力不让自己变成她的替代品,爷爷,你,这个家里的所有人,谁不是把对她的感情全部投注在我身上,虽然疼爱,可那种疼爱我消化不了,太烙人了。

陈青禾的声音失了声,许久才听见,她双手握成一个拳,似乎在抑制自己什么,“我没办法将自己全部的关注都浇筑在你身上,景甜你别忘了,她也是我女儿,你要的太多,计较太多,若这个家里都以你为中心,你觉得都可能吗?人心只有这么大,你要求公平,可我们为了顾忌你的感受,已经对不起景辛太多太多了,若论起公平,景辛比你更加油资格说这些话,你为什么就不懂的知足,从小,你要的,我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你甚至和景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老爷子为了你,不顾董事会的压力,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移到你名下,你觉得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

这段对话沉默了良久,沉默中只听见景甜啜泣声,一下一下,她忽然下跪在陈青禾身下,哭道,“妈妈,我知道错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想这样,您原谅我,别不要我了,我害怕失去你们,我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外界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是捡来的,明理对我很客气,背地里却说些很难听的话,我怕,我怕就像她们口中所说总有一天,我会被你们送走。”

陈青禾垂着眼眸许久,似乎景甜的哀求让她有些心疼,她将脸别过,眼角滑下大滴的泪,淡淡道,“你走吧,别再回来了,你若不走,等着这一切查清楚,老爷子不会让你好看的。”

景甜恐慌的抱住陈青禾的腿,她苦苦哀求道,“妈,你们别不要,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二十四)

看到这里你们说我拍手叫好,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点?

感情这些事情真是说不清楚,陈青禾明显对景甜拥有不舍,但只要她威胁到她利益了。就算再不舍,很多事情都回不到当初。

我很感谢她非常明白对我亏欠,只是这些亏欠我并不稀罕她还,既然在我小时候就没想过还,我现在长大了,身体力行,她来还我又有何用。

看到这一幕,在看下去,有点多余。我将躲在我身后的特护往后推了推,她表情惊愕的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我斜眼看着她,威胁道,“今天这些事情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说出去你会死。”

我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自杀的表情,她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说了一声是。

我越过她走在前面,那特护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我身后,声音有些不满道,“景小姐,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我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只是说,“为什么要伤心。”

她说,“不知道,只是看到你那天捡那些平安符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想哭。”

我转过身,打量了这特护几眼,大概十八九岁,很梦幻一样的年纪,看事情这样纯粹不少见了,我对她摸了摸脑袋。用看透世俗得口气道,“孩子,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应该没长一张苦情的脸吧。”

我哈哈大笑两声,转身背对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湿湿的。

到老爷子房间的时候,他正带着那副老花眼镜手中拿了一份最新出版的报纸在仔仔细细看着,阳光照进来。将他两颊白发仿佛雪堆一样,要融化了。

我依着门口站了站,发现偷听还真是一件高技术的活儿,站一下腰酸背疼,正好护士端着手中的药走了进来。

笑容满脸对看报纸的景林道,“老爷子,您孙女儿来看您了!”

她这样一声洪亮的声音,让正在仔细看报纸的景林从报纸内抬起头来,他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看清楚人后,见是我,嘴角带着难得的笑意。

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笑着走了进去,问好道,“您身体都好了吗?”

老爷子点点头,难得慈眉善目。他病了这一次总觉得他什么地方都变了,我以为关于陈青禾那件事情会让景家面临一场家变,却没想到,他病好后,竟然是如此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他对我招招手,道,“来我这边坐。”共史住技。

我听了他话,护士搬来一条凳子,我坐了下来,景林握住我的手,他这样的动作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感觉他手心有些粗鲁,手背上皱纹纵横。

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我并不讨厌他手心的温度,反而让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大概是孤单这么久,终于得到一点像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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